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心神一凜,立馬就跪下去了:“王爺饒命!”
“速查。”白玉堂不耐揮袖,心底里思緒不定,步伐也快了不。
雖然派到蘇府盯守的人不多,也并非甲衛乙衛,可在偵查這方面,怎麼也算得上是個中好手,整個盛京城里,包括皇帝在,應當都是無人能躲。
可怎麼昨夜蘇府這麼大的事,愣是沒有半點消息,甚至直到現在都還沒現稟報?
在他眼皮子底下變戲法?
藏得夠久,本事也夠大!
鐘離戰戰兢兢地退了下去,謝玉左右瞧了瞧,蹙著眉頭站在原地,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這邊,陸子軒和陸之媛看到事已經擺平,雖總覺得有些不對……
置了方氏自然痛快,蘇柏清被抓大獄也勉強能過得去,可那蘇林婉沒有到任何懲,蘇家三房也都不是好東西,同樣被放過,實在是憋悶!
“哥?”陸之媛氣悶地看著陸子軒。
陸子軒了眉心,嘆道:“攝政王全是依著蘇清的意思去辦的,咱們不便再開口。”
“真是便宜他們了!”陸之媛憤憤不平:“竟敢對咱們陸家的姑老太太下手,若按著我的脾氣,非得把他們統統抓起來不可!”
“我瞧著蘇清像是個有算的,或許,還有后招?”陸子軒嘖了兩聲,亦是搖頭,帶著陸家的孫輩們走進菩提齋,坐在偏廳候著。
不多時,便聽到里間傳來陸國公的聲音:“兒,蘇柏清已經被奪了爵職位,可我想著,老夫人住在此還是不大妥當,不如你還是和老夫人一起,搬去陸家住著吧?都是一家人,同住一個屋檐下,和睦安生,彼此心里也安些。”
陸子軒和陸之媛對視一眼,都站起來,湊近去聽。
其實,他們也希老太太和這個孤苦無依的妹妹搬回家去,蘇候府如今都空殼子了,還有個三房和蘇林婉虎視眈眈,往后還不一定怎麼鬧騰。
誰知蘇清卻道:“祖母搬去陸家,我倒是放心,可蘇家……蘇家祖祖輩輩皆是忠烈,若非爹娘去得早,也不會被蘇柏清掌權,鬧得這樣污糟,如今蘇柏清雖然已經被褫奪了爵位,可蘇府的爵位還在,我不能讓爹爹的名聲再毀下去。”
“伯伯、伯母,你們對我的疼,我心里是知道的,等祖母能挪了,便讓祖母搬過去吧,我還是住在這兒,有些事還沒完呢。”
蘇清看著老太太安穩了些的神,兀自在心底里暗嘆。
不論是蘇林婉,還是三房那一家子,都是不能就這樣放過的。
死?
太便宜!
他們不是財麼,那就讓他們失去最為珍視的東西,再去以死謝罪吧!
陸國公輕嘆一聲,見自家夫人還想勸,輕輕拉了一把,還沖著搖了搖頭。
看得出來,如今的蘇清是個有主意的,又有攝政王一心護著,倒也不必太過擔憂。
孩子說得對,最要的,還是姑母老夫人。
只不過,蘇清這不聲不響的,居然就了攝政王的心上人?
方才雖然在院,可外頭的靜并不小,他們是聽見了的,攝政王可是擺足了姿態,要護蘇清到底的啊!
似是察覺到陸國公的眼神,白玉堂忽而看過來,還點了點頭,倒是驚得陸國公心驚跳。
嘶……
就攝政王周這般冷冽的氣息,也不知道蘇清是如何拿下的……
“二哥……”
已經被挪到擔架上的九殺忽而囈語出聲:“殺,殺!”
蘇清心里一,快步走上前來,見九殺雙手雙腳胡揮舞,抬手在他周大點了幾下。
九殺漸漸安穩下來,已然滿頭大汗。
該死……
該死該死該死!!
蘇清的拳頭握地死,那什麼狗屁蘇柏清,居然敢這樣對待的人!
“兒。”白玉堂輕輕握住蘇清的手,剎時把嚇了一大跳。
好不容易緩過來,走到陸國公夫婦跟前:“府里雖然著,但想必伯伯和伯母都憂心,我讓廚房備些便飯,讓伯伯和伯母用著吧,回頭等祖母好些了,再接到陸國公府去,如何?”
“好,好!”陸國公連連點頭,都這個節骨眼上了,自然是沒得挑的。
陸國公夫人聽著話茬不對,忙問了一句:“那你做什麼去?”
蘇清頓了頓,陸家人是真心關的,有些事,還是別說出來讓他們憂心了。
想著,強自憋出一個笑:“我心里憋悶,出去轉轉,看一看那方氏苦難也是好的。”
“孩子……”陸國公夫人出手,想了半天,終是沒能勸說一字半句。
從小到大,蘇清是吃了許多苦頭的。
說來,他們當長輩的也不對,明知道這孩子是人蠱,卻偏生堵著那口氣,也沒對孩子有幾分關懷。
如今被方氏和蘇柏清那兩口子這般禍害,一樣有他們沒當好長輩的過失。
“那,那伯母下廚給你祖母做一碗羹湯,你轉一轉就回來喝,好不好?”
看著陸國公夫人這樣小心翼翼,又心疼又愧疚的模樣,蘇清整個僵住。
這份溫,前世今生都沒能會過。
“好。”蘇清鄭重點頭,又看了躺在床榻上的老太太一眼,抬腳走了出來。
二殺這幾個傷得最重,都在外廳安置著,幾個大夫正在理傷勢,旁邊起了好些個爐子,上邊坐著藥罐。
一出來,院子里的場景就更震撼了。
梨雨閣的十幾個下人,菩提齋的十幾個下人,齊齊被安置在墊了褥子的地面上,躺的躺,趴的趴,唯有幾個沒暈過去的,也靠在那萎靡不振。
瞧著不像是高門大戶,倒像是難民營!
蘇柏清……
怎麼折磨你,才能消了本姑娘的心頭大恨呢?
“你要去霧樓?”白玉堂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后,在耳邊低語。
蘇清不聲地點了點頭,在這個節骨眼上,霧樓的弟兄們定然比還急。
“嗯。”白玉堂略微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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