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跟在季言后,正好聽到了建筑樓中夏管家和安年的對話。
兩個人聲音或許沒有太大,但因為樓房空曠的緣故,他們的聲音回在深深的樓層中經久不散。
夏晴的腳步當時就釘在了原地,已經知道安年是媽媽的兒了。
以為安年也知道,人總是懷揣著一些小人之心。
以為之前安年三番兩次來夏家,和媽媽走得那麼近,都是在套近乎。
但沒想到……
到底還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心里又嫉妒又別扭,覺得愧對安年,卻又覺得才是那個真正的害者!
“哥,為什麼把帶到這兒來?”
季言一只手搭在夏晴肩膀上,他道:“這不是我的意思,我雖然一直都在阻止這件事發生。可我沒想過要對安年做什麼,這是夏管家要做的。”
夏晴淡淡一笑,哥以為自己心存善念,可就在剛剛,心里存著惡!
在想,要是沒有安年就好了。
爸爸媽媽也只有一個兒……
可又笑了。
心怎麼可以那麼暗呢?
安年那麼善良的孩兒,曾一次次笑語嫣然地出現在自己面前,而居然在想這個。
“夏管家呢?他又是以什麼份站在我這邊?”
季言呼吸一窒,忽然不知該怎麼去回答夏晴這個問題。
夏晴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轉過來看著季言:“哥哥,你還是有事瞞著我,對不對?”
季言抿了下瓣,夏晴也不為難他了。
“進去吧,直接讓夏管家說給我們聽就好了啊。”
說完抬步往里走。
里面的兩個人朝著夏晴和季言看過來。
夏晴回避了安年的眼神,看向夏管家。
夏管家眼底閃過一驚慌:“季言誰讓你帶來的?”
季言道:“事關夏晴,有知權。”
夏管家無力的垂下頭……
安年角忽然涌出一嘲弄的笑,眼底滿是失。
“夏晴,這又是什麼意思呢?就像夏管家說的,我擋了你的路嗎?”
夏晴深吸了一口氣,終于有勇氣看向了安年:“是啊,這是什麼意思呢?我也沒想過會有這樣一天,我會用這樣的方式看著你。”
安年輕輕嘆了一口氣:“你們打算怎麼置我?”
夏晴煩躁地抬手抓了把自己的頭發,扭頭看向夏管家:“誰讓你綁的?”
夏管家瞪著眼睛,他惱怒埋怨地看向季言。
這件事不該讓夏晴摻和進來的!
“松開!”夏晴緩緩平復腔怒意。
夏管家不為所。
季言上前,將綁在椅子上的繩子解開。
夏管家想要阻止,卻只剩下滿腔悲涼,他深吸了一口氣。
夏晴無言地上前將安年扶了起來。
盯著安年被綁出紅痕的手腕看了片刻,眼底一點點蓄滿淚珠。
“對不起……”聲音超小的開口。
安年心底恐懼未散,不知道夏管家到底要做什麼。
可他們這樣興師眾地將綁到這里,絕對不是那麼簡單就算了。
沒有開口,心累得很。
有一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覺。
夏管家看著夏晴和安年這副模樣,他居然就泄了氣。
“沒想到啊,你們居然會為朋友。”
安年將自己的手收回來,看著夏管家道。
“夏管家,你還不打算說實話?”
那年邁的老人再次將眼中視線落在了自己手里的長命鎖上。
他一雙混濁滿是褶皺的眸子看向更遠的地方,思緒飄遠,像是一下子回到了那個時候。
當年的夏家不止,是個真正的百年大家族。
夏家兩個二子,夏父為人正直磊落是長子,二子心思沉一手覬覦家族企業。
夏氏家族的規矩就是長子接管企業,次子輔佐。
可就在接管夏氏的那一天,夏家發生了很多事。
他的妻子肖雪難產,在去醫院的一條偏僻路段突發嚴重車禍……
夏父接管家族企業的大計泡湯——
等他趕到醫院時,肖雪產后大出,加上車禍了很嚴重的傷,但好在平安生下一個小嬰。
肖雪恢復過來,再次睜開眼時已經是半月后,當看到睡在嬰兒床上的小孩兒時,肖雪忽然鬧了起來。
偏說襁褓里的嬰不是自己的,為此還患上了很嚴重的產后抑郁癥——
據肖雪所說,發生車禍時已經開始宮,是在救護車還沒到現場的時候獨自一人將孩子生下來的……
見過自己的孩子,絕對不是當時那樣,還在孩子平安出生后將唯一準備好的長命鎖戴到了孩子上。
可離危險,睜開眼時,孩子變了個樣兒,就連的脖子上都已經沒有了長命鎖……
肖雪哭鬧著,夏父那段時間忙得焦頭爛額,只能逃避。
再后來,肖雪終于承認那個孩子是自己的,并且在孩子滿月后重新打了一塊長命鎖戴到了的脖子上。
只不過當年,孩子原本定下的名字被改了。
夏心兒改了夏晴。
當夏管家說完這些,安年已經約猜出了事的全貌。
可夏晴卻失魂落魄地痛哭起來:“所以……我小時候就經歷了這樣一段事嗎?為什麼這麼多年來,從沒有人告訴過我?”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可有一天,當我安于一隅的時候,你們忽然告訴我,我不是夏家的兒,多可笑啊,怎麼會這麼可笑呢?”
安年手去扶夏晴,被拒接了。
夏晴步子連連后退,后背靠在糙冰冷的水泥墻壁上。
安年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安,只是低低道:“夏晴,你堅強一點,我跟你比起來,這況也好不到哪兒去。”
季言心疼的看著失魂落魄的夏晴,想要安卻也不上口,他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
夏管家“咚”的一聲,忽然雙膝跪下去。
“是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我的錯啊……”
當年在同一條街道上,兩車相撞,被撞車里的人就是他!
當時的夏管家剛和妻子離婚,妻子將剛生下十幾天的孩子丟給他一個人跑了。
他開著車滿海城地找妻子,沒找到,最后心灰意冷的他決定將孩子送到福利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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