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如實告訴姐姐。”蘇清溫聲細語地哄著。

“疼……疼的。”小孩的聲音很沙啞。

蘇清知道，嗓子里有傷，或許是剛剛被拐走時，破了嚨，后又染了風寒，一直沒得到醫治。

“過些天就不疼了。”蘇清把拉到邊坐下，等的呼吸稍微緩和了些，才慢慢地開口：“你的毒，姐姐已經幫你解了，往后，再也不會發病了。”

聽到發病這兩個字，小孩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極為可怕的事，渾都抖個不停。

“別怕，別怕……”

蘇清忙把樓到懷里安，過去了好一會，才稍稍平靜了些。

小孩支起腦袋，沒敢在蘇清懷里久待，只蜷著蹲在蘇清邊，小小的子依靠著火爐，可憐地。

“你，什麼名字？”蘇清試探地問。

小孩還是怯生生的，卻像是對蘇清生出了幾分信任，乖乖呆著，不再抖，只是聲音低若細蚊：“夏雯。”

“夏雯？”蘇清笑了笑：“哪個wen字？”

“是……雯華的雯。”

雯華……

華彩祥云。

蘇清頓時蹙眉：“既能給你取出這樣的名字，家中定是有讀書人的，小雯，你可還記得家中形？”

夏雯的目瞬時哀痛無比：“都死了。”

瞧著夏雯這副悲痛中，帶著麻木的模樣，蘇清只覺得心疼。

摟著夏雯的肩：“無妨，無妨……姐姐這兒安生地很，你在這里，姐姐會護著你。”

“我想報仇！”夏雯直直地看著蘇清。

蘇清一怔，讓這麼個孩子，去報仇？

可是看著瘦弱如斯的夏雯，卻擁有著異常堅定的眼神，想，或許‘報仇’二字，是夏雯現階段，能堅持活下去的唯一念想了吧？

“我，我教你，好不好？”蘇清淺淺一笑：“巧的很，我也是要找那個害你們家破人亡，收盡苦楚的混蛋，去算賬的！”

“若你愿意，就跟著我好好學，將來學了，你們手刃敵人，沒學，也還有我，你說，好不好？”

聽了蘇清的話，夏雯只覺得驚奇。

這個姐姐，要幫？

而且，是幫‘他們’？

難道，這個姐姐想把峽谷里面所有人都救出來嗎？

“危險！”夏雯忽然抓住蘇清的指尖，口而出。

蘇清反握回去：“我知道，昨天夜里，我把你帶出來的時候，已經知道了里面的兇險。”

“那……”夏雯張不已，渾也再度止不住地抖起來。

見狀，蘇清并沒有讓退，而是握著的手，乘勝追擊：“所以，我需要你把你知道的，全部都告訴我，如此，我才能平安地把他們都救出來！”

夏雯遲疑了半晌，仰著小臉，在屋子里來回看了好幾圈。

似乎是斷定了，這地方確實平安溫暖，才磕磕絆絆地低聲說了起來……

……

天未亮，蘇清就從被窩里爬了起來，不等洗漱完，煙羅就進來了，一邊伺候著，一邊稟報著近況。

“三殺早前來過，讓奴婢轉告小姐，已經有不個回到霧樓，剩下的都還在快馬加鞭的路上，怕是要等幾天才能趕到，請姑娘示下。”

蘇清擰了擰眉：“讓三殺部署，該打探的就去打探。對了，那阿實如何了？”

煙羅笑笑：“阿實沒走，他帶來的那些孩子們，都不想走，就留下了，雖然一時難查清所有人的底細，不過暫且都還算本分，便都留在了樓里，等天氣好轉，清了底細，再行定奪。”

“另則，君雁帶來的那些鳥兒，已經找到了白禎楮養的私兵所在，三殺連夜帶人去探查過，該有四千余名，規模不小，也等小姐示下。”

才四千？

蘇清嫌棄地皺眉頭，那白禎楮不是有錢的，才養了這麼點兵？

不過也是，在京郊養著的，數量再多，可就兜不住了！

“讓府里的人想法子，把消息給蘇林婉，自會想方設法地傳去白禎南耳朵里。”

說完，蘇清回頭：“破山峽谷那邊呢？”

“奴婢正要說這事呢！”煙羅低聲音：“峽谷里面，今日凌晨又拋下了一尸首，三殺輕功最好，親自去看了，已經氣絕多時，便是截下了也救不了，讓小姐被太掛心！”

“不過，君雁昨夜帶著鳥兒去峽谷那邊看過，許是鳥兒識得了那些孩子，今晨一鳥回籠，便生了異，放出去幾只，跟上去看，在上關附近，發現了十幾個孩子，正被打扮災民的幾個人，意圖帶進盛京地界！”

又是孩子！？

“仔細瞧過沒有，那些孩子們的狀態如何？”蘇清冷臉追問。

煙羅苦不已：“都是盡了苦楚的，不敢聲息，不敢言語，連看人都是怯生生的，而且……上還有傷！”

“那就不必查了，定然是要送往破山峽谷的。”蘇清繃線，腦子里正在瘋狂轉，只想尋出一個好法子。

若是直接攔下，以白禎南那麼多疑的個，一定會察覺出什麼，從而迅速轉移那些孩子們的位置！

其實，蘇清倒不得白禎南讓人轉移。

別的地方人手再多，總沒有破山峽谷那樣的地形棘手！

怕只怕，白禎南那樣的人太過險惡，察覺到什麼之后，非但不轉移，反而直接殺人滅口，免除后患，那才是真的收不了場！

“小姐，咱們要不要讓霧樓的人截下來？”煙羅憂心地問著。

若不是怕壞了蘇清的打算，和霧樓的人，都恨不得立即出手呢！

“不可！”蘇清恨得咬牙：“此事，誰做都行，就是不能由我來做！”

因為放眼整個盛京城，只有和白玉堂，才會讓白禎南心生忌憚！

一旦讓白禎南覺得危險，以白禎南那樣心如蛇蝎之人，必然會為了保全自己，而無所不用其極！

“小姐？”煙羅很是疑。

蘇清瞇起眼睛，呆看著明窗外越發厚重的積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