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蘭微微側頭，看不到的表。

白神如常，恍如未見。

對王爲這個作，也不知白大隊心裡是不是很不以爲然。或許，王爲對唐依依的溺，早已遠遠超出了辦案民警對當事人應有的。

但王爲自來就是這樣的人，我行我素，別人怎麼看，管他的。

“王爲哥哥，我給你看個東西……”

唐依依左右看看，忽然拉著王爲走過一邊，神神的樣子讓人好奇心大起。其實一個小生能有什麼大不了的？只是和王爲發生了聯繫，這才引起大夥的重視。

唐依依背對著大家，脖子微微一勾，從口出一個心墜子，雕花鍍金的那種，打開來，裡面是一張小照片，是王爲和唐依依上次去省城看心理醫生時照的，唐依依整個人都依偎在王爲懷裡，笑得特別開心特別幸福。

“好看吧？這不是拍的照片，這是直接印在陶瓷上的，永遠不會褪……”唐依依很興，小臉紅彤彤的，真的如同蘋果一般：“這可是新技。我把我們很多照片都印在陶瓷上了，有好幾十張，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給你看？”

“好，我會給你打電話。”

王爲倒不是敷衍，實在他如今也拿不準自己的時間。別看這會擱這好好呆著，下一刻說不定就有電話打進來，告訴他轄區發生刑事案子了，他就得馬不停蹄趕過去。

刑警隊長的職責就是這樣。

“不嘛，你說個時間……”

唐依依撅起小不依。已經被王爲忽悠不止一次了，每次都沒兌現。尤其是最近一次，王爲本來答應得好好的，陪去電影院看電影，事到臨頭，竟然連電話都打不通了。直接把電話打到派出所去，卻是誰都不知道王所到底去了哪裡。

那個晚上，把小姑娘搞得好失。

現在唐依依也學乖了，非得定個時間。雖然說就算定下時間也極有可能被放鴿子，但至，有個撒嗔怪的理由，不定個時間，連撒的理由都沒有。

不讓姑娘撒，比殺了還難。

“那……就這個星期六。”

王爲隨口說了個時間。

想來星期六應該會清閒一點吧。看著唐依依盼的目，王爲下定決心，這個星期六隻要沒有潑天的大案，就陪唐依依去看電影。

“好，就是這個星期六。”

唐依依眼裡閃耀著興欣喜的澤。

“剛好這個星期六我最好的朋友過生日，我們一起去給慶祝生日，好不好？”

“好。你說了算。”

王爲又笑著刮刮拔的鼻樑。

說起來，王二哥其實並不是個喜歡和生手腳的格，另一個時空，王二同志甚至到了四十幾歲還是一條，連個老婆都沒有。足以證明，在人方面，王二比較遲鈍。

足見他對唐依依的寵，是發自心。

唐依依益發的興高采烈起來。

“依依，過來，一起看錄像了。”

田玉倒是還保持著幾分“清醒”，怕兒在大夥面前鬧得太不像話，畢竟年紀小著，才十六歲，真的談，還是太早了點。

“哦……”

每次只要在王爲面前，唐依依就出人意料的乖巧。

儘管一直都是個乖乖，但也還沒到這樣乖巧的程度。

這其實也是“爲悅己者容”的一種表現。

很快，書房裡的燈就黯淡下來，錄像機在雪白的牆壁上放出了影像資料。

唐依依挨著王爲，整個人都靠在他的肩膀上，手扣住了王爲的手掌，是五指扣的那種。在省城的時候，唐依依和王爲“同居”，好幾次都需要王爲握著的手才睡得著。

在唐依依看來，這個作相當正常，相當自然。

說起來，唐依依和同齡孩子相比較，格有點憨，有些十六歲的孩子，其實已經很懂事了，非常的世故老練，唐依依卻還像個孩子似的，對王爲沒有一點點的防範心理。

王爲真要是個不自律的，只怕早就糟糕了。

“注意看，這個人就是青龍，你對他有沒有印象？”

王爲指著影像中的中年男子，低聲問道。

“沒有……”

唐依依立即搖頭，有點沒心沒肺的。

要是一個人獨，是絕對拒絕去進行回憶的，連那道記憶的閘門都不會開啓。和王爲在一起，那又另當別論。唐依依堅定不移地相信，只要有王爲在，任何人都休想傷到一寒。

“再仔細想想。”

王爲很耐心地提醒。

據二虎的供述，唐依依和青龍面對面過。

當然，青龍肯定進行過易容化妝，不可能以真面目示人。只是，多多都應該有些與衆不同的印象在唐依依心目中留下來纔對。

也不排除唐依依當時太張，就記不住任何有用的線索。

唐依依還是搖頭，低聲說道：“總共四個人，沒有誰是長這樣的……”

王爲說道：“不是長相，青龍很擅長易容化妝，每次行，都會把自己裝扮另外一個人。我說得是神態和習慣作，你再好好看看，品味一下。”

是真的需要好好“品味”。

就算王爲那麼忙，也必須要時間出來，一遍又一遍地反覆看。知道青龍有些什麼特點是一回事，完全悉這些特點又是另一回事。

事實上，青龍“歪肩”和“握拳”這兩個特點，真要放在人羣中，是相當不顯眼的。你仔細看錄像，肯定能看出不同來，但要是在人羣中和青龍肩而過，卻很難認得出來。

除非，你把他的一舉一都深深刻在腦海中，悉到只要瞥一眼就能產生“似曾相識”的覺。

想要達到這種程度，沒有任何捷徑可走，就是一遍又一遍地反覆看，不斷加深印象。

過程很無賴，甚至很痛苦。

就算是“天鵝湖”，幾十上百遍看下來，也會想吐，更不用說這麼一個毫無可言，畫面模糊，畫質極差的錄像資料，要不是生死攸關，一遍都未必能耐心看完。

“嗯，我想起來了……這個人，確實和他們老大有幾分相像……”

對王爲的話，唐依依幾乎是言聽計從，再不喜歡看也得勉強自己認真去看，認真去回憶。

“就算長相其實也還是比較像……”

在唐依依的提醒下，白和王爲都覺得，錄像中的這個青龍，確實和據阮老四口供畫出來的青龍，面部廓比較相似。

只要不是傳說中那種可以骨改扮的易容，普通的化妝，水平再高，也不可能真的將所有特點全部斂，將自己變另一個人。

錄像之後，就是青龍的頭像，正面的，側面的，非常清晰。

唐威，米蘭，小高，包括田玉都看得非常認真。

其實這麼做，是有點違反紀律的。白也並未先請示洪局和刑偵支隊領導，就擅自做了決定，和唐威等人分這份資料。

這也是王爲曾經答應過小高的條件。

爲了破案，爲了早日抓獲青龍，稍稍違反點紀律，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依依，你一定要時間反覆看這段錄像資料，要把青龍的一舉一都牢牢記在心裡。要做到什麼程度呢？做到他如果從你邊經過，你憑直覺就能認出他來。明白了嗎？”

王爲對唐依依說道，語氣神態前所未有的嚴肅。

一貫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王二哥，忽然擺出這樣嚴肅的樣子，還是很能鎮得住人的。

這句話不但說給唐依依聽，也是說給唐威，米蘭甚至說給田玉聽。

因爲誰也不知道，青龍要是捲土重來的話，會對誰下手。

這裡的每個人，都有可能爲他的目標。

唐依依乖巧地點頭，認真看錄像。

田玉大大咧咧地說道：“你放心吧，王所，這傢伙要是還敢來，我肯定一眼認出他。”

這話就是吹牛。

在田玉心目中，其實就不相信青龍還敢回來。

沒見過這麼牛膽大的犯罪分子。

經歷過八三年嚴打和隨後一系列嚴打的人，對公安機關的威懾力有著近乎迷信的崇拜。在那樣強大的力量之下，一個犯罪分子算什麼？

王爲沒有試圖去說服田玉。

反正也最不可能爲青龍下手的目標。

只是唐威的前妻。

若說綁架或者殺掉，能夠給唐威造多大的悲傷和困，青龍自己都不會相信。真正的重點還在唐威和唐依依上。

此外，王爲自己也是最重要的目標。

“唐總，不能掉以輕心。越早發現這個人的蹤跡，我們越能掌握主權。只有抓住這個人，才能從本上解決問題。”

說這話的不是王爲，而是白。

理論上，應該是解決掉青龍的幕後老闆猜旺，纔是解決問題的本，但青龍卻是個例外。他有自己的“江湖地位”和“江湖規矩”需要維護。

相對來說，對付猜旺也許還更簡單些。

畢竟猜旺遠不如青龍這麼神。

唐威輕輕點頭，臉凝重，眼中閃耀，似乎在想著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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