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天確實不算好，雖是大白天的，卻沉沉的，連太的影子都看不到！欽天監那幫人預測的天氣狀況也是極有可能要下雪。

雖說那些人測天晴雨雪十次有九次都不準，可天氣不好確實是不爭的事實！趙孟卓看了片刻的天，想了想，還是接過溫明棠送來的滷鴨貨，道：“溫師傅說的不錯，天氣確實不大好，還是早些出城來得好！不然若是途中趕上雨雪，怕是要阻在半路上，又要折返回來了！”

溫明棠聞言，點頭笑道：“紀採買也是這般說的！說就怕天氣不好，會阻人，可不能這天氣阻了趙大人的雅興！”

趙孟卓聽的連連點頭，瞥了眼一旁那兩竹筒的焦糖牛茶，乾咳了一聲，道：“你們倒是有心了，這路上的小食便多謝了，如此……本便先行一步了！”

……

申時過後，天暗的越發厲害了！狂風襲來，來回走的差役們裹了上的裳，看著烏的天氣，忍不住喃喃：“這個天……會不會要下雨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席捲而來的風中似乎夾雜著一莫名的溼意一般。

有這種覺的不止差役，劉元也一樣，看著烏的天氣，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劉元臉頓變，忙轉疾步向屋走去。

“林卿，趙大人那裡會不會因著這天氣去而復返？”

正專注看著輿圖的林斐頭道：“若是眼下出發的話，倒是有這個可能！可半個時辰前，趙大人的馬車已從前頭的城門經過了！”

這話是說趙大人竟是提前出發了？那眼下他的人當已經在半道上了，莫用擔憂了！

劉元心中鬆了口氣的同時卻又有些不解：“趙大人怎的提前出發了？往日裡，趙大人可是個頂拖拉之人定的午時出發，多半要到午時一刻纔出發的！”

“不知！”林斐搖了搖頭，目依舊未從手中的輿圖上移開，口中卻道，“不過經過城門時，我見趙大人從馬車裡探出頭來，手裡捧著一杯牛茶，面喜！”

劉元：“……”

這幾日因著那些學生搶小食吃，他們都好幾日沒有喝到牛茶了，沒想到趙大人竟還能喝到！看來多半是搶到了小食，便高高興興的提前出門了！

公廚的人也真是的！同他們那麼好的，怎的不替他們藏幾份下來？誒！罷了罷了……若是一些小食能讓趙大人提前離開，倒也不是什麼壞事！

“準備一番！”林斐說著收了手裡的輿圖，起道，“該收網了！”

天氣不好，這網自也可以提前收了。

“城外這裡的網若是收的早，還能趕上暮食。”林斐說道，“走吧！”

……

……

待到留在大理寺裡的魏服知曉此事時，趙孟卓已離開了！

朝紀採買、溫明棠豎了豎拇指，魏服提著手裡的卷宗笑道：“牢裡那個總算肯開口了，我去會會去！”

魏服說的牢裡的那個指的便是那位一直喊冤的蘇二老爺了！

這麼些天一點靜都沒有，蘇二老爺心中實在發的厲害，直到這幾日好不容易藉著藏在鞋底的銀票“賄賂”了兩個獄卒，才從獄卒的口中打聽到了一些事。

待聽罷之後，蘇二老爺整個人臉都綠了，忐忑了兩日之後，總算開口喊著要見魏大人了。

魏服等這一日著實等了好些時日了！

蘇二這等人自己開口，同他開口說出的話是可是截然不同的。

果然，魏服才進大牢，蘇二老爺便開口了，不復前幾次的喊冤，開口便道：“魏寺丞想問什麼我知曉，我那義父文老爺是我毒死的，這所謂的富商贈與的家財，是我謀財害命得來的！”

魏服淡淡的看了直接待的蘇二老爺一眼，平靜道：“文老爺是被他人害死一事，仵作已然證實！因其臨死前，只有你在，你自然便最有可能就是那個謀財害命的兇手！此事你便是不說，我們也能查出來！”

對魏服的平靜，蘇二老爺苦笑了一聲，只得又道：“我知曉你們能查出來，在下想說的是另外一件事！”

魏服掀了掀眼皮：“可是想說你就是害死文老爺一家老小的那些江湖宵小之一？”

出去闖未嘗沒有洗心革面，功名就回來的。可以類聚，人以羣分，功名就之後且瞧瞧他混跡的圈子，依舊沒變便可知曉，蘇二老爺一直沒有變，一直都是那個宵小之輩！

看自己還未將話說出來，魏服便已平靜的接了下去，蘇二老爺心裡沉的越發厲害了，耳畔聽魏服又道：“你回來之後除卻當年的狐朋狗友之外，結的那些所謂的權貴富戶，如綠柳莊莊主這等人爲死後還要樂，用活人殉葬之事我等也已然知曉。”

“你蘇二老爺雖明面上是個家財萬貫的富家翁，可說到底也不過是明面上牽線搭橋的棋子罷了！”魏服說道，“如同當年做文老爺義子一樣，不過是那些兇徒手裡棋子，爲那些兇徒做事而已！”

蘇二老爺臉發白，脣了：這大理寺的員竟比他原先以爲的知道的還要更多！

張了張，正想開口，聽魏服又道：“爲那些兇徒做事的不止你一個吧！”頓了頓，在蘇二老爺越發難看的臉中，魏服開口了，“曾有一個姓楊的布莊鋪子東家，是也不是？”

……

……

這些時日，那日從坑中被救出來的小娘子們一直呆在院子裡不敢跑！可在院子裡久了，又著實憋得慌，便乾脆聚在一起閒聊起了家中事。

抱著手裡的竹筒牛茶輕啜了一口，常家娘子幽幽嘆了口氣，說了起來：“我家裡祖上幾代都是在城裡經營米糧鋪子生意的，那楊家的卻不是。相識還是因爲一件事！”

“我祖父當年去外地買米回家途中遇到山賊，連人帶貨一同盡數被劫！那山賊兇狠，拿了貨不算，還將我祖父吊起來，要活活弄死我祖父，後來，是那楊家祖父救了我祖父！”

“那楊家祖父怎的救的你祖父？”有小娘子聞言好奇的問道，“那楊家祖父手了得？一個人就能打退那些山賊麼？”

“那倒不是！”常家娘子聞言便搖了搖頭，遲疑了一刻之後，才道，“那楊家祖父聽聞是同我祖父一樣被山賊抓進匪寨中的！半夜跑時看到被吊在寨外的我祖父，便將我祖父放了下來，兩人一同下山逃命去了！”

“後來呢？”先時好奇發問的小娘子忍不住再次開口，追問了下去，“報了麼？”

“也沒有！”常家娘子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疑之，“聽祖父說，那楊家祖父說過那些山賊不是普通人，不要同這些人有牽扯，便沒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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