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晟打累了,歇了會兒,才接了劉夫人遞來的傷藥,扯了方東升去書房。
“服了。”
方東升嚇得一激靈,雙手環:“你想干嘛?!”
劉家晟了角,懶得再理他,手里的藥朝他一丟,轉坐在了書桌后,慢條斯理地拿起看了一半的書,翻了起來。
方東升手忙腳地接住藥,有心不抹,抬手了下臉,疼得嗤了聲:“心的吧,往臉上招呼?”
說完,見劉家晟沒理,悻悻地打開門,找劉夫人要了面鏡子,給臉涂了藥。
至于上,他皮厚,再加上劉家晟剛大病一場,沒什麼力氣,掀起服看了一下,也就紅一道青一道,不用抹藥,兩天就消了。
把藥往書桌上一丟,扯了把椅子在劉家晟對面坐下,方東升大大咧咧地道:“你就不想了解一下,我給蘇梅介紹的這人?”
劉家晟眉眼不抬,拿起筆,了張白紙,書寫了起來。
方東升又道:“人家可應了,只等蘇梅這邊一點頭,這婚事就了。”
劉家晟筆尖一頓:“什麼名字?”
“嘿嘿,不裝菩薩了?”方東升得意地揚了揚眉,“趙恪。”
劉家晟初初一聽,覺得這名字很是耳,想了片刻:“趙儒生有個小兒子,好像就是這名。”
“對對,就是他!”方東升激地嚷過,方覺不對,“你認識趙儒生?”
“嗯。”
“你怎麼會認識他?”方東升好奇道。
“阿姐的同學。”
“啊!”方東升沒想到是這個答案,“怎麼沒聽劉英姐提過?”
“你誰呀?我阿姐干嘛什麼事都要跟你說?”
“瞧瞧、瞧瞧,”方東升點著劉家晟樂道,“又妒了!”
劉家晟握著筆的手了,這賤樣,真想抬手給他一耳。
忍了忍,劉家晟加快了書寫的速度。
劉夫人適時地送來茶點,堵了方東升的。
劉家晟一氣兒寫滿了兩張,然后起出了書房,去臥室,打開碼箱,取了嫁妝單子過來:“想辦法把阿姐的這些東西要回來。”
方東升慌忙放下杯子,將手里剩下的半塊點心塞進里,接過來翻了下,不由一愣:“娘的,你什麼時候開始查的?”
那兩張剛書寫的紙張上,記滿了劉英一部分嫁妝的流向。
“兩年前,我去市委家屬院看念營,發現屋里紅軍放的一些擺件不見了。”劉家晟道,“不是說季書記、宋老已經命人徹查阿姐的嫁妝了嗎?你要是不方便,就幫我遞上去。”
“我來就是為它,哦也不對,”方東升把東西仔細地疊好,裝在的口袋里,“嫁妝是其一,還有一件事,趙恪明天想上門拜訪,幫念營、念輝跟你繼上這門親。”
劉家晟眉頭一擰,立馬怒了:“他算老幾,他憑什麼幫我和念營、念輝繼親?啊!不對,我跟念營,念輝什麼時候斷親了?!”
“你跟那小子胡咧咧了什麼?”清楚他跟建業鬧矛盾的唯有眼前這家伙,劉家晟反應過來,一把扯住方東升的領,喝道,“說!”
“啊,我沒說什麼呀,你松手,”方東升被他勒得難,掰著他的手往外扯了扯,“兩年前你們家跟林良鬧矛盾,咱花城誰不知道。不然,你以為你在學校為什麼會降職?”
劉家晟噎了噎,訕訕地松開了手,半晌方道:“算他有心了。”
當天,方冬升留到很晚,兩人在書房也不知談了什麼。
翌日,趙恪上門,劉家晟雖然還是板著個臉,劉夫人卻是熱地泡茶上點心,中午又張羅了一桌好吃食,留了飯。
劉家的東西,在都有一個記號,怕清單上的人家賴賬,劉家晟派了長子劉文浩過來幫忙。
兩人出了劉家,拿著嫁妝單子和劉家晟寫的清單,直接去警局報了案。
張警看著兩人提供的資料,失笑道:“單憑兩張單子一個記號,你們就要我們一個個去這些人家家里查找劉英同志丟失的嫁妝?知道要得罪多人嗎?”
“得罪人倒還不怕,怕就怕得罪了人,你們也證實不了它們就是劉英同志流落出去的東西。你們看看,這上面的描述,米粒那麼大的一個記號,遇到特殊藥水,立馬就能消去。劉同志,這個你們族里有不人知道吧?你怎麼就能確定,陳如不知道呢?”
“這個記號只有我爸知道,因為,”劉文浩道,“這是他無聊時的作品。張警,我爸是花城大學化學系的教授。”
既便如此,張警也不愿意冒險去查,一是太繁瑣,二是涉及的人員有些多:“我前兩天去醫院跟蘇同志說了,陳如和林良的家,林林總總加起來,足夠賠償大部分失損了……”
“張警怕是對古董的價值有些誤解,”劉文浩掩住眼里的譏諷,隨意一指嫁妝單子上的明宣德灑藍刻金龍紋缽:“別的不說,單單這件,當年我太爺爺購買它時就花了五千大洋。”
“這個,”劉文浩的手指往下一劃,“明青花折枝花卉紋蓋罐,是我祖的嫁妝,民國時,曾有外國人出六千大洋想要購買它。”
“還要我繼續嗎?”劉文浩道。
張警:“……”
眼看局面有些僵持不下,趙恪忙打圓場道:“我看這樣吧,嫁妝不是還剩余一些嗎?是不是單憑一個記號就能認得出來,我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張警看兩人的架勢,輕易是打發不了的,遂便去取了鑰匙,打開了庫房:“吶,這些都是從劉英同志,宅子的室里拉上來的。”
兩人看得眉頭一皺,東西胡地放著,有一件瓷還被磕了個口子。
張警不自在地了下鼻子:“大家也不認得什麼古董不古董,瞅著跟家里的腌菜壇子沒什麼區別,就隨手丟了下。”
兩人沒理他。
趙恪將有些歪斜的箱子抱起,輕輕放下,然后又去規整地上的小件。更新最快 手機端:
劉文浩戴上手套,掏出放大鏡,挨個地看了起來,第一件很快就在底部的一個找到了米粒大一點的印記,第二件……翻來覆去都沒找到。
劉文浩的眉頭微微蹙起,他拿起嫁妝單子找了個遍,也沒尋到跟手里的這件玉件名字對上號的。
也許是大姑出嫁后購買的。他如是想。
隨之他又拿起了第三件,這件同樣沒有印記,依它的名型來,名字卻又莫名地跟嫁妝單上的一個玉對上了。
劉文浩疑地放下,又拿起了下一件。
這件更離譜,沒有印記,而且質不對,他著稍稍一用力,竟有塵撲簌簌地往下掉。
“趙同志,不對勁。”
“怎麼了?”趙恪小心地避開地上的擺件走過來,接過他手里的玉佛,“假的?”
“嗯。”劉文浩點點頭。
趙恪微微瞇了瞇眼:“全部查看一遍,看看。”
劉文浩一個個地看過,有印記的只有三件,其余的不是在年代、造型上造假,就是以次充好。
“張警,”趙恪起道,“是你上報,還是我來?”
“我、我,我現在就去找局長。”張警這會兒也反應過來,劉英同志僅剩的這些東西,大多數被人掉包了,還極有可能牽扯出一個文造假團來。
局長很快就帶了兩個花城大學考古系的教授過來,得出的結論幾乎跟劉文浩一模一樣。
“提審陳如,還有這個,”局長一指清單上,劉家晟列的首位的財務廳會計孫鵬飛,對張警吩咐道,“派個人悄默聲地把他帶過來,家里也里里外外搜查一遍。”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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