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工作流程之後，不愉快的事貌似就已經過去了，大家都開始投到破案工作中去。

現場勘察完畢，一行人返回紅玉派出所，召開第一次案分析會。

暫時還沒有立專案組，分析會由魏明輝主持。

會議正式開始之前，程雪急匆匆從醫院趕了回來，在大會議室見到一堆領導，程雪來不及說話，先就喝了一茶缸水，然後擡手一，就開始彙報。

“況不大好……”

這是程雪開頭第一句話。

“害人閔紅玉的況很嚴重，經過西城人民醫院的搶救，暫時保住了命，但還沒有離危險期，關鍵是，長時間昏迷，腦缺氧的況比較嚴重，神非常差，爲了保證病人休息，醫生不允許任何人接近……我跟醫生好說歹說，才允許我進去和閔紅玉說幾句話，時間不許超過兩分鐘……”

說到這裡，程雪明豔的臉上不由得出了苦笑。

程雪辦事風風火火，以白大隊爲榜樣，也是典型的漢子格，辦事從來都是迎難而上，很在臉上看到這種神。

大家就知道，被害人那裡可能沒有什麼太有用的線索。

果然，程雪接著說道：“閔紅玉完全不能提供任何有用的線索，對犯罪嫌疑人的況一無所知。據說，本就沒有看清楚嫌犯長什麼樣子，甚至都不知道嫌犯是怎麼進來的。嫌犯趁睡的時候，直接掐暈了，然後再實施犯罪。”

王爲點點頭，說道：“這和我們在犯罪現場勘察的況倒是比較吻合，嫌犯個子不高，從他的腳印深淺來推測，材也並不魁梧壯實，所以他採取了這種方法，爲的就是讓害人完全不能反抗。”

真要是害人激烈掙扎反抗，嫌犯一個人是很難控制得住的。況且這是在害人家裡，嫌犯自然會特別的小心。

楊振華冷笑著說道：“王所還真是自信得很，單純憑著現場的一個腳印就做出這樣的判斷。不人手腳不大，材卻不矮。而且就算是材矮小的男人，也有可能特別孔武有力。”

王爲也不生氣，瞥了楊振華一眼，說道：“那楊隊認爲嫌犯是什麼樣子的？”

“我不知道。但我至不會憑著一個腳印就下判斷。”

這就是完完全全的擡槓了。

張方樑宇等人不住對楊振華怒目而視。

說起來，他們和楊振華也算是人，不過眼下自然要旗幟鮮明。

王爲輕輕一笑，很溫和地說道：“案分析會，大家都可以暢所言。振華同志要是有什麼想法，也可以說出來，讓大家參考一下。”

張方和樑宇對視一眼，不由都出了會心的微笑。

還是老大厲害。

這就把出了上級領導的架勢。

說起來，王爲直接管著兩個中隊，職務是著楊振華一頭，要以領導自居，別人還真不好說什麼。

魏明輝瞥了楊振華一眼，將楊振華到邊的話了下去，憤憤地扭過頭去。

劉強原本想要出面打個圓場的，一見這個架勢，又忍住了。

別看王爲年輕，確實蔫吧壞。

楊振華這坯，可不是對手。

理智上劉強不願意得罪魏明輝，也不願意得罪一直跟魏明輝的小弟楊振華，魏明輝眼下明顯正在局裡走上風。雖然魏明輝就算正式掛了副局長，也不能再給劉強什麼好，關鍵是，劉強還想在紅玉所所長的任上幹一段時間。

魏明輝屬於那種典型“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領導，提拔他不可能，敲敲邊鼓，讓他劉強挪個位置卻是完全辦得到。

不過上，劉強自然是偏向自己所裡的同志。

王爲固然比較跋扈，對他劉強的態度一直還算可以。再說因爲王爲的關係，這段時間紅玉所也算是名聲大振，他劉強在市局領導那裡都掛了號。

對景時候，這也是一種資本。

現在看來，只要魏明輝不赤膊上陣，王爲完全應付得過來。

來紅玉所這一年，王爲幾乎是一種“眼可見”的速度在飛快進步，行事越來越老辣，也漸漸有那麼點領導幹部的架勢了。

“楊隊，你們重案中隊是個什麼意見？怎麼看這個案子？”

張海華微笑著問道。

魏明輝，楊振華和王爲不對付，任誰都看得出來，張海華爲教導員，適當的時候也要表示一下自己的存在。

“問我的意見，我的意見很簡單，這個案子，十有七八是流竄犯乾的。這樣的案子，這幾年不地方都發生過，單單我們西城，就有三起類似的案子，都是懸案。”

這一回，倒是沒有誰馬上反駁他。

事實上，很多人心裡都是這麼認爲的。

流竄作案，歷來都最讓刑警頭痛。

地城市還好，而邊城特殊的地理位置，令得這裡的流竄人員特別多，不但有境的流竄犯，不還是從境外流竄進來的，“興之所至”，就在邊城犯案。隨後就逃之夭夭，境外流竄來的直接逃往境外，讓刑警們完全沒有蹤跡可尋。

邊城公安系統刑事案件偵破率長期不高，這是主要原因。

甚至還有三四十年前的懸案都一直掛著的。

有人開玩笑說，這種案子，只怕連犯罪嫌疑人都已經老死了，還怎麼破？

王爲笑笑，說道：“定爲流竄作案，倒是比較好差……”

楊振華頓時又不爽了，怒道：“王爲，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在推卸責任？”

王爲還是不生氣，很平和地說道：“楊隊，如果定爲流竄作案，這個案子基本就不用辦了。就目前這點線索，完全沒辦法追查下去。但這麼定，我們很難向街道辦的領導代。”

楊振華哼道：“代不代的，我管不了那麼多，破案又不是他們坐在臺上作報告，怎麼講都可以。破案是要講究證據的。方向錯了，所有功夫都是白費。辛辛苦苦搞幾個月，終點又回到起點的事，我們經歷得還嗎？你是沒經歷過，我老楊經歷得就多了。哼！”

王爲說道：“流竄作案只是其中的一種可能，這個案子，應該還有另一種可能。”

這話說得很客觀很中。

魏明輝接口說道：“還有哪一種可能，你說說看。”

“本地人作案。而且應該就是這附近的人。”

聽王爲這麼一說，多數人都神一振，豎起了耳朵。

雖然他們之中不人都認同楊振華的分析判斷，這個案子流竄作案的可能很高，但心深，還是想要破案的。

有幾個警察是願意讓犯罪分子逍遙法外的？

“理由呢？”

“理由之一，是嫌犯對含元村的況比較悉。”

“何以見得？”

“這個可以從單車車轍上分析得出來……”

王爲說著，向張方打了個手勢。

張方馬上就將攝像機裡攝錄的容放了出來。

這個設備算是相當先進了，不要說一般的派出所就沒有攝像機，就算是刑警大隊，攝像機的型號也不如張方手裡這個先進，拍攝的圖案有時候很不清晰。

“大家看，這道車轍，是在魏德民後院附近不遠的鄉村公路上發現的，泥水印子。因爲前天下了雨，鄉間公路年久失修，從東邊過來的路上有兩個泥坑，其中一個就在魏德民家院子後邊幾米遠的地方，單車從泥坑過，沾了泥水，在馬路上留下了這道車轍……”

圖像上顯示，這道單車車轍在不遠開始變淡，很快就消失了。

這是因爲，車上的泥水已經被路面吸乾。

“大家看，車轍到這裡，又出現了，這裡是東南面出村的道路，從車轍的痕跡來看，和魏德民家院子後邊馬路上的車轍是一致的……”

錄像放到這裡定格，已經放完了。

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道王爲給大家看這道車轍是什麼意思。

楊振華直截了當地說道：“這能證明什麼？”

這樣的單車印痕，不是隨可見嗎？

王爲微微一笑，說道：“從畫面上看，單車車轍是連貫的。嫌犯從東邊進村，犯罪之後繼續向前，從含元村的東南面出村。大家看，這裡是三岔路口。兩條都是繼續往村子西邊去的，只有最右邊這條道，是通往外邊的大公路。嫌犯直接就上了最右邊的這條道，可見他對這裡的路況比較悉。所以我覺得，有可能是悉地形的本地人犯罪。”

魏明輝輕輕搖頭，臉上出失的神。

原以爲王爲能說出什麼有力的證據，誰知推理得這麼牽強。就算是完全不懂刑偵技的普通人聽了王爲這番話，都覺得太過勉強，更不用說在座的大都是經驗富的刑警了。

楊振華可就沒有魏明輝那麼含蓄了，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搖頭，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蔑和鄙視之意。

“王所，虧你還說得跟真的一樣，這也線索？也證據？這純粹就是你在自說自話好吧。那麼大一個村子，騎單車的就只能是犯罪分子，不能是含元村的村民？真是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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