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看《畫皮》能讓不老實的夫君改邪歸正的說法就傳開了。
看個話本故事還能有這作用?
聽說《畫皮》太過恐怖的一些客,或是不信,或是好奇,還是忍不住買了。
一戶殷實人家,婢把剛剛買來的《畫皮》拿給主人,有些擔心:“您真的要看啊?聽說很嚇人的。”
主人接過來,猶豫了一下把書翻開:“一本書而已。”
其實膽子很小,特別是丈夫時常不在家,晚上只有一個人就寢,窗外樹影晃都會讓胡思想,要婢陪著睡。
可聽說這本書能讓男人老實些,想想這些日子的猜測,還是想看一看。
子咬了咬,鼓起勇氣看起來。
看到王生從窗子往瞧,青面獠牙的惡鬼拿著筆在人皮上細細描畫。
這松齡先生筆力十足,仿佛讓人直接看到了畫面。
寒意爬上脊背,讓不覺打了個哆嗦,可節又吸引著看下去。等看到王生被惡鬼撕破膛掏出心,子害怕的同時又生出微妙的爽快。
看到最后,子舒了口氣,對婢道:“這故事不錯,我讀來你聽聽。”
子把《畫皮》讀了一遍,笑著問婢:“你聽了這故事有什麼?”
婢知道主人脾氣好,實話實說:“婢子覺得王生的妻子好不值得啊,王生迷心竅被惡鬼害死,為了救王生竟忍乞丐那般侮辱……”
子怔怔聽著,最后掩飾般一笑,手點了點婢額頭:“小小年紀,總有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去做活吧。”
等到晚上,男主人難得回來了。
子閑話家常般聊起:“我買了《畫皮》下部,夫君要不要看看?”
與子特別看話本故事不同,男主人好不在此,不過無事時用來打發時間還是可以的。
于是他手接過,慢慢看起來。
胡掌柜見來買《畫皮》的客越來越多,笑得合不攏,慨道:“還是東家有本事啊。”
劉舟點頭附和:“可不,就連原先的東家都說應該早早把書局轉賣給東家,還催我問問東家,松齡先生什麼時候再出新書。”
胡掌柜角一。
原東家那個崽賣爺田的敗家子就不要提了,不然他替老東家心塞。
突然一道聲音傳來:“請問貴東家在嗎?”
胡掌柜一抬頭,就見一名梳著婦人髻的年輕子站在廳中,邊跟著個小丫鬟。
“我們東家出去了,貴客有什麼事可以和我說,等東家回來小老兒轉告。”
“我是來謝貴東家的。”年輕婦人猶豫了一下,掃一眼婢。
婢忙把帶來的禮品放到胡掌柜邊的柜臺上。
“這是——”胡掌柜有些糊涂了。
“我丈夫這半年來經常不回家,前兩日他看了《畫皮》,突然回來向我賠不是。原來半年前他和一名子有了來往,常在那里留宿。他看了《畫皮》后起了疑心,多加留意發現那子竟是與人合謀,想謀奪我家鋪面……”
年輕婦人說完,沖胡掌柜褔了福:“幸虧貴東家買下《畫皮》這樣的好故事發售,讓我們一家避開了這場劫難。”
胡掌柜:“……”萬萬沒想到他們為了還擊雅心書局傳出的風聲竟然真起了作用!
而聽到這番話的不只胡掌柜,還有走進書局的其他客人。
對熱衷八卦的京城百姓來說,這件事毫無疑問集中了所有值得傳播的特,于是短短時間就傳開了。
事件的男主人是誰沒幾人知曉,關鍵是這件事太有意思了。一時間不說蜂擁而至的客,就連原本不看話本子的人都湊熱鬧跑來買上一本。
沒辦法,如今人們見面就談《畫皮》,沒看過這本書都不上。
青松書局上下忙得腳不沾地,一人恨不能生出八只手。
石頭鼓起勇氣問胡掌柜:“掌柜的,我娘好的差不多了,能回來做事嗎?”
石頭娘沒生病的時候本就在青松書局做事,胡掌柜一聽就點了頭:“沒問題,不過要和東家說一聲。”
辛柚也沒想到換了個方向宣傳《畫皮》竟有這等效果,忙得連調查固昌伯都沒時間了。
一聽胡掌柜說起石頭娘,毫不猶豫點了頭:“掌柜的看著安排,各缺人手的話就雇一些,不要把人累壞了。”
胡掌柜雖東家的,卻沒有立刻招人的打算。
青松書局如今是惹人眼紅的大樹,急著雇人很可能招來一些不安好心的。書局這麼好的形勢,寧可這段時間累一些也不能出差錯。
很快石頭娘被石頭領著來到辛柚面前,結結實實給辛柚磕了個頭,青松書局從此多了一名于補的婦人。
青松書局紅紅火火,雅心書局越發冷清了。
古掌柜被東家罵了個狗噴頭,按著東家的指示把平安先生掃地出門。
“先生對不住了,小店經營不善,還請您另謀高就。”
平安先生是個四十來歲的男子,高個子,山羊胡,一臉文人的清高,聽了這話頓覺到莫大侮辱。
“掌柜的,當初你請鄙人來雅心書局,可不是這麼說的。”
“此一時彼一時啊,當初也沒想到先生的新書竟被一個籍籍無名的寫書先生打得一敗涂地,給我們書局造好大損失。”
“你們不講信用!”平安先生氣憤指著古掌柜。
古掌柜臉一沉:“我勸先生好聚好散,免得彼此難看。”
平安先生知道古掌柜背后的東家不是什麼善人,冷哼一聲,拎起包袱走出了雅心書局。
古掌柜特意選的一大早趕人,對面的青松書局還沒開門。
平安先生提著包袱站在秋風蕭瑟的街頭吹了一會兒涼風,大步走向青松書局。
劉舟聽到拍門聲把門打開:“誰啊,大清早的——”
看清店門外的人,小伙計先是一愣,而后語氣帶了幾分古怪:“呦,這不是平安先生嘛,一大早有什麼事嗎?”
看這提著包袱的樣子,該不會被雅心書局趕出來了吧?
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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