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后,方氏的話語就越是狠戾,甚至還過地上那簪子,朝蘇清的口刺去……
這等雕蟲小技,如何能制得住蘇清?
那手才到一半,手腕就已經被死死鉗制住,‘咔嚓’一聲,手腕竟向后折一個詭異的弧度,旁人是看著都頭皮發麻!
“娘!”蘇林婉大一聲,著急不已地超前了手。
方氏臉蒼白地看向蘇林婉,心道能得兒這般著急,倒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可蘇林婉都還沒到方氏,乍然又想起眼前的禍端,愣是再度垂下了頭,沒有再看方氏一眼。
“婉兒……”方氏痛徹心扉:“你可是為娘的親兒啊……”
“娘!”蘇林婉咬著牙抬頭,眼眶通紅:“娘犯下大過,竟還不知悔改,如今被二妹妹這般責罰,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
蘇柏清的眼皮子跳了好幾下,小廝已死,只要三皇子沒有被牽扯進來,那他就能夠順利。
至于方氏……
理不好家業,外又籠絡不住人心,留著也是無用!
“你這賤婦!”蘇柏清登時怒瞪著方氏:“虧得你兒雙,人人贊譽,我竟不知你是這等蛇蝎毒婦!自我襲爵以來,老太太便把理家之權托給了你,從來不曾置喙你分毫,可你呢?為了區區錢財,竟犯下這般大錯!”
蘇柏清氣得渾發。
起碼,外人瞧來是這樣的。
“我是留不住你了!”蘇柏清長長地嘆息一聲,狀似傷心不已:“你犯下大錯,自今日起,不再是本候的夫人,念你為本候生育了兩個孩子,且還有個兒子的份上,本候不殺你,一切,就由攝政王和靈韻郡主來置吧!”
說完,蘇柏清還沖著白玉堂磕了個頭。
蘇清勾冷笑,這一個個的,倒是會做戲!
“大伯父可真是好口才啊,三言兩語的便把自己摘干凈了,這麼大個謀,前后撥出這麼多銀錢,涉及那麼多人,其中更是不乏打手與殺手,不僅連夜制住了我梨雨閣和菩提齋的一眾下人,還把整個京城的大夫調出了城,甚至連醫院里的一眾太醫都不見了蹤跡,這些事,是區區一個侯夫人能夠做到的?”
“蘇柏清,你當世人皆是傻子不?”蘇清冷眼盯著蘇柏清。
一個,為了自己的生路,不惜犧牲掉自己的結發妻子,另一個,更是不惜舍棄掉自己的親生母親!
這樣的人,居然也配存活于世?
蘇柏清輕,有些不敢看蘇清的眼睛,兩眼更是控制不住地轉,想要找出個什麼借口來,到最后卻也只能把目放在方氏上。
只有方氏自己說出來的理由,才更可信!
察覺到蘇柏清和蘇林婉期待的眼神,方氏心底更下沉了幾分。
確實是自己選擇要為一顆棄子,但是這兩個對而言最重要的兩個人,居然把拋棄地這般干脆,如何能不傷懷?
這輩子,到底是白活一場了!
“郡主疑慮自是有的。”方氏干脆跪直了,脊背得筆直:“本夫人為侯府夫人,拿到侯爺的私印并不難,借用侯爺的名義,還有婉兒為未來太子妃的名義,去錢莊借些銀錢,更不難!”
方氏說著,發出一聲刺耳的冷笑:“有了銀子,什麼殺手找不到呢?”
蘇清上前一步,剛想分辨,卻也知道現在并不是著急的時候。
“找人,并非我親去的,而是我用著侯爺的名義,著人去做的。”
方氏的聲音徹底沉靜下來,或許視死如歸,說出的話竟有理有序:“梨雨閣和菩提齋的下人更是簡單,在井水里下點東西,讓人早早地等在府里,多備上幾輛馬車,全都帶走就是。”
“你胡說!”煙羅急了:“那些人口口聲聲說是按著蘇侯爺的指示,怎麼又了你?怎麼蘇候就被摘出去了?”
方氏不屑抬:“本就是我拿了侯爺的印章,用了他的名義,手底下的人辦事不力,把話吐了出來,又有何不對?”
“你!”煙羅急得說不出來話,唯有指著方氏大氣的份。
蘇清輕輕地拉了煙羅一把,發現,自己似乎有什麼地方了……
方氏又沖著白玉堂端端正正地拜下去:“王爺已經拿了妾指使的人,口供應該也全了,各種究竟,細細一問便能明白。”
“妾……”方氏的語氣有些發,似有不甘,更多的是苦和無奈:“妾不滿老太太手握錢財,更看不慣蘇清手里的大筆產,然侯爺與妾都不是經商之人,沒有銀錢,在這皇城里,在那場里,都寸步難行!”
“因此,妾想到了老太太手中把持著的財產,那其中不僅有老太太的私產,更有蘇清的死鬼爹娘所留產!可妾也知道,蘇清并不像妾所想,被養地沒了腦子,反倒還一鳴驚人,老太太那顆佛爺一般的心也活絡起來了,若不除掉們,那些錢財,絕對到不了妾一家的手里。”
“于是,妾花費月余時間悉心謀劃,借著兵行開業,蘇清在那一擲千金,便悄悄尋人買下兵,再找好人手留守在侯府附近,備好迷藥,靜待時機!”Μ.166xs.cc
說到這里,方氏忽而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罪,認,可是家中親人,就這樣聽著逐字逐句地把罪責攬在自己一個人的上,不為所。
心里實在寒涼!
“昨天……”方氏帶上了哭腔,深呼吸了好幾次,再度沉聲說道:“蘇清徹夜未歸,便是大好的機會!”
“妾先是下藥引侯爺與婉兒睡,又親自去菩提齋和梨雨閣的水井中投蒙汗藥,等到夜半三更,人都睡了,便著人進來拿了他們綁去郊外,一則圈以免東窗事發,二則也好趁夜威一番,讓他們招認是了蘇清的指示,因擔心事不,才匆匆逃去郊外避禍,總之,多的是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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