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二殺的臉凝重起來。
若僅僅只是被各方眼熱,倒也還好,就怕有些不長眼的耐不住子,急于做些什麼,恐難以應對。
蘇清下微揚,不屑地很:“就是盯上咱們的勢力多,那才好呢。”
“姑娘?”二殺不解。
“你且想想,若是你看上一瓶酒,一殺、三殺、四殺,乃至八殺、九殺,全都看上了,是會由他們搶去,還是見者有份?”蘇清彎冷笑。
二殺蹙了蹙眉,旋即豁然開朗:“還是姑娘聰慧。”
唯有煙羅,滿臉的擔憂之:“可是小姐,他們固然不會容許哪一方勢力獨吞兵行,然而,若他們都起了殺心,群起而攻之,又該如何?”
“你也會有轉不過彎來的時候?”蘇清被煙羅的問題逗笑了:“霧樓,是你家小姐的,攝政王府,將來也是你家小姐的!”
聽見蘇清這麼說,二殺忍不住笑,煙羅卻是直接紅了臉。
也就家小姐,口無遮攔大大咧咧的,也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改掉……
蘇清笑瞇瞇地解釋起來:“自然了,兵行在盛京城的存在何其明,必得讓人覺得,咱們是中立的才像樣。”
隨手端起一盤點心,每說一個名字,就拿出一塊點心:“攝政王府、霧樓、父親舊部,還有……”
眼底一凝,拿起第四塊,放在了最后一個方位:“鬼極殿!”大風小說
二殺瞇起眼睛,鬼極殿……
若他們也到了,那局勢,可就更了。
不過,于蘇清而言,不一定就是。
“那皇宮那邊,就不會有所疑心嗎?”煙羅瞧著桌上這四塊點心,照樣是憂心。
懂的確實不多,可愿意為了蘇清去琢磨。
桌上這四塊點心,代表著四方勢力,卻無一與皇宮有關。
偏幫地照舊很明顯!
到那時候,小姐一定會被皇宮里那些人盯上的!
說不準,連皇帝都要對小姐下手……
不等蘇清說話,二殺就已經拿起代表著先侯爺舊部的那一塊點心。
只見他緩緩掰小塊,語氣更是緩慢:“煙羅姑娘莫不是忘了,如今的軍中,可有大半將領,都是先侯爺舊部。”
“可他們都已經……”煙羅咬下,沒有接著往下說。
蘇清敲了敲桌沿,思索著,這倒也確實是個麻煩。
這大半將領,又有大半,到現在還保持著中立。
只秉持著父親當年那句‘以天下蒼生為己任’的軍訓,在朝中始終保持中立,才能一并在軍中屹立不倒。
他們既不靠近攝政王白玉堂,也對眾皇子的拉攏不為所,就是皇帝,到現在亦沒能收下他們的忠心。
雖然難以琢磨,卻令人敬佩,也最讓蘇清放心。
這樣的將領,帶出來的軍隊,只會滿腔熱一心為民,就是給他們兵,也是用來對外的,不會為最終刺向的那一柄。
幾個倒想白玉堂那邊的,就比如謝將軍等人,一樣無需憂心。
唯一難以琢磨的,是倒向了皇帝一派的。
倒是不能說他們已經背叛了先侯蘇柏鴻,只能說,大勢所趨,或是無奈之舉。
便是他們是被權勢錢財蒙蔽,那也不過是人罷了。
可風險還是在的。
“今兒晚上,我去問問白玉堂,若是問不出來,就親自跑一趟。”蘇清把兵都裝了回去,合上箱子,在上面輕拍了兩下:“若是我得不出個結果,你只告訴一殺和五殺,大不了明日開業,價高者得。”
若父親的舊部出不起那錢,出!
“是,姑娘一切當心。”二殺收起箱子,又笑道:“這一套,是為姑娘準備的,以備不時之需,平時就收在屬下那里,另則,咱們跟在姑娘邊的,按照姑娘的囑咐,用的是火紋,已經備好了,也等明日過了明面,便都能用上了。”
單是說起來,二殺就覺得興。
等了這麼些時日,可算是能用上心心念念的新兵了!
蘇清好笑地搖搖頭,不免要問上幾句:“近來看你吐息越發難以捉,大有進益?”
一聽蘇清問起這個,二殺當即把角咧到了耳朵:“姑娘給出的鍛之法,咱們練著,自然是效果顯著!”
“那就接著練,或有阻礙,或有變數,只管來找我就是了。”蘇清說完,瞥了煙羅一眼:“你也是。”
煙羅垂下腦袋,臉頰上飄起一團接一團的紅云。
小姐確實也教給了,可一心惦記著照顧小姐,哪有那個閑工夫……
蘇清無奈,心說也無妨。
反正,有護著呢。
這邊代地差不多了,又趁著天還沒黑,去菩提齋瞧了瞧老太太。
耐著子陪了大半天,踩著點去的攝政王府。
可當問起父親舊部,白玉堂是這麼說的……
“是人非,風云變幻,這世間,什麼都能琢磨,唯有人心,最難辨明。”
懂這話的意思。
父親去世十余年,舊部不舊部的,早就了空話。
白玉堂雖然權傾朝野,可也是當局人,悉全局容易,各種棋子是何角,也沒法一一識別。
瞧著蘇清冥思苦想那樣,白玉堂忍不住抬起被藥湯泡的漉漉的手,刮了刮蘇清的鼻子:“軍首領章善將軍,心系家國,憂愁不已。”
蘇清眼前一亮,心系家國?
爹爹的人!
“那另一位侍衛首領竇實中呢?聽說他曾經在我父親麾下的時候,是一員猛將?”
白玉堂眸子一黯,像是想起了什麼,可再一抬眼,又看著蘇清笑了:“不提也罷。”
哦,反水了。
蘇清撇,不免也有些慨。
也不知道前世總跟著的那些猴崽子們,還記不記得耳提面命的軍令?
又或者,已經迫于力,投他人門下?
也罷也罷,前世的已經死了,還想那些做什麼?
踏著月回來,卻見煙羅手里著針線,還坐在桌邊打盹。
小啄米似的!
蘇清失笑,快步走過去,卻瞧見了案上多了兩張墨跡未干的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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