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七月份,安年失去了父親。
頂著力跳樓的父親一點點沒了呼吸,大片紅的從他五中溢出染紅了他上的位置。
三年后的七月份,安年失去了母親。
三年前被查出腦癌中期,經過積極的治療和控制,三到五年的存活率是在百分之七十左右。
安年知道媽媽會離開,但沒想到會這樣離開。
原來,媽媽的胃癌已經變了晚期,長期的營養不良引發惡質導致多衰竭,于是,在這樣一個平靜的夜晚走了。
走的悄無聲息……
唯有幾分牽掛,離開時掌心握著一塊長命鎖……
李走的突如其來,讓人毫無防備。
傅家人想要著手去辦的后事,但安年不肯。
倔強而又冷漠的打發了傅老太太派來的傅家人。
自己一個人忙前忙后的料理著。
葬禮上傅擎深出現了,一黑的西裝,他的雙眸依舊平靜,但難得的,盯著安年的時候似乎帶了幾分悲傷。
天上下著灰蒙蒙的小雨。
安年大步走上前,隨手狠狠甩了傅擎深一個耳。
“啪”地一聲。
男人如玉的俊臉上立刻浮現一抹清晰的五指印。
“你、滾!”安年穿著黑的,憔悴不堪的站在那里,雙眼紅腫。
傅擎深難得沒有跟計較。
只丟下一句話離開。
“我會派人接你回老宅住幾天。”
安年抖著掉臉上的淚珠。
早先打工時存下過一筆錢,那筆錢用來賣了一塊墓地。
安年將母親葬在了父親旁邊。
兩座墓碑并立。
這一天,安年徹底失去了親人。
從此之后,孑然一。
說是傅老太太很同安年,為了照顧的緒,將人接到老宅來住。
但安年知道這是傅擎深的意思。
聽說他參加完母親的葬禮之后去國外出差了。
安年住進傅家老宅的第一天,一個陌生號發來了視頻。
視頻上的傅擎深穿著雪白的襯衫,似乎是國外某一舉辦的晚宴,那挽了半截袖子的男人手腕上掛了條人的手臂。
這條手臂的主人正是沈瑜兮,接著就是幾條合的照片。
傅擎深冷著臉刷牙的照,傅擎深頂著糟糟的頭發吃蛋糕的照,以及昏黃燈下,傅擎深安靜睡下的照片。
安年異常冷靜的看完這些照片,隨后將手機從窗戶丟了出去。
窗外是個后花園,手機不見了蹤影,但腦海中的畫面揮之不去。
忽然間順著墻壁坐下來,安年雙手抱膝,一個無助又茫然的姿態。
眼中有灼熱滾燙的想要砸下來,但卻仰頭期著淚水能重新回到眼眶中。
媽媽是不希自己哭的吧?
了那麼久的罪,也想著多陪自己幾年,那麼努力想要看到自己的兒幸福,怎麼能讓媽媽擔心呢?
安年掉眼里的水漬,去柜子里拿出自己準備好的東西。
打開房門,傅拄著拐杖站在門口。
“年年乖,下廚給你熬了粥,去吃一些好不好?”
安年心底酸,但搖頭:“謝謝,我吃不下。”
傅老太太還想說什麼。但眼角撇到了安年手上的東西。
安年沉默著,一雙眼紅腫不堪,瓣干裂,這前后短短十幾天,整個人卻憔悴的瘦了一圈兒,對于傅的善意和,安年很是激。
角牽起牽強的笑意,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憔悴。
“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
傅老太太手了的頭:“好孩子,都過去了,要堅強。”
安年沙啞著嗓子開口:“,我想回盛世豪庭了。”
“誒……”傅老太太嘆息一聲,搖了搖頭,“好,派車送你。”
“嗯。”安年乖巧的應了。傅老太太不好,想離婚的事暫時不敢跟提。
但對于傅老太太的維護和理解,安年很激。
傅老太太低笑一聲:“回家去吧。小深早已經回來了,怕你不想見他,他這才沒敢出現。”
老宅的司機將安年送到盛世豪庭。
安年拿著那份重新擬過一次的離婚協議出現在別墅旁。
門口傅擎深的車停著。
他似乎是剛回來。
安年麻木的看著那輛車,看到傅擎深懷里抱著沈瑜兮下車。
看著沈瑜兮雪白的雙臂掛在傅擎深脖頸上,虛弱的喊他:“擎深,我其實能走。”
“別逞強。”男人只是淡淡開口。
安年像是做賊一樣躲在別墅墻后。
真是可笑……
這個正室怎麼跟小三一樣?
別墅門開了,隨后又關上。
安年不記得鑰匙放哪兒了,手指僵著居然忘了碼,抬手摁門鈴,摁了很久才有人來開門。
但門還沒被打開,里面一道驚呼聲就將門口的影拽回去。
客廳的門開了一道,里頭璀璨的水晶燈暈著暖暖的線。
“啊——”
沈瑜兮削蘋果皮的時候割到了手。
屋子里溫暖而又刺眼的水晶燈照在那兩個人上。
安年像個變態一樣站在門口,著門貪婪而又悲切的著里面的一切。
傅擎深那樣鐵手腕冷漠無的人也會有溫的一面麼?
他捧著沈瑜兮的手再三查看,翻箱倒柜的找醫藥箱,他坐在沈瑜兮邊替包扎傷口……
海城七月份的天到了夜里總帶著幾分涼意。
安年也不知自己為什麼會發抖戰栗,有些站不穩。
曾深深的過傅擎深。
可現如今那份不在了。
從他不顧自己的祈求將摁在車里的那一刻起!
沒有了!
安年的心口再一次疼的撕心裂肺。
看著自己曾翹首以盼的,別人卻能輕而易舉的得到的。
夢寐的,別人卻坐其。
安年再無留。
喜歡了傅擎深整整七年,終于不再了。
直板站好,手里的離婚協議被丟在了門口。
傅擎深再出來的時候門口沒有人,只留下幾張紙。
夜里起了風,紙張吹的四散,傅擎深彎腰一張張撿起來。
離婚協議上簽了字。
傅擎深盯著那個名字,心口沒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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