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整個跌坐下來,白玉堂眼疾手快地摟住,心里像是有好些針在扎。
他現在只覺得后怕。
幸好沒有一早告訴蘇清,說自己正在追查先候夫婦死之事。
自然,那個被蘇清劈開面的鬼面,其份也已經呼之出了。
想來,當初忽而出現在他府上,得了他的承諾才肯離去的鬼面,便是這一個了吧?
殿主?
還是什麼頭領?
總之,此人忽然出現在盛京城,恰好就是蘇清大變的時候。
而蘇清對于他的份,那般吃驚……
莫非真如蘇清所說,是幡然醒悟?
或是曾經吃過什麼藥,被下了什麼封印?咒?
奇門遁甲之說,在這天下也不算太奇怪。
況且,鬼極殿對這方面似乎就極為通,或許,他們真能算準什麼也不一定。
蘇清的改變,和鬼極殿的現世,這其中的關聯,暫且存疑。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
鬼極殿幫助蘇清,長留盛京城,接近兵行,為的,就是先候夫婦!
所以先候夫婦之死,絕對另有原因!
“兒?”白玉堂摟了蘇清:“可累了麼?本王帶你去吹吹風,可好?”
認識蘇清這麼久了,他知道,這丫頭一到煩心的時候,便喜歡找個安靜的地方吹吹風。
要麼就是寫字,畫圖。
見蘇清沒反應,白玉堂越發耐著子:“或者,我陪你過過招?”
他心煩的時候,便喜歡練功。
對于現在的蘇清來說,該是有些用的吧?
蘇清震驚的心思,逐漸緩和下來。
只是驚訝,當然更多的,還是惱火。
鬼極殿心積慮,明顯就是要幫,更算是一種守護。
可不管他們有什麼計較……
自己是先侯夫人的兒!
為何不能直言相告?
一直以來,就像是打啞謎一般,不的,個面,或是橫一杠!
把當提線木偶?
難不還想著控制怎麼行事?
蘇清深吸一口氣,沒讓自己往下深想,而是看向白玉堂,盡量用著溫和一些的語氣:“先前你帶我走的時候,說那些人是自己人?怎麼回事?”
白玉堂的神緩了緩:“他們是白玉鵬的暗衛,名為羅剎,自他還未登基的時候起,就是他手底下的人了。”
“那你還說他們是自己人?”蘇清有些不爽。
跟了那麼久的人,有那麼容易策反嗎?
白玉堂沒有直接解釋,而是反問:“今日在那小院外,攔著你的人,是不是姓常?”
蘇清抿了抿,想了一下,反正也瞞不住了,還是直說好了:“是啊,他之前是我祖母院里的掃地仆人,我從未見他開口說過話,為人也很淡漠。”
“他是常無崖。”白玉堂輕笑:“常無崖原是江湖人士,多年前遭遇禍事,被你爹娘所救,從此便跟在你爹娘邊,了門客。”
“說來,他也是個奇人,你爹娘在世的時候,他不要職,也不要金銀,只像是如今你邊的霧樓,忠心耿耿,一心為主。”
說到這里,就連白玉堂臉上,也流出了幾羨慕。
這樣忠心的俠義之士,實在難求!
蘇清亦是容,這樣的老常叔,倒是和之間一閃而過的,爹娘離家之際,見著老常叔哄玩的那一幕,對上了。
“那……”
看著蘇清皺眉,白玉堂也忍不住眉心皺。
他抬手,平了蘇清鎖的眉頭:“自你爹娘去世后,他便沒了蹤跡,世人猜測,常無崖義薄云天,沒能攔住你爹娘的劫難,遁空門了。”
“不曾想,竟是留在了你祖母邊。”
說起來,白玉堂也極為慨。
世人皆知,常無崖手無雙!
同時,世人也道,常無崖能跟著先蘇候,是常無崖之幸。
可如今看來,常無崖藏匿于盛京城中十余年,卻不半分蹤跡。
不論他,還是皇家,都沒料到這一點……
常無崖之才,恐怕與先蘇候不分左右?
“連你也不知道嗎?”蘇清有些不解。
盛京城里,居然還能有白玉堂不知道的事?
白玉堂無奈:“蘇候府是什麼地方?是你爹娘的家,蘇柏清和蘇柏林,都不是什麼大才,他們的一舉一,掀開一角便能見其全貌,何需費心?”
“再則,你祖母失獨,本就心酸,加上陸家從前也是頂天的將門,更是將門虎,丹心報國,邊心腹忠心耿耿,你爹娘也留了人給,若一味地去打探,一則,容易傷了老太太的心,二則,未免也太不尊重。”
就算常無崖的消息,白玉堂一直不知道,但他也是不會后悔的。
即便老太太邊還有更大的禍患,再從頭來一次,他也還是會選擇,給老太太一片清凈。
從心之念,何需懊悔?
蘇清忽然有點鼻塞,摟著白玉堂的脖子,靠了過去。
白玉堂先是微微一僵,隨即摟摟地更。
“我從前真是混蛋啊……”蘇清低低地在白玉堂耳邊嘆息。
一直以為,自己穿越過來,頂了‘蘇清’的份,只是給自己多了一次生存的機遇。
要做的,只是跳蘇府那個泥潭,再在這個世道里好好活下去。
或許會因為自己從前從軍的信念,看不慣這世間的些許規則,從而在不傷及自的前提下,出出手,小小地帶來一些改變。
可現在知道了。
自己就是蘇清。
就算原主死了,就算曾經的蘇清的人生,沒有真真切切地經歷過。
但是,份是真的,是真的,骨更是真的。
的信仰,的依賴,甚至于的歸宿,都是刻在這副軀的骨子里的。
換了靈魂,依舊改變不了。
又或者是,本就該屬于這里,屬于這副軀殼。
只是出生的時候,閻王爺出了差錯,把送到了未來,讓歷練了那麼多年。
然后回來,把一切拉回正軌!
這不就是一個,都不存在于歷史上的時空嗎?
的‘回歸’,說不定才是天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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