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常在如今頗得寵,上穿著燦若雲霞的雲錦,懷裡則抱著一隻純白無瑕的獅子貓。
那貓兒雙眼如琥珀,髮又長又,宛若一隻小獅子,頗有幾分威風凜凜。
“野孩子?五阿哥可是天潢貴胄的皇子!”蘇常在一臉譏誚地走進風霽月水榭,“若是裕妃娘娘知道,敦妃背後如此辱罵五阿哥——”
敦妃早已氣得脹紅了臉,“蘇氏!!”——這個賤人,狐假虎威狗仗人勢,居然三番五次欺侮到本宮頭上!
“你又算個什麼東西?!”宮出的賤蹄子,給你三分就敢開染坊?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蘇常在心中也是大爲惱怒,面上卻維持了冷靜,角噙著冷笑:“嬪妾只是看不慣有人欺負好子的裕妃母子罷了!”
敦妃氣得鼻子都歪了,裝什麼好人!當本宮不知道你是什麼玩意兒嗎?!
“那也是本宮和裕妃的事兒,得到你一個區區常在多?!”敦妃語氣格外尖刻,“別忘了你自己份!”
蘇常在的出,何嘗不是心最恥之,被敦妃如此譏諷,蘇常在也不由火大,“嬪妾是位份不高,但也是皇上嬪妃!豈能眼睜睜看著有人欺侮皇嗣?!五阿哥可不只是裕妃娘娘的兒子,更是皇上的骨!”
敦妃氣急敗壞:“好啊,那你就去皇上跟前告狀好了!”——本宮倒是要看看你這個賤蹄子還能怎麼搬弄是非!
見敦妃明明有錯,卻還有恃無恐,蘇常在忍不住冷笑道:“您還當自己是從前那個寵冠六宮的敦妃娘娘呢!一個被皇上厭棄的人,若是再犯錯,不知是否還能安然呆在妃主娘娘的寶座上?!”
新仇舊恨加起來,蘇常在早恨不得看敦妃的好戲了。如今抓住把柄,更是狠狠咬住不肯鬆口。
弘晝疑地看著水榭,好奇地想要過去瞧,保姆張媽媽卻一把攔住了,“阿哥別去。”娘娘不在,多一事不如一事。
“住口!!”敦妃怒極拍案而起,“本宮是榮是辱,還不到你一個常在來說三道四!一個賤婢出的玩意兒,還真當自己是上了檯面的人了!”
敦妃罵得如此骨,直蘇常在麪皮紫脹,“你——”
敦妃心中恨極,愣是沒給蘇常在反駁的機會,又怒斥道:“今日若不給你點教訓,怕是什麼阿貓阿貓都能欺負到本宮頭上了!”
說罷,話音剛落,敦妃便揚起掌,朝著蘇氏臉上便扇了過去!
宮裡的規矩,連宮都不許打臉,何況蘇氏是嬪妃。
蘇常在完全沒有一丁點防備,等過神來的時候,只覺得耳朵“嗡”的一聲,半邊臉頰火辣辣疼得厲害。
這一掌,敦妃可謂是用盡了全力,蘇常在甚至能夠覺到嚨有幾腥甜。
衆目睽睽之下,敦妃竟扇了蘇常在耳。這簡直就是把蘇常在的面狠狠踩在腳下。
蘇氏也瞬間惱怒,那戴著鎏金護甲的手忍不住抓進了懷裡的獅子貓,那貓兒原本是溫順的,可那護甲那麼尖銳,等同是生生刺進了它的裡。劇痛之下,獅子貓“喵嗚”嘶吼,尖銳的爪子便要朝蘇常在手背上抓去。
蘇常在心下一慌,卻是“啊”地驚呼一聲,把獅子貓便朝著敦妃那姣好的臉上丟去。
獅子貓眼瞧著便要抓向敦妃的臉蛋,敦妃本能用手臂一擋,然後只聽得刺啦一聲,上好的錦緞袖便生生被貓爪撓破了。
“滾!”敦妃憤怒大吼,狠狠將那獅子貓摔在地上。
嘭的一聲,獅子貓被重重摔在地上。
但下一秒,獅子貓“嗚”地低吼著翻滾爬了起來,劇痛更進一步激發了它的兇,但蘇常在和敦妃這兩個年人顯然不是好惹的。所以,這貓兒便又衝著那個小的孩子撲了過去。
福佑公主本就膽小,此時此刻更被嚇傻了,踉蹌著想要躲開,卻噗通摔倒在了地上。
獅子貓又是一爪子撓了過去,福佑公主的臉蛋上唰地便多了三道淋淋的傷痕!
“哇!!”孩子的啼哭聲慘烈。
而舒錦就是這個時候趕到的,可終究是晚了。
“福佑!”敦妃驚呼著,撲上去一把將福佑公主抱起,“來人!快傳太醫啊!”
看著那個孩子淋淋的臉蛋,舒錦忍不住爲之一痛,忙不迭人把弘晝先送回澹寧殿,又吩咐張守法:“速去九州清晏稟報皇上。”
蘇常在神一,急忙道:“裕妃娘娘,嬪妾親耳聽見,敦妃辱罵五阿哥是野孩子!才忍不住上前辯駁,這才與敦妃有了爭執。”
“那又如何?”舒錦冷冷看著蘇氏,難不就因爲這個,本宮便要瞞不上報了?
蘇常在一噎,忙指著自己的臉頰道:“是敦妃娘娘突然打了嬪妾耳,嬪妾纔沒抱穩貓……”
舒錦道:“蘇常在還是留著詞兒,好生跟皇上解釋吧。”——是你的貓,抓傷了福佑公主!這點是不爭的事實。
此時此刻,敦妃正用帕子捂著福佑公主的臉蛋,鮮已經染紅了錦帕,福佑公主仍舊哭得厲害,敦妃也淚落滾滾,咬牙恨恨道:“蘇氏,此事本宮絕不與你罷休!!”
撂下這句狠話,敦妃便抱兒,匆匆而去。
舒錦看著敦妃遠去的背影,嘆息不已。遠遠的,倒也瞧了個差不離,的確是敦妃先扇了蘇常在耳,但那獅子貓……好端端的,怎會撲向敦妃?
舒錦立刻正道:“不要打殺那隻貓!關在籠中,人好好檢查一下!”
蘇常在臉一,一時心如麻。
舒錦控制了場面之後,又吩咐李守忠:“去稟報皇后娘娘一聲。”
然後,便也登上儀輿,往敦妃的敷春殿而去。
然而蘇常在去攔住了舒錦的儀輿:“娘娘,您沒必要幫敦妃。”
舒錦板著臉道:“有這份心思,蘇常在還是想想該如何跟皇上解釋吧!”
宮裡訓出來的貓,素來是最溫馴的,不會無緣無故攻擊人。必定是蘇常在做什麼,那獅子貓纔會發狂傷人。
可憐二公主小小年歲,容……怕是徹底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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