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顧肆寒漆黑如深淵的眼底掀起危險而恣意的風暴。

“穆三！不忠于我的夫人，就是不忠于我！”他開口道，語氣冷冰冰的像是滲出寒氣。

自從知道了葉南傾的存在，穆三一直都積怨已深。

可他才不要忠于葉南傾，畢竟算什麼？

他永遠只會忠誠于肆爺！

這一刻，他緒失控地大聲道：“肆爺！您是當局者迷，可我卻是清楚的，這個人只是看上了您的權勢和錢財才一副對您忠心的樣子，穆三沒錯！穆三只是想您找一個對您無二心的人為賢助！”

只有他，在真的為肆爺考慮。

可肆爺看不到他的忠心。

又一而再再而三地聽信這個人的讒言，對他的態度日漸冷漠和疏離。

憑什麼？

明明他才是最早跟在肆爺邊出生死的，就連唐卓跟唐毅都是在他之后才來的。

本來以為他從m國回來，會為肆爺邊唯一的親信。

可這個人的出現，讓他跟肆爺之間有了太多誤會……

都是！

就不應該來肆爺邊！

“葉南傾！”穆三眸猩紅，咬鼓起，“你就是個禍害！你只會毀了肆爺！”

在沁園的時候，肆爺拿著壯的骨鞭無地甩在他上的場景如噩夢般襲來，從前那個對他深信不疑的主子，在那以后，凡是重要機都開始瞞著他。

他甚至被唐卓和唐毅排，只能在他們偶爾需要一個司機的時候發揮微薄的用。

葉南傾被穆三這番話給氣笑了。

一條狗，居然去手主子的，還妄想主子能娶一個讓他滿意的人為妻。

“穆三，你一口一個薄小姐好，該不會是喜歡吧？”葉南傾勾冷嗤。

本來只是一句玩笑話。

誰知……

穆三在聽到這話的瞬間，眼中居然閃過被窺中了心思的難堪。

“你居然……”葉南傾捕捉到這個眼神，自己也嚇了一跳，“你居然真的喜歡薄安婭？”

穆三心想反正事到如今，也不怕被人知道這點心思。

他干脆趁此對顧肆寒表忠心，“肆爺，即便穆三喜歡薄小姐，但是如果您也喜歡薄小姐，穆三隨時都可以抑制住對薄小姐的喜歡，一心一意為您和薄小姐效力。”

他想告訴肆爺，他真的能為他做任何犧牲，人只是其中之一。

“你真是個瘋子！”顧肆寒一向波瀾不驚的眼底也有幾分震碎，“我居然有點犯惡心。”

穆三：“……”

顧肆寒臉沉，一句多余的話懶得說，干脆下達驅逐令：“穆三，我邊不需要留你，從現在開始，你跟我、跟顧氏，沒有任何關系！”

穆三聽到這話，滿目震驚。

肆爺要趕他走？

“肆爺，您因為這個人就趕我走？我跟在你邊可是有十年了啊！”

肆爺曾經那麼信任他又那麼看重他，甚至讓他一度覺得他們之間就快要超越主仆關系，為真心實意的兄弟。

就是因為這份真心實意，所以他才一心想讓薄小姐取代葉南傾，屆時顧氏跟薄氏聯合，肆爺在京都的地位更是無人能撼。

“跟了我再久又怎麼樣？”顧肆寒冷嗤，“最后還是做了別人的一條狗。”

此時，他看著穆三的眼神仿佛就是在看著一個死人。

“你甚至可以對我不忠，但唯獨不能對傾傾不忠。”

“穆三，你該明白一個道理，你拿錢替我辦事，與我只是雇傭關系。而我喜歡誰，娶誰，都不是你能妄議的，拋去這層雇傭關系，你在我眼里什麼都不是。”

穆三聽著他的話，心狠狠一沉。

什麼都不是……

他什麼都不是！

只是他養的一條狗。

狗沒有資格手主人的事。

穆三看著顧肆寒的眼底盡是陌生。

曾經，肆爺最是護短，會因為他被外人欺負了不惜代價地為他討回公道。

“你真的……真的這樣認為嗎？”穆三滿臉不可置信。

“不然？”顧肆寒從嚨里溢出一聲嘲諷的笑，“你以為你是像戰北冥、墨如堔那樣，可以對我的人生出謀劃策的人？”

“笑死了。”顧肆寒說出的話如同冰刀一樣剜他的心，“你也配？”

“穆三，你現在，真的很礙眼。”

“轟”的一聲。

穆三僅剩的一點信心盡數潰散。

肆爺說他礙眼……

顧肆寒又開口了，聲音更冷了幾分，“其實，傾傾早就把你跟薄安婭勾結的事告訴我了，我本來打算遣散你的，是傾傾說要給你一個機會。”

“沒錯。”葉南傾勾冷笑，“我以為你是了薄安婭的教唆，通過你，能讓我清楚薄安婭那個人到底在想什麼。同樣，我也想看看，那天對你說了那些話以后，你會不會有改觀。”

不過現在看來，穆三早就爛到了，無藥可救。

“肆爺！”穆三徹底慌了，“穆三知錯了，穆三以后再也不挑撥您跟南傾小姐的關系，也絕不在聯系薄小姐。”

他本沒想到肆爺會為了這個人趕走他。

他早就做好了跟著肆爺一輩子的打算的……

“穆三！”顧肆寒從牙里出這兩個字，聲音充斥著厭惡。

穆三心頭一。

“滾！”

單單一個字，毫不近人。

葉南傾同樣漠然地注視著穆三。

同樣是肆爺邊的人，唐卓跟唐毅那兩個傻大個怎麼就那麼單純？

“穆三，你小時候是我從s國的街頭帶回來的。”顧肆寒面無表地又補充了一句，“那從現在起，你回到那個地方去，別在踏足華國的土地。”

s國是個戰頻發的野蠻之地。

那里的人，被時代拋棄，活得原始而簡陋。

出在華國的穆三小時候卻被販s國，靠著自的一點本領，才幸免淪為人販賣的工。

十幾歲的穆三到顧肆寒的時候，是人生的至暗時刻。

顧肆寒興許是看中了穆三的手，帶他回華國，給了他一方生活的凈土。

肆爺于他而言，是救贖。

可現在，他的救贖，要棄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