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姑娘……”八殺還是言又止。

不怪他想不明白。

而是在他看來，蘇清之所以放過蘇林婉，只是看蘇林婉可憐罷了。

到底也是一家人嘛。

可現在……

即便蘇林婉也記恨上了白禎楮，那又如何？

難道蘇林婉會為了報復白禎楮，而轉過頭來幫蘇清嗎？

不可能啊！

蘇清毫不慌，也沒有再詳細說明的意思，只笑看著八殺：“你好好盯著就是了，不必憂心。”

“好吧。”八殺無奈，只在心里暗暗下定決心。

只要蘇林婉做出任何傷害蘇清的事，他先下手為強！

大不了，到時候再回來向姑娘請罪！

“八殺大哥好像很擔心。”煙羅給蘇清上了一杯熱茶，看了一眼八殺閃出去的影：“他是忠心，但就是……”

“你想說他傻？”蘇清挑眉。

煙羅吐了吐舌頭：“怎麼會呢？我就是想說，他有些一筋，許多時候，都不大懂得轉圜呢。”m.166xs.cc

蘇清剛開始還有點沒當回事，忽然一下又反應過來了：“你是想說，他不如二殺聰明吧？”

“奴婢……”

“怎的？想他了？”蘇清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小丫頭，心都跑了！

“小姐！”煙羅又又急，用力跺了好幾下腳，本想跑出去算了，卻還是頂著紅了的臉頰，轉過來：“方才陸小公爺派人過來了，說是城門外一切無恙，問小姐今夜還去不去了！”

蘇清輕咳一聲，雖然沒有再打趣煙羅，可那臉上的笑意，是怎麼也憋不住。

一時間，煙羅越發臊。

“去看看吧。”蘇清起。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過去看看也安心些。

再者，那邊多了許多銀子，即便有差看守，那麼多災民虎視眈眈，還是有些風險的。

并不是說，百姓們看到銀子就會喪失理智。

而是窮怕了的人，最怕被人煽，進而群起攻之。

本想著，再順道去看看蘇巧月，那小丫頭先前應該被嚇著了。

誰知道才穿過院，卻見到了蘇林文。

蘇清和煙羅對視一眼，兩人都有些驚訝。

自從方氏死后，蘇林文就一直刻意避免同蘇清見面，現在，居然等在這里？

“你想說什麼？”蘇清懶得試探，干脆開門見山。

蘇林文看著蘇清，半晌，才深吸一口氣，沖著蘇清拱手：“我……愿為你所用！”

“什麼？”蘇清扯了扯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太該不會是打西邊出來了吧？

蘇林文，居然主向投誠？

“你應該知道，我爹娘算計你，害你，是為了你的錢財。”蘇林文直起子，定定地瞧著蘇清：“我妹妹對你的算計，同樣是為了金銀，也是為了權勢。”

“所以，還是我的錯？”蘇清有些想笑。

蘇林文無奈苦笑：“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道理，郡主應該懂得。”

“哦？”蘇清挑眉，忽而多了幾分興致。

倒是想知道，蘇林文忽然來這麼一出，究竟是為了什麼。

“如今我愿為你所用，是大勢所趨！是，在外人看來，我便是跟著太子恩師學了數年，照舊一無是，可那是因為我明白，太子，站不穩！”蘇林文神肅然，所說的話，倒也有幾分真。

“你覺得，我就站得穩？”蘇清嗤笑。

當然站得穩！

但從蘇林文里說出來，必然不會是夸贊。

“我爹娘畢生所求，不過是榮華富貴，我也是。”蘇林文認真道：“二妹妹，我不過是希蘇氏大房不至斷后，自然，若是將來得你信任，能襲承候位，那就更好了。”

“你打算地倒是周全！”蘇清冷笑出聲。

就蘇林文？

就算蘇林文把白禎楮的人頭帶來，也信不過！

更何況，張口就是候位？

為了利益聚在一起，遲早也會為了利益而背叛。

從蘇柏清和方氏下手的那一刻起，蘇林文和，就已經是死敵了！

“二妹妹，我說的都是心里話！”蘇林文有些急：“我知道你不信，可時日長久，我總能讓你信我的！”

蘇清不置可否，遠遠地瞧見三房那邊的院子里，已經熄了燭，干脆帶著煙羅去了馬房。

蘇林文并未跟著。

煙羅跟在蘇清側，回頭了一眼，遠遠的，只瞧見蘇林文站在那里，從神上也看不出個什麼。

“看上去，蘇林文懇切的。”煙羅蹙眉道。

“你也覺得懇切？”蘇清挑眉。

“怎麼小姐也這樣認為？”煙羅歪了歪頭：“難道，小姐不覺得他是有什麼圖謀，刻意而為之嗎？”

蘇清抿，：“看上去像，也不像。”

“是了。”煙羅幫蘇清牽著馬，等上去，自己也翻上了一匹馬，一道朝外走著：“若說他真想求個富貴平安，稍微有遠見些，先來求一求小姐，倒也說得過去。可他是白禎楮邊的人，難保不是白禎楮的謀算！”

“你越發進益了，過些時日，九殺會帶人回來，就由你帶著教導吧。”蘇清笑了笑。

煙羅點點頭，跟了小姐這麼久，若還沒點進步，那可就是不配了。

“等小姐邊人手足夠，行事就更方便了，只是小姐，蘇林文方才說的那些話，您打算如何辦？”

“沒什麼好打算的。”蘇清冷笑：“他不過寥寥數語，若是真話，那就隨他慢慢折騰，若是假話，咱們豈不是自陣腳？”

“還是小姐想的周到！”煙羅用力點頭，回想起最近這段時間所發生的那些事，越發覺得，若不是因為蘇清手眼通天，那們主仆，早不知道死了多回了！

轉眼間就到了城門外，但凡是眼能看到的道，經過一天一夜的忙碌，已然暢通無阻了。

在遠，還有星星點點的火把亮，差和災民有序推進，想來，天不亮就能把盛京城和上關之間的道清理出來。

“卑職參見靈韻郡主！”

城門守衛匆匆奔過來，拿著佩劍的手，已經凍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