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去吧。”蘇清淡淡一笑:“這些天辛苦你們了。”
等一殺和三殺回去歇下,煙羅適時走了出來:“小姐,行那邊的掌柜傳來消息,東西做得差不多了,若小姐得空,可前去一觀。”
“我知道了。”
蘇清點點頭:“那你準備準備,我們明日就去看看。”
煙羅笑笑:“是,奴婢知道了。另外,陸小公爺方才著人來看您,說是外頭有些,讓您安心歇著,不必擔憂。”
“三房那邊可有異?”
“三房?都歇下了,沒什麼異。”
“嗯。”蘇清垂了垂眼,這麼看來,蘇柏林一家子是真老實下來了?
“小姐快歇下吧,最近您總是熬,眼圈都青了。”煙羅心疼地給蘇清遞上熱帕子:“方才攝政王的暗衛也過來回了話,說是已經去霧樓報過平安了。”
煙羅這麼一說起來,蘇清也打了個哈欠。
最近,確實累。
“好,你也快睡下。”
這邊梨雨閣熄了燈,遠遠站在院外的蘇柏林,也只好垂著腦袋原路回去。
一看到蘇柏林回來,朱氏便眼前一亮:“你回來了,那二丫頭怎麼說?有沒有稱贊你幾句?”
大晚上的,下人發現蘇清穿著夜行服,帶著人從后門進來,接著就有宮里的軍過來敲門,還在外頭挨家挨戶地盤問查檢,是個人都知道怎麼回事!
而他們下了消息,沒有跑出去趁說些什麼,這份誠心,蘇清怎麼也該看得明白了吧?
蘇柏林沉著臉,煩躁地坐在一邊:“二丫頭直接歇下了。”
“哦……”朱氏有些失,可想想,又覺得應該沒什麼大事。
“!”蘇柏林沉不住氣,急了:“那小廝擺明了說,看到二丫頭和邊那兩個人,都是瞧見了他的,怎麼大晚上的都不置一二?好歹提過去問個話,或是言語威脅一番,也省得節外生枝啊!”
朱氏白了蘇柏林一眼,忍不住念叨起來:“你就是這個德行,從來藏不住話!二丫頭可比你沉穩多了,哪是你這樣躁躁的子?”
“你!”
蘇柏林被懟得氣結,干脆把腦袋一偏,懶得爭論。
從前朱氏可沒有這麼欣賞蘇清,而是多番不屑。
如今不就是看到蘇清能力大漲,朱氏料定要牢牢抱這,這才話里話外都在勸他、告誡他,要與蘇清盡早和解麼?
可也不想想,從前對蘇清不冷不熱的,如今上趕著去獻殷勤,人家能信?
朱氏瞟了蘇柏林一眼,把他那點小心思得清清楚楚。
“你也不必這樣不服氣,我知道如今對二丫頭的示好太明顯了些,你心里不了。可你也應該明白,如今的二丫頭,手上著咱們一大家子的命,你跟著,不一定飛黃騰達,可你和做對,那是一定得死的!”
“就拿今兒晚上的事來說,你以為,為何不抓著那小廝拷打一頓,或是直接殺了?你當信得我們?還是不敢殺人呢?”
就算再怎麼不想搭理,蘇柏林也還是忍不住跟著細想起來:“那……自然是因著攝政王和陸府都在咱們府上擱了人,所以不怕出岔子罷了。”
“這只是其一!”朱氏苦笑,末了長嘆一聲:“最要的,是想趁機會試試咱們,是不是全心全意悔過了,還是要當面一套背面一套,接著對付!”
“那……那我也去了,可我就沒法子見陳啊!”蘇柏林急得坐不住。
朱氏笑笑:“你當不知道你過去了?”
蘇柏林的臉變了又變:“那你倒是說,這是什麼意思?”
“不管什麼意思,咱們只需要做好自己該做的,別再起旁的心思,從此,就可安然無恙了!”
從前就知道,跟著蘇柏林過不了什麼大富大貴的日子。
后來嫁過來,瞧著蘇柏林跟著蘇柏清,兄弟倆一同投三皇子門下,不過是因著蘇柏林能力一般,這才沒有被重用,只能幫著打理打理酒坊的生意。
真要說起來,能力不夠倒也是好事,總歸是沒和蘇柏林那兩口子一樣,落得今日這樣的下場!
因而,往后只要本本分分的,這日子也不會過得太差,總還有些奔頭。
一個兒家,就算心思靈巧,能辦到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
到底是不如蘇清,有才有謀,武力不俗啊!
“快睡下吧。”朱氏理好床鋪,拍了拍蘇柏林的肩膀:“從前讓你信我的,也沒讓你吃多虧,如今你也信我的,既然已經決意要向二丫頭和老太太贖罪,那就好好做出個樣子來,若我所料不差,等過些時日,二丫頭應該還是會讓你繼續料理酒坊的生意!”
蘇清不是說過了麼?
這酒坊啊,遲早是的!
要麼,就是把酒坊徹底奪了去,再要麼,就是另開一家了?
蘇柏林也就那麼點用,只要蘇清不再怪罪他們,自然就會讓他們辦該辦的事去……
……
是日一早,蘇清便聽到陸家安排的下人,所稟報的關系。
“蘇柏林昨夜來過?嗯,不必理會了。”
“是!”
等人下去,一殺跟著進來:“姑娘,您前些日子給的酒水方子,已經制一些……那個什麼品?”
“樣品。”
“是是是,就是樣品!”一殺沉聲道:“一早五弟就來回了消息,說是樣品已經做好了,可咱們雖然會喝酒,對制酒卻是兩眼一抹黑,還是得勞煩姑娘親去瞧瞧!”
“不是讓你們找些行家麼?”蘇清了太,說不累,是假的。
手里的人才還不夠,要心的地方,還是多的。
一殺苦笑:“實不相瞞,姑娘給的酒方子,幾乎無人聽聞過,就算有行家,那也同樣不明就里,更何況,他們的方子多是祖上傳下來的,要說真本事,也不過就是多年制酒生生熬出來的經驗而已。”
“我知道了,晚些時候我去一趟。”蘇清蹙著眉頭,把眼前的清粥小菜推遠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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