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想到的所有罪名都羅列了出來。
“顧蘇,”章承煜冷冷地開口,“你生生地把我兒從我邊奪走了兩年,犯罪的是你。”
顧蘇一陣昏眩,指尖幾乎握不住手機。
“你胡說些什麽我聽不懂……”強自鎮定,“你在哪裏,我來接咕嚕。”
“顧蘇,你把我從頭騙到腳,又從腳騙到頭,居然現在還不想承認,是打定主意讓我兒程景時爸爸嗎?我告訴你,你做夢!”章承煜咬著牙說,“你沒有必要知道我在哪裏,順便告訴你一聲,我今天剛拿到親子鑒定報告,咕嚕和我的父關係可能為百分之九十九點九。”
“你要幹什麽!你——”
電話掛了,顧蘇呆滯了半秒,重新撥了過去,卻隻聽到溫的提醒: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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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承煜著氣,真恨不得衝進手機裏把那個人揪出來看看的心到底有多狠。
他在湖邊平複了一下心,拍了拍臉,讓自己的表看起來不顯得那麽猙獰。
不遠的花園裏傳來了一陣咯咯的笑聲,是咕嚕和章嘉仁在玩,章嘉仁難得把他的注意力從那些古董裏挪了出來,親自吹了十多個彩氣球放在花園裏,咕嚕東抓一個西抓一個玩得忘形。
徐璦把蘋果切了蘋果丁,見針地就喂上一塊,章爺爺坐在臺階的椅子上,揮著拐杖指揮:“這邊,去那邊,哎呀飛了!”
多好的天倫之樂,隻可惜晚到了兩年。
手裏的那張報告幾乎被一團,他大步走進了花園,站在角落裏定定地看著咕嚕瘋玩,旁邊的徐璦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問:“孩子媽呢?你還沒給騙過來嗎?”
章承煜語塞,搖了搖頭。
“越來越沒出息了,到現在都沒搞定,”徐璦一臉的恨鐵不鋼,“早聽我勸,好好地對你老婆,能弄這樣?”
“孩子在這裏,我不怕不過來。”章承煜冷冷地說。
“人都要聽好話,你別弄太僵。”徐璦叮囑說。
章承煜暗自咬了咬牙,那個人,簡直就是不吃。
“壞人叔叔……”咕嚕一眼就瞥見了他,高興地撲了過來,一路跌跌撞撞的,“媽咪,咕嚕要媽咪。”
章承煜蹲了下來,把小東西一把抱進了懷裏。
一香味撲鼻而來,這是他的孩子,他和顧蘇一起融為一的結晶。
還有比這更好的事嗎?
“再等等,等我把媽咪帶回來,快了。”他忍不住親了一下咕嚕的臉頰。
咕嚕嘟起了不高興了:“騙人,壞人叔叔騙人。”
“快看那裏有什麽?”章承煜指著圍牆上的紫藤花說,“這裏好多花,咕嚕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到底是小孩子好騙,咕嚕的注意力頓時被引走,化“采花大盜”,頭上戴一朵,手裏抓兩朵,口袋裏還揣一朵,平時視這些花花草草如命的徐璦也不心疼了,樂嗬嗬地誇獎著:“咕嚕好漂亮。”
咕嚕的眼睛滴溜溜一轉,舉起小手衝著徐璦召喚:“來。”
徐璦不明所以地彎下腰來:“要抱嗎?來,讓親一個再抱。”
咕嚕捧著徐璦的頭,把一朵花在頭上,拍著手咯咯地笑了:“也漂亮。”
這下好了,全家人都頂著一朵花,就連章爺爺也不例外,沒有頭發就在了拐杖上。
這可能是這些年章家最熱鬧最開心的日子了。
章承煜中途出去理了一下公司事務,安在顧蘇旁的私家偵探也大致匯報了一下顧蘇的行蹤,自從出了咕嚕那事以後,章承煜深怕石夏蕊再對顧蘇不利,就請了個私家偵探在暗保護。
“顧小姐的緒還算正常,去了一趟你的公司,還去了一趟你的公寓,現在一個人在你公寓下麵抹眼淚。”
章承煜的心了一下,旋即狠了狠心:“隨,等自己回過味來。”
真是太笨了,怎麽就想不到找到南雁湖這裏來呢?
章承煜在心裏念叨著,琢磨著要是明天顧蘇再想不到這一層,該怎麽不著痕跡地提醒一下。
他一路慢悠悠地往別墅開,還沒等到他開到呢,手機響了起來,一接通,一陣尖銳的哭聲直衝耳,徐璦在電話裏慌了手腳:“承煜,承煜你快回來,咕嚕哭得不過氣來了!”
如果說白天的咕嚕是天使,夜晚的咕嚕那就是惡魔。
誰哄都沒用,用什麽哄都一邊去。
魔音穿耳,全家人全部陣亡,依然還在床上嘶力竭地一口一個“媽咪來”“壞人叔叔騙人”。
徐璦心疼得要命,拽著章承煜一個勁兒地說:“蘇蘇呢?快打電話讓過來,這要把孩子哭出病來怎麽辦?”
章承煜沉著臉,這要打了這通電話,他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他衝著他們揮了揮手,自己一個人進了臥室,“砰”的一下關上了門。
咕嚕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繼續嚎啕大哭,哭聲中已經帶了幾分嘶啞。
“媽咪有事不能來了,咕嚕乖的話,睡一覺起床,我就去接媽咪。”章承煜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即和又可信。
“騙人!壞人!”咕嚕不理他,口中顛來倒去地控訴著。
“爸爸陪你睡覺好不好?”章承煜采取了懷的政策,“爸爸給你講故事,你想聽什麽?”
“騙人,不是爸爸,”咕嚕一邊哭一邊糾正,“媽咪說,是叔叔。”
章承煜的臉不太好看了起來,不過和一個小孩較真也沒意義,他忍了忍:“別哭了,不然媽咪明天也不會來。”
咕嚕不幹了,口中翻來翻去地著媽咪,整個人哭得都有點痙攣了。
章承煜無計可施,隻好把抱進了懷裏,一邊聳著,一邊連蒙帶嚇:“不哭啊,不然怪阿姨聽到了又要來帶咕嚕走了。”
咕嚕打了個激靈,眼神驚恐地看著他,一下子就揪住了他的服。
章承煜有些心疼,趕改口:“爸爸抱著你,怪阿姨就不會帶走咕嚕了。”
咕嚕抬手就去他的耳垂,哭聲漸漸小了下來。
章承煜鬆了一口氣,看起來孩子哭累了,折騰得差不多了,他又抱著走了兩圈,咕嚕閉著眼睛哼哼唧唧的,除了那手指還在使勁耳垂外,好像有睡著的趨勢。
耳朵被得發燙,章承煜咬了咬牙,又忍了大概一刻鍾,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還沒彎下腰呢,“哇”的一聲,咕嚕又哭開了,手指一用勁,差點沒把章承煜的耳垂扯下來。
章承煜隻好又抱著一圈圈打轉,挖空心思哼著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搖籃曲。
就這樣,隻要章承煜把放在床上,立刻就從睡夢中驚醒,隻要章承煜把的手指從耳垂上拉下,必定嚎啕大哭,隻要別人來替換章承煜抱,必定手腳舞抵死不從……
整一個晚上,章承煜就在床上躺了一兩個小時,到了後來,都不知道稀裏糊塗是怎麽熬過來的。
早上醒來的時候,咕嚕在床上已經醒了,咿呀咿呀地玩著自己的手,一看到他睜開眼,立刻地了他一聲:“壞人叔叔……”
章承煜筋疲力盡,腦子裏忽然就閃過一個念頭:原來,這是老天爺派來收拾他的魔星。
起來洗了個冷水臉,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眼圈發黑,眼睛裏紅點點,幾乎可以用憔悴兩個字來形容。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承煜,蘇蘇來了。”徐璦在樓下他。
他的神一振,整了整領,大步朝樓下走去。
☆、58|57|57π
眼睛下兩個黑眼圈,眼睛裏布滿。
兩個人一照麵,幾乎一模一樣,還相稱般配的。
咕嚕從臥室裏“蹬蹬蹬”地跑了出來,趴在樓梯的欄桿上朝下張,快活地大喊著:“媽咪!咕嚕這裏!媽咪抱!”
顧蘇的心一酸,眼淚就撲簌簌地往下掉。
徐璦上樓把咕嚕抱了下來,咕嚕一頭紮進了顧蘇的懷裏,手足無措地去抹顧蘇的眼淚:“媽咪不哭,媽咪呼呼。”
撥開顧蘇的頭發到找痛痛的地方,小手忙碌地著,還一口口地吹著氣。
“媽咪不痛,”顧蘇把臉在了的臉頰,哽咽著說,“看到咕嚕就不痛了。”
咕嚕高興了起來,神氣活現地說:“媽咪要堅強,咕嚕沒哭,痛痛也不哭。”
章承煜了兩張紙巾遞給顧蘇,顧蘇瞪著眼睛,倔強地用手背抹了抹眼淚,沒去接。
“昨天我都被折騰慘了,一晚上沒睡,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章承煜苦笑了一聲。
“咕嚕聽話了,自己睡,不要媽咪陪。”咕嚕立刻請功。
章承煜聽著真想揍咕嚕的小屁,昨天晚上嚎那樣的小魔星是誰呢?還居然這樣吹牛說自己聽話自己睡!
徐璦和吳嬸過來了,把咕嚕抱著暫時先哄走去吃早飯了,臨走前意味深長地看了顧蘇一眼:“蘇蘇,你和承煜好好談談,不管你們倆怎樣,這件事你做的不對,媽要批評你。”
顧蘇的臉漲紅了,聲若蚊蠅地應了一聲。
人都走了,客廳裏隻剩下了他們兩個,章承煜率先打破了沉默:“想喝什麽?”
顧蘇用力地搖了搖頭,盯著他眼神懇求:“章承煜,算我求你了,別和我搶咕嚕行不行?昨晚我一夜都沒睡,就好像那天咕嚕被石夏蕊搶走了一樣,你能會到那種天都塌了的覺嗎?”
“你說的我可能會不到,可是,”章承煜從口袋裏拿出那張得皺的紙,用力地扔在了顧蘇的麵前:“你能會到我拿到這份報告時候的心嗎?顧蘇,你生生地剝奪了我做父親的權利,剝奪了我和孩子兩年的天倫之樂,我錯失了的出生,的年,的牙牙學語,到現在為止甚至隻能聽我一聲叔叔!”
他的氣息急促,看向顧蘇的眼中仿佛要噴出火焰。
顧蘇毫不畏懼地看著他:“那你告訴我當時我應該怎麽辦?為了你那一聲爸爸難道讓我將就著放棄離婚重新回到你邊?不,章承煜我做不到,我不希咕嚕有個怨婦一樣的媽媽,更不希咕嚕生長在一個沒有的家庭裏,這些年雖然沒有父親,可過得很快樂,我覺得我沒有做錯。”
“誰說沒有?”章承煜咬了咬牙,“顧蘇你是不是沒有心?”
顧蘇兒不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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