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派出所自建所以來,從沒這麼熱鬧過。
各級領導來了一大堆,連西城區的一位副書記也過來湊熱鬧。
最爲弔詭的是,這位副書記還並不是分管政法口的,而是負責招商引資工作,他特意趕到紅玉所來的目的,王爲也猜到幾分,估計是想和陸啓正混個臉,看能不能想辦法讓這位陸大老闆將來到西城這邊來投個資建個工廠之類的。
對此,王爲非常的理解。
整個九十年代,乃至二十一世紀前十年,各地都是“唯招商引資論”,招商引資的多,直接決定著領導者的政績。不地區都給領導幹部分配了招商引資的指標,要是完不的話,評價是不利的。
既然陸啓正兒失蹤案,是被紅玉所的警察偵破的,那麼陸啓正就欠紅玉所一個人,也就是欠西城區一個人,將來到這邊來投點資完全應該。
這就是領導的思維。
至於陸曉婷就是在邊城失蹤的,邊城是否要因此“承擔責任”,領導自忽視了。
這個時候,作爲紅玉所一把手的劉強很自覺,沒有出來搶風頭。
他明白,這個案子一破,王爲的強勢上升勢頭,是很難攔得住的了。誰這小子運氣那麼好,領導特別關注的案子,總是他能破呢?
別人在妒忌也是白搭。
這時候出來搶風頭,王爲肯定要生恨,再說,也未必搶得到。
案子是王爲破的,自然也是由他向領導彙報,劉強只要做好接待工作就行。其實說起來,他還是佔了大便宜的,沾也在領導面前大大地了一回臉不是?
要說就在去年,劉強還沒什麼野心。
那時候的紅玉所,雖然人數不,在領導心目中的地位並不重要,不過是個正級所,和偏遠山鄉的派出所是同等規格,劉強年近四十,還在正級上頭打轉,就算有想法也只能憋在心裡,不能說出來,省得被人笑話。
忽然間,紅玉所升格,變了副科級所,劉強一下子躋於副科級領導,心裡頭立馬就活泛起來。
尤其是有了王爲之後,紅玉所還建起了刑警中隊,毒中隊,爲市局的試點單位,儘管王爲有點桀驁不馴,時不時自作主張,不是太尊重他這個一把手,但在領導眼裡,只要王爲取得的績,就是整個紅玉所的績,是他這個一把手領導有方。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和王爲之間,不一定要爲“對手”,可以互惠互利。
王爲憑本事升,他呢,憑王爲升!
所以劉強心也很不錯,跑上跑下,忙前忙後,熱高漲。
王爲專心給領導們彙報案。
案其實一點不復雜,和大多數拐賣婦案沒什麼本質區別。
案發時間是正月十五元宵節。
當天晚上,陸曉婷和張冰在邊城賞花燈,很湊巧的被嚴青梅和的同夥們到了。兩個講雲都口音的外地小姑娘,長得還很漂亮,自然而然就引起了這幫人販子的關注。
通過仔細觀察,他們確定陸曉婷和張冰是單獨行,沒有其他人同行。當即由嚴青梅出面,和兩個小姑娘套近乎。
“這個嚴青梅看上去很老實,外表非常有欺騙……”
王爲這樣向領導們介紹嚴青梅的況。
這一點,大家都認同。
嚴青梅三十幾歲,長得不算漂亮,最多是中人之姿,關鍵是天生一副老實相,很容易取信於人。如果不是王爲把抓進派出所,在大街上到,絕對不會有任何人懷疑是個人販子。
當年在醫院盜嬰兒被抓,之所以能輕易,估計也是因爲外表忠厚老實,一個謊言就讓人相信了,矇混過關。
接下來就是通行的“拐賣版本”。
陸曉婷和張冰涉世未深,對同爲又一副老實相的嚴青梅幾乎沒有任何防備,很快就被嚴青梅引去了僻靜,被早就埋伏在那裡的幾個人販子當場挾制。
“這麼說,是綁架?”
胡衛國的臉一下子變得十分凝重。
全國人大的《嚴懲決定》第二條規定,以出賣爲目的,使用暴力、脅迫或者麻醉方法綁架婦、兒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並一萬元以下罰金或者沒收財產;節特別嚴重的,死刑,並沒收財產。
原也知道,要長時間哄騙兩名過高等教育,生活在大城市的孩子不那麼容易。
使用暴力綁架,就能解釋得通了。
“是的,局長,基本可以確定,是綁架。”
王爲答道。
綁架了陸曉婷和張冰之後,人販子便即馬不停蹄,離開了邊城,踏上了漫漫的拐賣之路。
“被害人被拐賣去了哪裡?”
這纔是領導們最關心的問題。
“據嚴青梅代,陸曉婷被拐賣去了東海省武泓市鳴山縣西關鄉老水村。就在三天前被賣掉的。”
所有領導不自地對視了一眼,同時舒了口氣。
好,很好!
只要有的地址,那就好辦,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解救。
“還有一個害人呢?張冰,賣到了什麼地方?”
只有洪峰還記得,這個案子是有兩個害人的。
毋庸諱言,在這個失蹤案中,領導們比較關心的毫無疑問是陸啓正的兒,至於張冰,一直都是“順帶”的。
這其實也不能太過苛責領導,在此之前,大家都理所當然地認爲,兩個孩子是在一起的,就算被拐賣,也是一起被拐賣。找到了一個,必然能找到另一個。
所以,沒必要分開來關注。
現在知道了陸曉婷的下落,按照領導們的思維定式,似乎張冰肯定也應該還是和陸曉婷在一起纔對,兩個一起解救出來就是了,有什麼問題嗎?
還真有問題。
“張冰的下落,現在還不清楚。”
王爲輕聲答道。
“怎麼回事?”
剛剛鬆了口氣的副書長,胡局長等人,不約而同地蹙起了眉頭。
“兩個被害人並不是賣到了同一個地方。據嚴青梅代,他們去了武泓市之後,就分了兩路,一路由帶著陸曉婷去鳴山縣西關鄉‘貨’,另一路則是帶著張冰走了,去了什麼地方,嚴青梅也不清楚。”
王爲說著,略有點無奈。
這也是拐賣案裡常有的況,很有兩個相互認識的孩被拐賣到同一個地方的。
一是因爲買家不需要,人家只要買一個媳婦,不需要買兩個媳婦。二來,相互認識的兩個孩被拐賣到同一個村莊,怕們“串通一氣”逃跑。
這樣的危險要儘可能消除掉,省得人財兩空。
“那帶走張冰的是什麼人,嚴青梅招供了嗎?”
“不清楚。”
王爲的語氣更加無奈了。
“不清楚?”
“這是什麼意思?”
領導們簡直莫名其妙。
這些人販子不是一夥的嗎?什麼不清楚?
王爲沉著,斟酌了一下詞句,才說道:“據嚴青梅代,們這個綁架拐賣團伙的員是不固定的,其中只有一兩個,和比較悉,另外的幾個,都是過朋友介紹認識的。也只是認識,對方的真實姓名是什麼,住在什麼地方,都不清楚。們作案時帶有很高的隨機,往往是幾個人湊到一起,看準了目標就下手,然後迅速帶往外地拐賣。下一次犯罪,很可能又是另外幾個人湊在一起了。”
領導們點了點頭。
這種況,不但在綁架拐賣團伙中存在,在其他犯罪團伙中也比比皆是。
除了有組織的黑惡勢力,多數犯罪團伙都是臨時糾集在一起的,犯案之後,分道揚鑣。
“一點有價值的線索都沒有?”
洪峰追問道。
兩個孩子同時被綁架失蹤,現在只找到一個人的下落,偏偏還是那個家裡有錢的,讓張榮知道之後怎麼想?
他對兒的關心和護,未必就不如陸啓正。
王爲想了想,說道:“嚴青梅代了,那是個男犯罪嫌疑人,外號老水,大概三十幾歲不到四十歲的樣子,聽口音應該也是邊城人。以前沒見過這個老水,是通過一個海霞的人販子認識的。海霞也是紅玉的,和嚴青梅比較,兩個人一起幹過好幾回。”
“採取措施了嗎?”
“已經採取措施了,我已經派了人去調查那個海霞的況,已經證實,確實有那麼一個人,家裡是陳家巷子的,陳海霞,離異,家裡有一個兒在讀初中,寄宿在學校。陳海霞出門好些天,還沒回家。我已經安排人二十四小時監控,只要這個人一頭,馬上抓捕。”
“另外,白大隊已經從市局請了兩位同志過來,正在據嚴青梅的描述,給老水和另外幾個人販子畫像。等有了畫像再追查,也許能找得到線索。”
“可以,等畫像一出來,如果必要的話,馬上在全市進行底排查。”
洪峰說道。
涉及到的案子偵辦,他無需向胡衛國請示,徑直做了決定。
刑偵和毒工作,本就是由他直接分管的。
胡衛國一般都不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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