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抿了下自己的瓣,淚水滾落。
沒有回答許一承這個問題,反倒低著聲音道:“哥哥,像我這樣的人,死后是要下地獄的,對不對?”
季言皺著眉頭,不知道稀里糊涂的在說什麼,只是直覺告訴他,若是再這樣下去,可能會出事。
他抱著夏晴走向那扇門板。
夏晴忽然反應極大地將臉埋在他前低低嗚咽了起來。
“別!”
季言道:“小晴,無論你在做什麼?都住手,千萬不要做出讓自己后悔一生的事!”
“我后悔一生?”夏晴抬起淚眼朦朧的雙眸,“你難道不會后悔嗎?哥哥……你睡了我,卻又想著要把我安排給別人,你難道就不會后悔一生?”
“你怎麼知道的?”季言心中一驚。
“你打電話的時候我聽到了。”
季言想到自己在上樓前打的那一通電話,那是打給許一承母親的。
他們里應外合,準備全他們兩個人。
可現在……
“你想著全我和許一承,怎麼就不想想……許一承本就看不上我呢?哪怕他喝醉了,意迷,哪怕我在你眼里十分人,可在許一承看來,我不過是個他無足輕重的朋友而已。”
“你全我和他,我卻在剛剛那一個瞬間了惡念……我在想,我也該全他。”
季言著面前的門板,看著懷里的夏晴。
他艱難地開口道:“里面除了許一承,還有誰?”
夏晴輕輕笑了一下:“安年也在……”
心頭的猜測得到證實,季言心中駭然。
他睜大眼睛,將懷里的夏晴放下來便上前要打開臥室的門。
“小晴,你瘋了,你是真的瘋了!”
夏晴上前死死抱住了季言的腰。
“是啊,我瘋了!可是季言,你難道不覺得嗎?這一切都像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你在背后算計我和許一承,可我卻在那片刻間,想到了安年……我生病了,不舒服,一定會來。”
“那是一個多麼善良的人?來了,果然來了……”
“可是好巧不好,房間里兩個人,許一承的目卻掠過正在帽間換服的我,他只看到了安年……”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會有我一個人,我本不會存在,也不會出現……”
夏晴哭得一塌糊涂,淚水沾在季言的襯衫上。
他心里五味雜地難著。
他放在門把手上的手收回去,他輕輕轉過,將夏晴抱進了懷里。
“你想怎麼玩?”
夏晴停止了哭泣,在他懷里仰起頭,滿是淚水的小臉上寫滿委屈。
季言聲音得不像話:“哥哥都陪著你。”
畸形的,一種無法形容的喜歡。
他沒辦法……
他做不到,看不得落淚哭泣。
夏晴忽而抬手抱住季言的脖子,踮起腳尖主吻上了季言的。
他們親過這麼多次,這是夏晴第一次主。
季言心里說不上來什麼覺,有痛、有驚喜、更有酸。
他知道夏晴這樣不過是因為自己縱容了。
與無關,僅僅只是因為這個。
安年一下又一下地拍打著門板,手掌拍得發麻,就連門把手都快要被轉壞了,急得滿頭大汗。
喊得嗓子都沙啞了,可門外依舊毫無靜。
終于累了,虛般靠著門板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安年終于有膽量和勇氣朝著角落里的許一承投去目。
年卷曲的頭發被雨水打,變得有些直順,那些發附在他泛著冷白的臉頰上。
浴室里水聲嘩嘩——
再冷的水也無法澆滅的火焰。
許一承看上去那麼可憐,安年有些于心不忍,又多看了幾眼,驚覺許一承的拳中涌出珠。
安年心中微微一痛。
“許一承,你怎麼了?”
安年每一句關切的問候于他而言都是煎熬、折磨。
可的聲音又像是在給他源源不斷地注新的生機。
男人了下自己干的瓣,他有氣無力道:“想過出去以后該怎麼算賬嗎?”
即便他整個人了現在這副樣子,可他說話的語氣依然輕松,帶著溫的笑意。
自己都這樣了,還想要溫暖別人。
安年心中暖意騰生,可除了遠離他,別無他法:“我沒想過夏晴會這樣。”
許一承似乎笑了一下,頭頂的水流將他皮泡得發白。
他說:“你這個人總是這樣,認為別人對你沒惡意,實際上,誰都在傷害你……”
其實這樣想想,還真是。
不過……
安年抿笑了一下:“但我也遇到了很多溫暖我的好人……”
許一承沒說話,似乎在等的下文。
安年道:“我永遠欠你一份。”
許一承終于從水流中睜開眼,他猩紅的眸底帶著澄澈善意的笑……
“又沒讓你記這些……”
安年心里五味雜,到了今天這一步,無法再欺騙自己……
許一承指中的越涌越多。
安年眼底蒙上一層細細的淚珠。
盯著許一承的手,想要靠上前……
許一承卻先一步看出的意圖,他慌焦急地抬起手阻止安年前進。
“安年!”
安年停下作:“你的手……流了。”
許一承沖著搖頭:“沒事,沒關系……”
“我幫你包扎一下。”
許一承搖頭如撥浪鼓,看到安年想要前進的作,他眼底甚至帶上幾分驚恐。
“別……別靠過來,求你了。”
安年終于哭出聲:“怎麼會變這樣?”
再怎麼反應遲鈍,也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別哭……”許一承有氣無力地開口,他半瞇著眼睛,那雙瀲滟的眸底沒了彩,剩下茍延殘的神,他將自己的手到服口袋里。
小鬼又哭了。
他的服口袋里,總是放著一塊手帕。
那是用來給安年眼淚的……
但此刻,他費力地抬手,費力地想要從口袋里拿出帕子,做不到了……
他上的服了,口袋里的帕子也被弄臟了。
他憾地嘆息了一聲。
“小鬼,我喝醉了,是我媽讓我來的……也許是想要我和夏晴發生點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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