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月當然知道杜二爺在擔心些什麼,霍涔如果知道自己從一開始就是帶著目的的接近他,以他的子,絕不會輕易放過。
更何況,當初為了能有機會接近他,還親手安排了一場車禍,險些令他失去雙。
看向病床上的男人,沉默著沒有說話。
杜二爺似乎也想到了當初那場車禍,意味不明的笑了聲,說道:“要不怎麼說造化弄人呢,你說當初你要是知道自己有一天會上霍涔,你那時候還會設計那場差點讓他變殘廢的車禍嗎?”
“現在這個事變了你心里的一刺,你忘記吧,做不到。不忘記吧,也不行。又怕霍涔會知道真相,又想留下來……”杜二爺這人就是那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別人上的麻煩事,他恨不得鬧得人盡皆知。
“你說你也真是牛,一手策劃了霍涔當初那場車禍,后來又把紀家人算計得死死的,直接李代桃僵嫁霍家,現在霍家都沒有一個人知道從你接近霍涔的那一刻起都是在你的算計之中吧。”杜二爺看向病床上的霍涔,說實話,有同也有幸災樂禍。
他邊要是有紀明月這樣一個隨時有可能要自己命的人,估計覺都睡不好。
杜二爺還要說什麼,忽然門口傳來一聲悶響。
紀明月心頭一驚,和杜二爺不約而同朝門口看去,還以為是護士,卻見角一晃,下一刻,譚云溪便出現在視線里。
紀明月頓時臉大變,瞳孔狠狠了幾下!
譚云溪臉慘白如紙,被姜寧扶著,不可思議地瞪著紀明月,幾乎咬牙切齒地開口:“紀明月,他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啊?!”
紀明月腦子里一片空白,不管是還是杜二爺,都沒有想到這麼晚了譚云溪會過來。
更沒想到,杜二爺口不擇言的戲謔,會被譚云溪全部聽了去。
紀明月想過自己當初做過的事不可能一輩子瞞得住,可是卻沒想到以這種方式被人知道。
整個人都懵了,一貫反應極快的看著譚云溪憤怒到扭曲的臉,竟一時間忘了反應。
而譚云溪已經沖了過來!
一把揪住紀明月的服,嘶聲喝問:“阿涔的是被你找人撞斷的嗎?你嫁進我們霍家,都是你的算計嗎,啊?!”
杜二爺心道一聲壞了,急忙過來要把譚云溪拉開:“伯母伯母,你聽我說,剛才我是開玩笑的,不能當真……”
可是譚云溪這個時候什麼也聽不進去,杜二爺剛才的話聽得清清楚楚,要不是親耳聽見這些,都不敢相信杜二爺口中的人,會是認識的紀明月!
一直以為的溫順乖巧的兒媳婦,竟是從一開始就帶著目的而來!
可是霍家所有人,都真心待。
紀明月本就虛弱,直接被譚云溪推倒在地,堪堪扶住床沿,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媽……”剛張口喚了一聲,譚云溪便一耳甩過來!
紀明月被打得腦子嗡嗡的,眼前更是陣陣發黑!
面前的譚云溪哭得滿臉都是淚,紅著雙眼死死等著,有被欺騙的憤怒,有敢得知真相的震驚,更多的是對的怨憤和痛恨!
“你別我媽!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媳婦!”譚云溪驚怒非常,氣得渾都在抖,只覺得自己對的好全都喂了狗,“我以為你對他好是喜歡他,是你們夫妻深,沒想到阿涔所有的苦難都是因為你!”
“紀明月,你到底有沒有心啊!”拽著紀明月的服不停地搖晃,殺了的心都有了:“阿涔一次次的為了救你連自己的命都不顧,你就是這麼對他的嗎?你對得起他嗎?!你這個惡毒的人,你怎麼這麼狠的心啊!”
從一開始不喜歡紀明月,到后來以為紀明月是真的喜歡霍涔,看著霍涔真心上紀明月,兩人日子一天比一天過的好,越來越深,還真的以為霍涔遇到真心喜歡他的人了。
可是到頭來,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嗎?
譚云溪氣得險些暈過去,晃了幾下眼看著就要倒地,紀明月下意識手扶,被狠狠地拍開!
“滾開!你別我!”譚云溪被姜寧扶住,狠狠地瞪著紀明月,“你給我滾出去!馬上給我滾!”
紀明月險些倒在地上,杜二爺趕扶住。
姜寧火上澆油地開口:“紀小姐,你怎麼能這麼對阿涔呢,他到底有哪里對不起你啊,你要這麼對他?”
譚云溪緒失控地怒吼:“紀明月你給我滾!滾!”
紀明月看了一眼,對杜二爺說:“我們走。”
杜二爺這張惹了禍,此時就跟不會說話的鵪鶉似的,扶著紀明月離開了霍涔的病房。
出了病房后,紀明月便揮開了他的攙扶,扶著墻朝自己的病房回去。
杜二爺干道:“這個……我也不知道譚伯母在外面,那兩人一點腳步聲都沒有的……”
紀明月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
要不是現在沒有力氣,真的殺了杜二爺的心思都有了。
走了幾步,渾的力氣便仿佛消失殆盡。
緩緩在墻邊蹲下,杜二爺趕忙過來關切地問:“哪里不舒服?”
紀明月捂著口,大口大口的息著。
聽見杜二爺的問話,只是搖頭。
連自己也說不清楚哪里不舒服,只覺得口沉悶的不過氣。
像是要窒息般,又痛又難。
杜二爺一把將打橫抱起來,匆忙抱回病房,急忙喊來醫生。
可是醫生卻檢查不出來哪里有問題,看疼得臉蒼白渾冒冷汗,最后也只是說,是車禍的傷。
然而紀明月自己知道,不是。
只是心里難過罷了。
好像從來沒有這麼難過過,所有的事像一座巨山得不過氣。
不斷地開解自己,有些真相就像包不住的火,總有一天會讓人知道。
怪不了杜二爺。
也怪不了任何人。
當初在自己在選擇那樣做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被霍涔知道的準備。
可是沒想到的是,自己會這麼恐慌,這麼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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