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凝月在門外看到的,恐怕就是周父傷害周母的駭人景。
那麼周母呢?
既然能看到周凝月摔倒的畫面,那很可能會看到周母出事的場景。
辛柚定了定神,自然而然道:“突然來找周妹妹,有些冒昧了,我去向伯母問個好。”
“我娘出去了。”周凝月拉住辛柚的手,并沒有因為這些日子沒見面而顯得生疏,“寇姐姐,表姐,去我屋中坐吧。”
辛柚下失,隨周凝月進了西廂。
春芽的婢端來茶點,乖巧退下。
辛柚不由多看了春芽一眼。
周凝月心思細膩,見如此就問道:“寇姐姐怎麼啦?是不是春芽有哪里不妥當?”
“不是,我就是瞧著春芽有些像我小時候邊伺候的一個丫鬟。”
“寇姐姐以前不在京城吧。”
“嗯,那時還隨父母住在外地,后來我進了京,只帶了娘和一個丫鬟,家里那些仆從都散了。從第一次來周妹妹家見到春芽我就覺得面,剛才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原來如此。”
辛柚順勢問:“春芽是京城人嗎?”
周凝月一笑:“是呢。先前我家也在外地,本來有個丫鬟的,后來搬來京城,我娘說別讓人家骨永不得相見,就把放回家了,春芽是來京城后才買來的。”
“那看來與原先伺候我的小丫鬟沒關系了。”
“應該沒什麼關聯。春芽是因為娘沒錢治病,不得已才賣了。家離著也不算遠,我娘還說中秋過年這樣的日子許回家住一日呢。”
“伯母真是心善。”辛柚笑著稱贊。
看來那日是中秋無疑,畫面中沒有春芽出現,應是回家與父母團聚去了。
至于其他下人,或許也是這個原因。
沒等辛柚再打探,周凝月就主說了:“王大娘他們都是雇來的傭工,假日就更多了。”
“那到了中秋這樣的日子,豈不是要自己弄吃食?”
辛柚的問題令周凝月噗嗤一笑,紀采蘭也笑得不行。
“寇妹妹,我們這種普通人家,大部分事本來就要自己做呀。表妹家還好,像我家就只有一個做活的幫傭,白日干活,晚上都要回去呢。”
辛柚出了不好意思的微笑。
紀采蘭怕尷尬,忙岔開話題:“表妹,你猜我們為什麼一起來找你?”
“為什麼?”
“你一定想不到寇妹妹多厲害。”紀采蘭從懷中把小冊子拿出來,遞給周凝月,“看看。”
“什麼呀?”周凝月把小冊子打開,一下子被吸引了,“啊,這是把《畫皮》畫出來了!”
“寇妹妹畫的。”
周凝月看向辛柚的目有了崇拜,不釋手著小冊子:“寇姐姐,你真的好厲害。”
辛柚莞爾一笑:“你們要是喜歡,這一本就送你們了。”
紀采蘭與周凝月都不是客套的人,歡歡喜喜道了謝,又為小冊子的歸屬發了愁。
最后還是紀采蘭主放棄:“表妹你留著吧,以后寇妹妹要是畫了《畫皮》下部,我再厚討要。”
周凝月心知表姐是讓著,又實在喜歡這畫畫版的《畫皮》,忍著不好意思收下了。
“寇姐姐和表姐留下吃飯吧,我讓王大娘燒幾樣拿手菜。”
辛柚客氣推辭。
“寇姐姐可不要拒絕,就當給我一個道謝的機會。”
辛柚應了,心頭微喜。
留下用飯,就有可能等到周母回來了。
果然還沒到吃午飯的時候,周母就回來了。
周凝月看到周母從窗外走過,快步走了出去,立在西廂門口喊道:“娘,表姐和寇姐姐來了。”
辛柚與紀采蘭也走了出去。
紀采蘭笑盈盈喊了一聲舅母,辛柚則規矩行了一禮:“伯母好。”
周母顯然對辛柚印象不錯,語氣很是溫和:“別多禮。那日我還說月兒怎麼總在家里窩著,讓多去找你們玩。這丫頭就是個悶子,難得寇姑娘不嫌。”
“娘,寇姐姐還送了我特別好的禮,我讓寇姐姐留下吃飯……”
辛柚含笑聽著母二人的對話,實則心神全被新的畫面引走了。
看線還是白日,這一次是在屋中。
周母后背抵著書桌邊沿,前方被高大影籠罩,正是周父。
只不過這可不是什麼夫妻在書房談的溫馨畫面,而是謀殺進行中。
周父雙手放在周母脖子上用力收,周母竭力去推周父的手卻掙不開,終于雙手往下一垂,到桌面上不了。
到這里畫面并沒結束,周父驟然回頭,一臉猙獰盯著門口,再然后大步向門口走去。
駭人的畫面消失,重新出現在眼前的是雖然憔悴卻一臉可親的周母,笑盈盈拉著母親說話的周凝月。
辛柚心底生寒,用力握了握拳。
至此,兩幅畫面對上了。
周凝月于門外撞見了父親殺死母親的景,驚懼之下失手摔了提籃。提籃落地的聲音驚了周父,使周父追了出來。
周父為何會殺周母?
如果是因為娘親的事,那晚周母不是被安住了嗎?
還是說,周母后來有了新發現與周父對質,夫妻二人爭執中周父一時失去理智殺了周母?
不,也不一定是沖,也可能就是滅口?憾凊箼
在知道了娘親就是失蹤多年的皇后娘娘的前提下,辛柚不吝以最大的惡意揣測與此有關的人。
那接下來該怎麼做?
直到被周凝月和紀采蘭一左一右拉著回了西廂,辛柚還在想這個問題。
時間可以明確了,是中秋節的白日。看周凝月的樣子是從外邊買了月餅回來,周母能與周父吵起來應該是沒想到兒會這麼早回家,再結合畫面中的景,時間可以更些,應是上午。
“我去一下茅廁。”在舅舅家紀采蘭完全不拘束,還心問辛柚,“寇妹妹要去嗎?”
“紀姐姐去吧,我還不想去。”
“那我去了。”
紀采蘭一走,屋中就剩下辛柚與周凝月二人。
“寇姐姐,我看你臉有些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辛柚聞言,出凝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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