杜二爺本來在給楚東離打電話,滿心焦急,一回頭,便看見了淚流滿面的紀明月,頓時愣住了。
哭得無聲無息,臉上更沒有什麼表。
只有眼淚在不停地流,整個人出一難以言說的悲傷。
杜二爺直接給了自己一個耳刮子!
剛才他沒事說那些事干什麼!
紀明月沒有哭多久,用被子了眼淚,翻了個,閉上眼,沒去看一眼焦灼不已的杜二爺,平靜道:“我沒事,你先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說完已經躺好閉上眼。
杜二爺一陣長吁短嘆,紀明月對他這麼平靜的態度,總讓他覺得風雨來。
這人會不會半夜趁他睡覺跑過來暗殺他啊!
可是自己這張,確實闖了禍。
他后悔的要死。
病房里靜的出奇。
杜二爺一走,紀明月便睜開了雙眼。
與此同時,霍涔的病房里,譚云溪握著霍涔的手,哭得眼睛都腫了。
姜寧一直在旁邊安,“伯母,不要為了那些不重要的人傷心了,不值得。阿涔還他沒醒呢,您現在要好好注意,不然等他醒過來看到您這樣子,一定會自責的。”
譚云溪說:“你說紀明月怎麼能是那樣的人呢?當初來霍家的時候,就是個鄉下丫頭,老實的,也從來不跟我作對……”
越說越生氣,手著霍涔的小,狠聲道:“虧我那麼喜歡,居然把我家阿涔還得這樣慘,這個狼心狗肺的人!”
姜寧嘆息道:“伯母,不怪您的,人心隔肚皮,誰知道是那樣的心思呢。好在現在您都知道了,以后不會再有機會害阿涔了。”
譚云溪看著面前的姜寧,嘆了口氣,手在手背上拍了拍,說:“我之前因為紀明月還不喜歡你,現在想來,我真是瞎了眼。還是你好啊,這麼多年,一心一意地待阿涔……”
姜寧搖頭說:“伯母,您別這麼說,我對阿涔的心意不重要,我只希阿涔能開開心心的,如果他醒來還是原諒紀小姐,我也是真心祝福的。”
話音未落,譚云溪厲聲道:“我絕不容許紀明月再靠近阿涔!”
姜寧拿過紙巾幫譚云溪了眼淚,眼睛里泛著異樣的彩。
真是沒想到,紀明月手段這麼厲害,也這麼膽大。
居然連霍涔都算計!
就知道,紀明月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
但是算計霍涔,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若是霍涔醒來知道了這件事,恐怕不會輕易放過。
思及此,姜寧心里難免有些幸災樂禍。
正愁沒有辦法讓霍涔厭惡紀明月呢。
現在好了,不信霍涔知道自己被算計后,還能像從前一樣在乎紀明月。
為了博得譚云溪的好,姜寧在霍涔病床邊連續守了幾天幾夜,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
紀明月自然也早就知道了。
自從那天過后,譚云溪就勒令不許靠近霍涔的病房,生怕霍涔被弄死似的。
之前往這里跑得勤的霍清歡也不過來了,據說是跟譚云溪大吵了一架,出去喝了點酒,不小心讓傅琛知道了那晚兩人一夜的事。
紀明月的一天比一天好。
杜二爺知道自己闖了禍,每天都著臉過來伺候,十分殷勤。
“你大可不必這樣。”這天,紀明月看著送到面前切得漂亮的果盤,又看了一眼杜二爺,“反正橫豎都會讓他們知道的,我沒怪你。”
說得風輕云淡,似乎并不在意如今的境況。
但是杜二爺忘不了那天哭狗的畫面,只當是在強撐,又覺得這個一貫鐵石心腸的家伙難得了的苦,心疼的同時又想要看戲。
雖然這很不是東西。
他誠懇地說:“你不怪我,我自責啊。”
紀明月瞥了他一眼,沒有從那張臉上看出半點自責的分。
深吸了口氣,諷刺道:“你別裝了,咱倆認識這麼多年,你撅一撅屁我就知道你拉什麼屎,在我這里裝。”
杜二爺一點兒也不尷尬。
將果盤一放,然后一屁坐在床畔,說:“你這幾天沒去霍涔病房,你只知道姜寧天天守著他嗎?”
紀明月握著水杯,眼神閃了閃。
杜二爺又說:“這個姜寧有本事的,很會拿時機,趁著譚云溪現在厭惡你,每天跑前跑后的殷勤伺候著,把譚云溪哄得團團轉。我看那架勢,很有可能譚云溪心里面已經把當未來的兒媳婦了,你霍太太的地位搖搖墜啊。”
紀明月煩躁道:“我知道。姜寧本來就是個擅長投機取巧的人,當初……”
頓住不說了,杜二爺本能地覺得未盡的話里藏著,好奇地抓耳撓腮,“當初什麼?”
紀明月擺了擺手。
就在這時,護士忽然進來,驚喜地對紀明月說:“紀小姐,你老公好像清醒過來了!”
“什麼?”紀明月險些沒有拿穩水杯,半杯的水全灑在了被子上!
顧不上這些,拔了手背上的針,著腳便沖出病房!
杜二爺趕忙跟上!
兩人幾乎同時來到霍涔的病房,病房門口站著林助理。
見了紀明月,他臉微變,言又止。
在紀明月想要沖進去的時候下意思擋了一下:“夫人,您先別著急……”
紀明月沒有注意到他古怪的臉,本來不及聽他說完,便闖了進去!
下一刻便愣住了!
只見偌大的病房里,譚云溪坐在病床前正抹著淚,而腦袋上纏著繃帶的霍涔,正把姜寧摟在懷里。
兩人姿態很是親。
紀明月整個人都懵了。
下意識了一聲:“霍涔。”
聽見聲音,霍涔抬眸來。
只需要一眼,紀明月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此時男人的眼神太過陌生了,那眼中的冷漠和當初在霍家初見時候一樣,冷淡,狐疑,皺著眉,似乎對厭惡至極!
林助理來到側,小聲和說:“醫生說霍總的腦袋了傷,導致記憶不全,他現在似乎……不記得您了。”
紀明月只覺得可笑:“不記得我了?”
林助理不知道該怎麼說。
紀明月看了看被霍涔摟在懷里的姜寧,滿心苦:“不記得我了,倒是記得?”
林助理干地看了霍涔一眼,真不知道這場面該怎麼解釋。。
連他都搞不清楚霍涔心里到底最在乎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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