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甜口的茶到底是數！溫明棠想了想，對林斐道：“林卿想吃也！不過比起直接將茶做鹹甜口的，將牛做的油做鹹甜口的置於茶頂上更是味！”

林斐看向溫明棠，抿了抿脣。

雖是沒有說什麼，那作裡的意思卻昭然若揭：既然味，何不做來？

溫明棠讀懂了他作裡的意思，解釋道：“近些時日茶頗歡迎，莊子上的牛都有些不夠用了！待到往後，牛有剩餘了，便可做了！”

……

經由林斐、劉元等人“試口”的米花頗歡迎，自然毫不意外的了外賣檔口。

國子監裡的學生，自打發現了“鄰居”大理寺公廚賣好吃的小食之後，便了公廚的常客，日日下午都有不學生跑過來買小食。

一連買了幾日，以至於阿丙和湯圓都清楚這些學生的下課時辰了。

“申時前後有小半個時辰的休息時間，”湯圓抓著手裡的鹹甜口米花邊吃邊道，“要看接下來是哪個教學博士上的課！若是上好說話的，能有足足半個時辰的歇息，不好說話的，便只有一盞茶的工夫了！”

一旁正在列採買單子的紀採買聞言倒是記起了什麼，問湯圓：“我今兒瞧到那羣學生住你同阿丙兩個說了好些話，說要你轉告我來著，說了什麼？”

“正要說這個呢！”湯圓聞言，忙對紀採買道，“那些學生說想要向咱們公廚‘諫言’一番！”

正提筆列採買單子的紀採買聞言手頓時一僵，角了，道：“吃個小食而已，‘諫言’都出來了！”

他這裡只是個公廚，又不是朝會、學館那等地方！

不過雖是覺得“諫言”二字用的有些稽，學生要說的話還是要聽一聽的。

只聽湯圓扳著手指頭說道：“那些學生說米花、牛茶、小米鍋、茶葉蛋什麼的小食可以多備一些，往後旁的品種的小食也記得要經常上新的！”

紀採買在採買單子的胡商玉米、牛、小米同蛋上加了些數量。

湯圓又道：“那滷鴨貨他們也喜歡，不過比起虞祭酒他們更喜歡鴨脖、鴨翅什麼的，他們好似更喜歡吃鴨這等多的，還道、兔什麼的他們都喜歡，可以多備些！”

“還挑的！”紀採買聞言搖了搖頭，卻又列下了、兔的單子。

“可不是挑麼？”湯圓翻了翻眼皮，又道，“還道不定要滷的，別的做法的他們也都喜歡的，溫師傅儘管來新的好了，他們來者不拒的！”

這些學生同他們年歲也差不多，卻是真真挑又會吃，當然，最重要的還是……

“這些學生手上還真闊綽啊！”那廂正在列單子的紀採買嘀咕道，“我似他們那麼大年歲的時候，上能藏一角銀子都不得了了！”

溫明棠跟著搖頭失笑，卻不覺得奇怪。

國子監這等學舍裡不是沒有尋常百姓，卻極，往往皆要天賦十分出衆才能被破例收國子監讀書！裡頭的學生多是出自朝中權貴之後，手頭自然比尋常那麼大年歲的孩子要闊綽的多了！

有這樣一羣“食客”，這外賣檔口的小食種類自要增加了，溫明棠這裡也列好了單子，後續的小食種類已然開始準備了。

不過在此之前，今日的暮食需得先做了！

自那日在公廚吃了米花之後，林斐、劉元等人便忙碌了起來，已連著好幾日未見到人了，日常皆是趙由出面提著食盒跑來取飯食的，今日也不例外：那食盒趙由方纔已經送過來了，便擺在這裡。

溫明棠瞥了眼那摞起的食盒，這舉恰巧被湯圓看到，便順口道了句：“近些時日大家真真忙得很，莫說劉寺丞林卿他們了，就連差役們也日常見不到人，過來吃飯都是一班一班換來著！”

他們公廚的人雖說對案子進展不大清楚，可呆的久了，從差役員們來吃飯的順序中也能發現一二來。

“若是素日裡沒什麼事，多是飯點一到，大家便急匆匆的，盡數趕過來吃飯了！”湯圓說道，“早早便來，滿了公廚，待到飯點過半，因著大家都吃過飯了，公廚也沒什麼人來吃飯了！”

“若是如眼下這般，劉寺丞、林卿他們人都看不到，差役們一班一班換著來，多是案子快到收網的時候，最是忙碌了！”湯圓說著，“這時候也就我等還有雜役什麼的以及……”

話未說完，便聽外頭一陣“咿咿呀呀”的清唱聲響起，來人似是從公廚院門前經過，聲音大了一陣，又漸漸小了，似是遠去了。

整個大理寺，閒來無事喜歡哼兩句曲子，哼的這般難聽還旁若無人的，也只有一個人了。

“以及趙大人！”正列單子的紀採買接話道，面古怪之，“趙大人最是清閒了！”

說著不等衆人說話，紀採買向外賣檔口裡頭撇了撇，道：“裡頭藏起來的那份沒被學生買走的滷鴨貨便是趙大人的！今兒晚些時候，他要將那份滷鴨貨帶走，聽聞這兩日告了假外出訪友去了！”

雖說趙大人過幾年便要致仕不是，自從林斐坐上大理寺卿這個位子之後，他也一直放手林斐來做事，爲的便是方便林斐往後接任他的職位。

可這案子眼下都要收尾了，趙大人卻清閒這個樣子，還在唱曲要外出訪友？

湯圓同阿丙對視了一眼，半晌之後，湯圓遲疑著開口問溫明棠和紀採買：“溫師傅，紀採買，你們說這趙大人知道案子要收尾這件事麼？”

這趙大人恍然就是個沒事人的樣子，完全不似知曉的人一般。

“若是旁的案子也就算了，那日劉寺丞無意說了，說過這案子牽連不小的。”湯圓低聲音道，“這樣的案子趙大人還外出訪友？”

這話一出，溫明棠和紀採買便沉默了下來，半晌之後，紀採買才幹咳了一聲，開口道：“大人們的事不干我們的事，你二人記得莫要聲張，可明白了？”說著不等湯圓說話，便起走到外賣檔口後，將那份滷鴨貨取來，卻沒有給素日裡跑的湯圓和阿丙，而是給溫明棠，向使了個眼，“溫師傅快將東西送與趙大人去，這個天黑的早，趙大人既要出城訪友，出發太晚，這路怕是不好走的！”

溫明棠看了眼紀採買，接過那份滷鴨貨“嗯”了一聲，起去追趙大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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