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軒點了點頭:“是啊,蘇林婉為人猾,不敢得罪權貴,斷然也不敢學兒妹妹的,出去張皇榜……”
他蹙眉:“也罷,妹妹總說這次的功勞,不搶蘇林婉的,或許,妹妹有旁的打算也不一定,咱們就按照說的做吧,只要能順利過今年寒冬,就算功德一件了!”
說到這里,兄弟倆又看了看周圍的災民。
是啊,和天下萬民的命比起來,功勞算什麼?
心意落到實,才是實打實的。
既然皇榜了出去……
東宮。
白禎楮睡不安穩,著眉心爬起來,就看到了跪在殿外的軍。
“何事?”
雖是這麼問,可白禎楮心里知道,定然不是什麼好事!
軍忙垂下腦袋:“回殿下,新的皇榜已經張出來了!”
“上面寫著什麼?”白禎楮閉著眼睛,頭疼不已。
“上面寫著……”軍有些遲疑,但還是如實說了:“容和第一張倒是沒什麼區別,只是名字換了三皇子的,數目也……”
白禎楮陡然睜眼,面不虞:“說!”
軍心一凜:“三皇子出資八千兩……人人稱道!”
砰!
白禎楮一腳踢翻了床邊的炭盆,他就知道,白禎南定會逮著這個機會大做文章!
都是出銀子,卻要比他多出三千兩?
是想告訴天下百姓,白禎南這麼一個三皇子,比他這個太子,還要關心天下民生嗎?
好啊,斗法是吧?
那就斗到底!
他倒要看看,誰的家底更厚!
“三皇子把銀票到了誰的手上?”白禎楮冷著臉問:“靈韻郡主?還是陸小公爺?”
軍頭都不敢抬:“郡主已經回府消息了,三皇子把現銀到了陸小公爺的手上。”
“現銀?”白禎楮冷笑不止,沒想到啊,白禎南的手上,居然還有這麼多的現銀。
看來,白禎南跟在他手底下辦事的時候,果然是蛇鼠兩端,為自己籌謀了不!
“來人!”
白禎楮一聲令下,立即便有好幾個宮太監,急急小跑了進來。
“去庫房,取白銀一萬兩,讓軍護送到城門外,務必到陸小公爺手上。”
“再取黃金百兩,送到蘇府,到郡主手上。”
“聲勢浩大些,本宮是太子,該有的排場不能!”
白禎楮無可奈何地擺了擺手:“現在就去吧。”
黃金白兩送到蘇府,只希蘇清可以明白他的心意,對他手下留些。
若皇榜再這麼下去,他和老三只怕要斗地難舍難分,到頭來,吃虧的還是他們二人。
就可惜,蘇清目前現在還在睡夢之中。
所謂東宮的賞賜,就這麼被白玉堂接著了。
白玉堂看著托盤上整整齊齊的金元寶,眼神越來越狠厲,賞黃金百兩?
剛剛在家宴上,太子說的那些話,不過是場面話而已?
這般明正大的過來示好,本就還沒有絕了對蘇清的心思啊!
“鐘離!”白玉堂快步走出房門,冷著臉吩咐:“把五十萬兩雪花銀送到陸小公爺手里,安排人跟著陸家兄弟,以免不測。”
“爺?”鐘離怔怔地看著白玉堂。
剛才不是才說,為了陸小公爺的安危考慮,暫且按捺不麼?
怎麼現在,忽然就要行了?
便是五十萬兩銀子早已備好了,是要給出去的,可也不必急在這一時啊!
白玉堂卻十分惱火,他昨天在家宴上,已經明確表明,蘇清是他心尖子上的人。
區區無能太子,居然也敢和他搶人?
“再去霧樓傳個話,讓他們好好跟著陸家兄弟當差,這也是他們主子的差事,別半途出了什麼岔子。”
這下,鐘離更茫然了。
王爺這是……
“快去!”白玉堂惱火催促。
雖然他大概知道,白禎楮忽然送黃金過來,或許是為了討好蘇清,讓蘇清不再張皇榜。
但他就是惱火!
他的人,還容不得別人來覬覦!
鐘離匆匆去了,很快就親自帶著五十萬兩銀票,趕到了城門外。
而這個時候,東宮的人才把銀子送來,還沒走。
陸家兄弟的臉都不好看,只因東宮過來人,不僅帶來了銀子,還明里暗里的施,不讓他們再拿銀子做文章。
陸子軒心里憋著一團火氣,這個太子只出了一萬五千兩,還故意擺出了這麼大的陣仗,不就是特意要讓百姓們看到嗎?
就算皇榜一事,是他們家妹妹故意算計,可東宮既要賢名,就該誠心實意些,區區一萬兩,招搖過市,播了名,就能事不關己了?
那可是太子啊!
其實在白禎楮眼里,和白禎南斗斗法,正好一展儲君威儀,也沒什麼不好。
但是東宮的奴才們,還是知道,太子究竟還剩下多家底。
太子在位,平日花費本就巨大,要經常與朝中大臣往來,以及太子殿下私自豢養的私兵……
賭場的財路,又已經絕得差不多了,眼下并無其他進項,若一味地與三皇子在這種事上爭斗,縱然得勝,也沒什麼好。
他們為奴才,跟著主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為前程計,也是該大著膽子,自作主張地像陸家施。
反正,他們又不是蘇清,沒那麼難對付!
可誰知道,雙方正僵持著,白玉堂邊的鐘離,就帶著攝政王府的府衛過來了。
看到這形,鐘離就知道大概是怎麼個況。
他也懶得多話,只把手里的木匣子遞給了陸子軒:“陸小公爺,這是攝政王的心意。”
陸子軒目輕閃,猶豫了一下,還是當眾打開了。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里面竟是這麼厚一沓的銀票!
驚詫之余,他干脆全部掏了出來,當著眾人的面細細清點……
“五十萬兩!?”陸子軒驚聲大。
周圍的百姓本就多,就連那些災民,也都好奇不已地湊了過來。
那些達貴人們過來送銀子,他們人人都能分得一點,自然是要關注一二的。
一聽到陸子軒大喊出‘五十萬兩’,所有人的眼睛里,都不自覺地冒出了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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