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夏字字鏗鏘,語氣里只有濃烈的自信,本不會給其他人任何反駁的機會。
纖細的軀站在人群中央,哪怕周圍的所有人對都是質疑,可依舊不退不讓。
揚起手將那張答卷拿起來,給在場所有人的過目。
“阮安夏,既然是你的字跡,你又憑什麼否認啊?難道在場還有人會故意模仿你的字跡不!”
主任語氣里都在嘲諷。
“剛剛你百般為難找碴,我也不與你計較。可現在關系到考試的公平與否,你還敢睜著眼睛說瞎話!館長,我實在是忍不了,像這樣人品不端正的學生,怎麼還能繼續放任在醫院里,必須馬上開除!”
主任義憤填膺。
他本來還找不到機會開除阮安夏。
現在倒好,竟自己把機會送上門來了。
“濟世醫藥館立足京城也已經三十多年了,我絕不允許有這種老鼠屎存在。”
見主任似乎真了氣,底下的竊竊私語聲便更明顯了。
“是啊是啊,一次簡單的部評比而已,竟然就招惹出這麼多是非。繼續留著,往后還不知道要出多幺蛾子呢。”
阮安夏微微地笑了一下,連看都不曾看對方一眼。
像這種只喜歡在背后附和人的,本就看不下去。
“可這張答卷的確不是我的。”
見阮安夏到現在還在,主任冷冷哼了一聲便坐了回去。
反倒是館長看依舊那樣自信,還稍稍有所遲疑了。
“如何證明呢?”
微微扯開紅笑了一下,猶豫了一小會之后,才終于說出口。
“要證明還不簡單嗎?是我寫的東西我當然都記得。”
笑了笑,阮安夏緩緩揚起眸看向了林禾的方向。
嗓音清冽,“最重要的是,準備這張答卷的人一定是提前備好的。并且知道試題的答案,所以寫了容有差別但差別又不大,剛剛好五十多分的評卷。”
但下一刻,話鋒一轉。
“可問題是,十號病人的況,是剛剛才討論清楚的。按照正常推論只會寫尚可,還需調理而已。可偏偏……我診出來老太太慢中毒。”
“嘩”!
場面瞬間冷寂。
眾人恍然大悟。
“是了。阮安夏是唯一一個知道老太太慢中毒的,也是唯一一個這麼確診寫下來的,所以的答卷上,這一行寫的診斷一定跟其他人不同。”
旁邊的林禾臉上都變了,拉著老太太,“什麼慢中毒?十號病人就是您呢,您這麼好,怎麼會中毒。”
老太太擺擺手,“剛剛夏夏查出來的,說我可能被人下了一些慢的毒藥,正在侵蝕我的。這不正想回去幫我檢查檢查。”
“是這樣啊……”
林禾臉都是綠的。
面微微發白,落在側的手指用力收攏,恨不得能將所有的緒都斂起來。
看向阮安夏的眼神有如利刃,是真想狠狠把人刀了的。
竟然,能診出老師都診不出的脈象!
阮安夏微微地笑,拿起答卷給館長重新審閱。
“您可以翻到后面最后一頁,上面寫的可有慢中毒幾個字?”
館長皺眉。
他認真檢查過,“的確是沒有。”
“既然如此,這張答卷又怎麼可能會是我的呢?我總不會明明自信判斷了慢中毒,卻又故意不寫上去,讓它扣分吧?”
話落。
會議室里直接炸鍋。
“所以說還真的是……有人替換了阮安夏的答卷?”
“是誰這麼大膽啊,醫院的部評比都敢掉包?”
幾人臉上著幸災樂禍。
反正被影響的不是他們,能看一出好戲也不錯的。
“那你的意思是,真有人掉包了你的答卷?這個人還提前知道了題目,也模仿了你的字跡?會是誰?”
阮安夏沉默了一會,方微微笑開,“是誰我也不知道。但模仿字跡其實很簡單,現在哪怕是去網上找,也有這樣的能人,花費一點錢,隨隨便便就能搞定。”
“至于提前知道題目,總之我們這些被測評人員是肯定不會知道的。至于其他人,那就不是我能猜到的范疇了。”
雖然沒有明說是誰。
可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
臺上坐著的幾個人臉一個比一個難看。
館長更是面冷厲,立刻沉了下去。
“這件事我會理。”
他深吸一口氣看向阮安夏,“你的績我會以前三論,其余人順延。”
這個決定,大家都不敢有意見。
畢竟今天阮安夏已經表現出的天賦,不論其他題目做的怎樣。
單單能駁斥了館長的結論,就已顯出與旁人不同的才華。
至于林禾。
此刻臉微白,自然能覺到館長那看過來的目。
館長并不傻。
他只是在眾人面前留了臉面罷了。
“今天這次部評比,沒想到還鬧了點笑話。各位過來觀看的朋友們,算是我欠大家一次,回頭一定請你們吃飯賠禮道歉。”
“哪有哪有。今天正好也發現了一兩個好苗子,剛剛還在想若是你們濟世醫藥館把人開除了,我們也好撿個現的便宜。”
有人笑了笑,低聲附和,“是啊是啊。如果不是我這邊廟小,恐怕容不下。我也要開這個口的。之前還沒想起來,現在看看,不就是之前被好幾位老前輩夸獎過的阮小姐嘛。”
阮安夏對說話的那人報以激的笑容。
也到現在才認出來。
是之前在宴會上遇到的同桌人,只是當時對方也沒說什麼話,印象不深。
“總之。老林你這醫院里的管理,是要好好整頓一下了。要不是剛好診斷出了大家都沒診出的病,說不定今天就要被人冤枉不及格咯。”
有人涼涼說話。
雖然臉上仍舊帶著笑,但言語之中的冷嘲熱諷,卻是怎麼都掩飾不住的。
“行了,今天就到這,大家都各自回去忙吧。”
館長擺擺手,也是真覺得累了的。
他轉頭示意大家離開,而自己則是率先走了出去。
前后不到兩分鐘,偌大的會議室便空的。
阮安夏扶著老太太走出去,臉上帶著笑,“回去之后您還是把藥方停了,至于其他的可以暫緩一下。”
“你不跟我一塊過去?”
搖搖頭,“半山莊園,就算了。”
“那不行的啊夏夏,我怎麼想也想不明白誰會下毒害我。你要知道如果這個人能輕易給我下毒藥,也有可能謀害小牧的。小牧本就殘疾,底子比別人差得多。這要是有個萬一可怎麼好……”
老太太滿臉擔心,握著的手。
“你就算是跟我沒,可小牧呢?你們好歹往過一陣子,總不能看著他被人害了吧。”
看得出來,老太太是真在擔心的。
阮安夏沉默了一會,“七爺那邊,其實不用太張。他一直很警惕,不會輕易被人害了的。”
“那可不好說啊!半山莊園呢,我們自己家里頭,安保那麼嚴格,可我被人不聲不響下毒藥下了半年,誰知道會不會有更蔽的手段。”
這些擔心也不無道理。
可阮安夏當真是不想再去半山莊園。
在遲疑。
老太太卻是深吸一口氣,掏出了殺手锏。
“你是醫生,治病救人才是第一要務,怎麼能因為顧及上的事,就不救人呢?現在,我可是你的病人了。”
“是。”
這話點醒了阮安夏。
為醫者,的的確確不應該因為莫須有的東西,就影響到治病救人。
便終于點頭。
“好,我跟您走一趟。”
“哎,這是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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