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
安年靜靜的看著陸景思。
“你今天做這麼做這麼一桌子飯菜就是為了喚醒我的那段記憶對不對?你想讓我不開心,你在我啊……”
安年思索片刻才想到了什麼:“我做的飯菜不合你的胃口?”
“安年,你別明知故問!”
安年上前抓住陸景思的手臂:“思思,別激,我不是故意的。”
陸景思口上下起伏,安年做的飯菜和顧星洲的一模一樣,味道一樣,菜式一樣,所有的一切都是一樣的。
怎麼能不在意?
怎麼能?
“為什麼……為什麼啊,我好不容易才忘記他。”
安年等陸景思平復了心緒,這才語重心長的開口。
“你不可能一直就這樣過下去,我會帶你回去的!這里誰照顧你?你邊有誰?思思,跟我回國,所有人都在等你。”
陸景思忽然間垂下了頭。
無措仿徨,走到今天這一步,已經沒有任何頭緒了。
就這樣,安年陪著陸景思在這棟小公寓里待了三天。
陸景思完全了另外一個人,雖然時常笑,可眼底濃濃的愁緒本無法阻擋。
夜晚睡時,會讓安年來的肚子。
那個時候,就算是再怎麼沒心沒肺的陸景思,眼底也只剩下和的芒。
“安安,你還記得麼?當年你懷孕的時候我們也是這樣……”
安年也會深陷那段回憶。
那個時候,孤獨無依,每天都在自我猜忌和絕中。
有沈瑜兮的挑釁離間,有傅擎深的冷漠無。
多個日夜以為自己撐不下去了,可第二天天亮,卻依舊笑著面對生活。
那個時候,的邊那樣一個毫無條件信任著自己的人也只剩下陸景思一個了。
“我陪你產檢,給寶寶講笑話,還承諾了要給他()當爸爸呢。”
安年點頭:“記得。只是命運弄人,沒想到最后……”
的話沒有接著往下說下去。
這幾天安年查了很多資料。
知道陸景思這個孩子不能留。
得了腦癌,的那些檢查報告傅擎深托了國權威專家看過,不是沒有治療的可能。
可現在懷孕的狀態只會讓腦瘤增長的幾率越來越大……
晚夜寧靜,和風細雨。
雨隨著細風斜飛墜落在窗戶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安年想要轉過子去。
可陸景思固執的摁著的手,甚至眨著那雙無辜炙熱的杏眼,眼底滿是期許:“可是,我們誰都沒想到最后先當媽媽的人是我對不對?”
安年緩慢的別開頭去,淚水順著眼角落。
陸景思當做沒看見,翻背對著安年,語氣里含著淡淡的笑,手指一下一下的著自己的肚子。
“寶寶,媽媽一定會把你平安生下來的……”
那一刻,安年有想過自己會失去理智般歇斯底里的沖著陸景思大吼大罵。
可做不到……
做不到啊!
“什麼時候發現自己懷孕的?”
兩個人彼此背對著,分明在同一張床上,可又像是離的很遠很遠。
“嗯……”陸景思想了想,“剛出國的那幾天。”
“你是早就打算好了,要在國外生下這個孩子嗎?”
“其實,我當時出國是想要治療來著。但等到了醫院卻查出是懷孕了,當時……我很激。”那種復雜恍惚的心無法訴說,陸景思語氣都不由提高,“顧星洲的孩子,這是我一直都在夢想的啊……安安,你能理解麼?”
安年無法茍同,卻又不敢打擊。
陸景思不在乎,自顧自的往下說著:“既然已經有了,那我就不會剝奪這條小生命。”
“安年,想想你當年,不也是一腔孤勇非要生下那個孩子麼?”
安年心尖猛然刺痛,的緒跟著激了起來:“這不是同一件事,本不能混為一談!思思,如果這個孩子是要拿你的命去換,那我寧愿沒有他!”
陸景思似乎早有預料,很平靜:“可我,就是要生下。”
“你理智一點!”
陸景思笑道:“當年的你理智麼?安安,你說這兩件事不一樣,可我覺得是一樣的。當年的你如果沒有執意要留下那個孩子,你和傅擎深早就離婚了,你們之間也不會糾纏到今天!”
那一刻,安年竟無話反駁。
是啊!
當年,執意要留下那個孩子。
傅擎深本就同意了離婚,可就在去辦離婚的那天早上,他知道了自己懷孕,他們后面才會發生那些糾葛……
這環環相扣的孽緣,誰又說的清呢?
也許是懷了孕的緣故,陸景思很快就睡得很沉了。
黑夜中,安年坐起子,借著窗外微弱的月看著床上的陸景思。
那麼心疼無力!
悄悄下床走到臺上去給傅擎深打電話了。
視頻電話很快接通。
朝思暮想的人隔著手機屏幕張的看著。
“你瘦了。”他嗓音溫。
安年有了想哭的沖,但忍下了:“瞎說,我有好好吃飯的。”
傅擎深是在辦公室里,國時間還早,他坐著的人站起來走到了落地窗前。
“怎麼樣?事辦的順利麼?”
安年嘆息了一下:“我說服不了思思。”
傅擎深道:“年年,你要抓了。這種病如果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就會很難辦。”
安年自然明白,如千斤頂下來,點點頭,又詢問了一下國的況。
三言兩語之后,兩個人避開了沉重的話題,傅擎深沉默的看著手機屏幕里的孩兒很久,嗓音略微沙啞。
他低低道:“年年,明天中秋節,我想你了。”
一顆心瞬間被甜包裹。
安年將到手機屏幕上:“我也很想你。”
“記得,照顧好自己。”
“嗯。”思念隨風起,眼不見,每分每秒都是折磨。安年道,“我會快點回家的。”
“我在家等你。”
手機那頭的人想到了盛世豪庭,那一刻,他忽然想到了四個字“歸心似箭。”
即便那個人不在,可一想到他的存在是在等那個人回家,那麼等待就了迷人的詞匯。
第二天天亮,安年沒在床上看到陸景思。
匆匆踩上拖鞋下床,陸景思已經黑保鏢“請”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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