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酸菜魚（三）

忙不迭地端著那碗酸菜魚尋了個就近的位置坐了下來，劉元便迫不及待的出筷子去夾魚片了。

片的極薄的魚上幾乎看不到刺，送口中，輕輕一抿，便已碎了，質極爲，浸了湯的魚片不見半點腥味，只餘魚特有的鮮味。魚鮮同酸辣鮮香的湯混在一起，酸、爽、辣、鮮每一種味道都糅雜了起來，澆過熱油的大菜非但不見半點油膩，反而出奇的開胃。

一口吞下鮮的魚片，劉元的筷子又向了底下的配菜：木耳脆爽、菌菇鮮，被那酸辣鮮香的湯裹挾起來，數種鮮味多管齊下，味道層層疊疊，富到了極致。

其中最人意外的還是原本瞧著平平無奇，只作配粥小菜的酸菜了。莊子上的酸菜他是吃過的，味道不錯，可素日裡嘗的，遠沒有眼下這碗酸菜魚中的驚豔。似是經由溫師傅特意加料炒制理過了一番，酸香中多了一別樣的鮮，一口酸菜配上一大口米飯，用來下飯真真是無可比擬。

劉元埋頭苦吃，一碗米飯猶自不夠吃，走了兩趟，待添至第三碗時，湯圓看了眼他隔著裳已然能看出鼓起來的肚子，道：“劉寺丞，這快夜了，吃多了怕是要積食的。”

劉元：“……”

這能怪他嗎？還不是怪那碗酸菜魚太過開胃的緣故？

不過雖是覺得有些還未盡興，可確實夜不宜多食了，劉元沒有再要第三碗飯，而是回到自己那碗酸菜魚前，端起只餘些湯水的酸菜魚，將湯水一飲而盡，這才著，離開了。

看著手頭空空如也的米飯木桶，湯圓忍不住道：“照這般吃下去，這大理寺怕是人人都要胖個五斤十斤的不止了。”

溫明棠：“……”

吃的盡興，正在一旁剔牙的紀採買聞言作頓了一頓，似是直到此時才記起了這一茬，手了自己鼓鼓的肚子，沉默了一刻，轉走了。

……

……

隔日一大早，看著比平時清減了不的食材，溫明棠看向紀採買。

紀採買道：“這幾日吃的富了些，偶爾也要換換胃口，便煮個粥，配個饅頭吧！”

大理寺今日份的朝食是香菇豚粥配饅頭，真真是鮮見的大家都識得的朝食了。

不過，即便是一樣的朝食，不知是不是心理使然，總覺得溫師傅做來，比起旁人做的似乎都要更味些，這豚也更些呢！

吃罷朝食，劉元同白諸出了門。

待到朝食時辰一過，溫明棠將公廚給接手午食的孫師傅，便回去小院裡去做醬料了。

不管是豆瓣醬、甜麪醬、黃豆醬還是梅子醬，這些自宮中帶出來的醬料都用的差不多了，是該做些備下了。

……

在外奔波了一天，一晃便到日暮時分了，劉元和白諸兩人趕回大理寺，吃了一碗大理寺發下來的冰纔去見林斐。

見到林斐時，正見趙由手裡拿著一柄劍在向林斐展示。

“林卿，你覺得如何？”

劉元和白諸看著那被略略改了改的劍：同先時相比，最大的不同怕就是那被摳下來的寶石了。

林斐接過劍，拿在手裡略略掂了掂，“嗯”了一聲，將劍放至一旁，而後看向進來的劉元和白諸。

兩人被看的一個激靈，連忙把手裡的卷宗遞了過去，而後開口說了起來。

“林卿，查到了！那周老夫人除卻日常聽戲、家宴、出門訪客之外，一年多以前，曾在城外施過粥。”劉元說道，“淮山郡王府的聲名一向不錯，似這等施粥行善之事做過不。一年多以前，也就是福子開始想尋戲班唱戲之前，城外有個小乞兒死在寺廟裡，周老夫人便出面連施了三日的粥，那三日施粥時，周老夫人都親自了面。”

如周老夫人這等份的權貴是不會輕易出現在人前的，那麼多年相安無事，偏那個時候出事，極有可能是面時被什麼人瞧了去了。

可……爲什麼日日在外行走面的淮山郡王一家面無礙，周老夫人面便出了事呢？

林斐從桌案角上的棋笥裡取出四枚棋子放至桌上，說道：“頂替淮山郡王一家而死的有一對夫妻同一個孩子，夫妻頂替了淮山郡王夫婦，孩子頂替了彼時尚在襁褓中的李兆，”他說著，將其中三枚推至了一旁，指著那僅剩的一枚棋子，說道，“剩餘的一枚，無人頂替。”

淮山郡王一家繞道鹽湖城時當是發生了什麼意外，頂替之事也是臨時起意。尋常人出行時帶的護衛隨從自然以壯年者居多，似宋管事夫妻帶了個襁褓中的福子，或許是孩子太小，離不得人的緣故。可這一家，若是去鹽湖城另有目的的話，必不會帶行不便的老者。

是以，周老夫人本人極有可能是無人能頂替的。

林斐將那僅剩的棋子撿了起來，拿在手裡，說道：“當時，周老夫人當與那兩人同襁褓中的福子去了別。而後，不知發生了什麼意外，出了事，那對夫妻死了，福子也被認作是死了，唯有周老夫人撿回了一條命。”

這樣，有些事便能說通了。

可……

“若只是尋常的讓下人頂替，周老夫人便是活著又能如何？”白諸蹙眉，說道，“便是私德有虧，難道還能將他一家怎麼樣不？爲何周老夫人會突發心疾而亡呢？”

淮山郡王一家當年到底做了什麼？瞞著的究竟是什麼？

林斐垂眸盯著卷宗看了片刻，忽地反手從桌角出了一張紙，而後指著紙上那幾人的名字，問劉元和白諸二人：“這幾位退役的鹽湖城老兵如今日子過的如何？”

兩人聽的一怔，劉元本能的回道：“都住在城西三街九巷那裡，尋常百姓，不算太富裕。其中有兩個上還有舊傷在，日子過的尤爲……”

林斐聽到這裡，打斷了他的話：“城外施粥，那兩個日子過的的可會去城外接粥？”

兩人頓時恍然，明白了林斐的意思：“所以，那兩位老兵極有可能在一年多以前見過周老夫人？”

林斐不置可否，再確切的猜測也需證據來證明。

“速速去將人找來！”林斐說到這裡，頓了一頓，又道，“還要問問那兩位老兵上的舊傷到底是如何而來的？”

今天有個作業要先寫一下，下一章可能要晚點，也可能要等到明天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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