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茴轉著眼前的師父,他穿著僧,手上是一串佛珠,上帶有檀香的醇香氣味。
這氣息很悉,可是忘記在哪里聞過。
“我不認識。”
沒有承認自己和祁璟衍的關系。
師父倒也不著急,他走上前,手輕輕地整理著被風吹的祈福帶。
“這位祁施主是個有故事的人。”
“哦?”鹿茴微微抬眸,黛眉蹙著。
他指了指前方的石桌,笑得一臉慈祥,“如果施主想聽的話,我可以告訴你。當然,這樣一段閑事,對于施主來說也許是無關要的,可是我從你掉落的眼淚,看到了你與這位祁施主有個共鳴。”
鹿茴沒說話,兀自走到石桌前坐下。
午后的天空被厚厚的云朵遮住了,屋檐下有一只大橘貓正在休憩,瞇著眼睛打了個慵懶的哈欠,前爪撓了撓腦袋,埋首繼續睡覺。
師父坐下,他看著許愿樹上的祈福帶,“那些全是祁施主親手寫的心愿,猶記得五年前那個大雨滂沱的夜晚,他滿風雨地來到山頂,三步一拜行至佛殿前,額頭磕得紅腫,膝蓋磨破了皮,那雙眼睛里只剩下絕。”
聽到師父說起五年前祁璟衍來到佛珈山的點點滴滴,心間竟有什麼正在一圈圈地開漣漪,平靜的心湖泛起煙波。
“我師父把他到偏殿,他坐在椅子上什麼也沒說,只是喝了一碗熱茶,那天之后他就在這里住下了。每天天沒亮就下山,依然是三步一拜上山祈愿,到達山頂后就在佛殿前長跪不起。”師父說到這里,微微停頓,眼睛往祈愿樹的方向去,“那時候,我師父提醒過他,其實人死了,就如燈滅,他的執念會把他困死。”
鹿茴始終無于衷,一只冰涼的手放在瘸著的上,手心里全是冷汗。
祁璟衍,我想到你我離婚,和素瑤訂婚的那些事,還有你把我關進集裝箱,害我坐牢。我們這輩子都沒有可能了。
“他說,這輩子犯的罪孽就該這輩子償還。并且還說,若有來世,愿意再等他的妻子,然后與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師父說到此依然沒有看鹿茴一眼。
鹿茴微微垂眸,晶瑩的淚水滴滴落。
“師父,錯了就是錯了。”
哽咽的嗓音聽著讓人心碎不已。
師父雙手合十,對著和藹一笑,“沒有放下,何來解。”
他一句話,讓鹿茴當場怔然。
轉頭著掛在祈愿樹上的祈福帶,默默地起,然后走到了樹下。
“他在佛殿前跪了整整四十九天,然后又在這里抄了幾個月經書。后來,好像有人來尋他,他才下的山。”師父站起來,著那棵枝葉繁茂的祈愿樹,“其實他四十九天后離開過一回,那時候我以為他是做好了不再活下去的準備。誰知道,一切峰回路轉。”
祁璟衍下過山,并且想過要去死?
他真的有想過要為了去死?
然而讓他活下來的難道是那個小星星嗎?
也是,沒什麼比濃于水讓人羈絆。
“師父,你說我的心空缺了一塊,我有什麼辦法讓它重新復原呢?”鹿茴抬著頭著眼前的大樹,心復雜至極。
“郁郁黃花,無非般若;青青翠竹,盡是法。”
師父對著鹿茴的方向雙手合十的說道。
知道,師父是在勸,放下多自在。
可是,放不下。
放不下心里對祁璟衍的恨。
放不下對兒失蹤的事。
放不下兒子死得悔。
鹿茴再回神,發現師父已經不在了,依然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天,看著地,看著眼前的許愿樹,心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寧靜。
盛娛頂樓,總裁辦。
祁璟衍坐在辦公室里,凌風捧著文件站在辦公桌前,到辦公室的低氣,他困難的吞咽著口水。
“總裁,關于夫人當年墜海后,唯一有疑點的是宋家的夫人。”
凌風把手里的資料遞上前,然后恭敬地放在辦公桌上。
坐在皮椅上的男人,眼眸微抬,幽冷的目睨著前方,“你是說劉玥珠?”
“是,墜海當晚的賬戶支出一筆資金,數額比較顯眼,然后隔了一段時間又支出一筆。”
凌風把調查得到的結果和祁璟衍做著匯報。
五年前,他一直認為鹿茴是墜了深海,然后派出的蛙人,潛深海都沒有找到。
所以,不是他們的技有問題,而是有人趁著他不注意對鹿茴下了手。
“這件事你繼續查,順便你去幫我查查五年前鹿茴生產的那家醫院。”
他嗓音沉地吩咐著。
五年前的事還有太多的謎底沒有解開,他需要一一找尋到正確的答案。
鹿茴說過的傷害和囚又是怎麼一回事?
說這些話,并不是無緣無故的。
這其中肯定有別的意思。
祁家老宅。
素瑤正陪著祁星澄,手機傳來一條短信。
【找到宋佳妍了,我會把送回來,你記得把藏起來。】
握著手機,看到對方發來的短信息,眼眸變得郁。
難道,祁璟衍查到了什麼嗎?
【我知道了,對了,祁璟衍那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素瑤和對方打聽關于祁璟衍那邊的消息。
【接下來會有一場大戲,你要有心理準備,必要時候可以拿宋佳妍當籌碼。】
對方發的信息容讓素瑤不著頭腦。
看來,祁璟衍是調查到什麼了。
怎麼會這樣?
素瑤握著手機,一顆心忐忑不安,就連小團醒來都沒注意到。
“媽咪。”
他虛弱地喊了一聲。
素瑤放下手機,轉頭看著剛睡醒的小團,“你太差了,明天起還是去學游泳吧!”
小團沒有拒絕,輕輕點了點小腦袋。
他醒來的第一句話不是得到媽咪的關心,而是得到游泳課程的安排。
“媽咪,你是不是有什麼不高興的事?”
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媽咪的臉很黑,他明明剛醒來什麼也沒做錯,為什麼如此生氣呢?
這五年,他和兩個家長的相很奇怪。
他也說不上來,爹地是一直不喜歡自己的,但是媽咪按理說應該是喜歡自己的,可是對他從來沒有提要求,沒有所謂的親子陪伴。
算起來,陪伴他長大的人從來只有林婆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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