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可千萬別著急擔心什麼的,來之前傅總千叮嚀萬囑咐地吩咐過我,您要是有個萬一,傅總得把我削了!”
安年道:“宋朝,你變了。”
宋朝過后視鏡看了眼安年瞇著眼輕笑的樣子。
耳子不由紅了一下。
他主和安年聊了起來:“夫人,我發現這人啊,遇到了自己喜歡的人總會發生點兒改變。”
“譬如,傅總……又譬如,我……”
安年抿輕笑:“改天帶莫妍來盛世豪庭吃飯吧。”
“好。”
安年到醫院門口時傅擎深已經在等著了。
幾乎是車子剛停下,傅擎深就拉開車門,牽著安年下車。
“我媽怎麼樣?摔得嚴重嗎?”
傅擎深搖頭:“不嚴重,就是崴腳了,醫生理過,輕微骨裂。”
傅擎深一邊說一邊帶安年往醫院里走。
兩個人進了電梯。
他將安年護在角落里,電梯狹小的空間里還有其余人。
安年看著他微的樣子,忍不住勾了一下角:“你知道我來的這一路上都在想些什麼嗎?”
傅擎深也跟著笑:“想什麼?”
“為什麼不是你來接我,而是派了宋朝來?”
“我在公司開會,臨時有些趕不過來,就先來了醫院這邊。”
“哦。”安年點點頭,信了。
肖雪確實沒什麼事兒,但還是要了間病房。
“年年,你都懷孕了,怎麼還來醫院?”
安年上前握住了肖雪的手:“媽,我沒事,倒是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肖雪輕嘆了一口,眸有些復雜。
“不得不承認自己上了年紀,有些老眼昏花,都看不清路了……”
安年輕聲安了兩句,見肖雪有話要說,就把傅擎深給支了出去。
“媽,怎麼了?”
安年不問還好,可用這樣溫的語氣一問,肖雪再也不住,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年年,你是不是知道了?”
安年突然愣了一下:“媽,你在說什麼?”
“港口小鎮那次……我把夏晴和季言帶走了,原本看著夏晴神狀態不太好,需要照顧。”
“是擎深主打來的電話,是他要求我回盛世豪庭……當時……當時……”肖雪仔細地觀察著安年臉上的表。
甚至心疼得無法開口。
手心手背都是。
可這次偏袒得過于厲害了。
“當時,我看著夏晴哭得梨花帶雨,我太心疼了……所以,我選擇了留下。”
“是擎深,他用強制的手段,告訴我如果不回去,他絕對不會放過夏晴和季言……也是因為這樣,我才回去了。”
安年平靜地聽著肖雪說完,說不難過是假的。
可說難過……
卻又好像沒任何意義。
能怎麼辦?想怎麼做呢?
無非是增加人心的愧疚和歉意罷了。
“年年,你知道了對不對?”
安年點頭,傅嫣告訴過,肖雪肯定來是傅擎深打的電話。
當時就想到了…
只是人總喜歡自欺欺人,不愿意接的東西就只看表面,不想去窺探真相。
強迫自己不去想為什麼傅擎深要打那通電話,為什麼不是肖雪自己回來?
因為算到了肖雪會帶走夏晴和季言,卻沒算到真的有打算在和夏晴之間,選擇了夏晴。
而傅擎深,怕了雙重打擊難過,暗地里打電話威脅,只為讓自己開心。
“我知道……”
盡管很失,很難過。
安年還是平靜地說出了這三個字。
“對不起……”肖雪哽咽著,有些不敢盯著安年的眼睛看,“明明你才是我的兒,可我卻做出了這樣的事,我明知道這件事你是害者,可我還是選擇了幫助夏晴……”
安年聲道:“媽……我懂。”
“不……你不懂,你只是在強裝懂,你只是怕我自責,所以才這麼說的,我知道,我都知道……”
安年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是啊,分明才是害者,才是該哭的那個。
可還是見不得邊的人難過。
總想著去安,去溫暖他們。
可除了傅擎深,竟是沒一個人真正的想要溫暖。
“媽,別哭了,都已經過去了不是嗎?再怎麼樣……我們都要往前走……”
“或者,你想離開我了。”
無所謂了,還是這樣云淡風輕的離開吧。
在還沒那麼深的時候就看清一切,沒有給予希才不會更失……
或者,你想離開了——
聽到這句話的肖雪陡然間頓住,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年年,我沒有……”竟是委屈至極,“能和你相認這件事,我努力了大半生,賠上了自己所有的青春!”
“為了懲罰我將你弄丟的事實,我甚至……可以不要孩子。年年,我沒想過離開你,媽已經不年輕了孩子……”
“媽沒多年可以陪著你了,年年……讓媽在自己還能走能的時候,多陪陪你,多陪陪我的孩子,好嗎?”
安年看著肖雪語無倫次的樣子,心疼到了極致。
將人抱住。
“好,媽媽……你是我媽媽,不會離開我的。”
心里這點兒隔閡算是散了,安年察覺自己和肖雪之間的距離又近了一步。
正高興著,當天下午,在醫院到了失魂落魄的夏晴。
一截長長的醫院走廊,醫患走,走廊里安安靜靜的。
夏晴紅著雙眼,披頭散發的,隔著一點距離。
安年和四目相對。
沒想到會在這兒到。
腰被人攬住,安年側頭,是傅擎深。
“本想將人弄走,誰知道夏晴一心求死,本攔不住,非要見你一面。年年,你想見嗎?”
安年看著傅擎深問:“這就是你讓宋朝來接我的原因?”
傅擎深有些懊悔地抓了把頭發:“本想著宋朝辦事不力,我親自來好了,誰知道,我也搞砸了。”
他的表,再配上這句話,本來是有些好笑的,可安年笑不出來。
道:“你啊,別什麼事都打著“是為了我好這樣的旗號”去做,有些事,你要是不說,我怎麼知道你的用心?”
傅擎深不狡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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