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看到那兩個人在一起的模樣。
給羅小安發了條短信,就出了宴會廳,打車回了家。在小區門口下車時,司機一邊收錢一邊羨慕地問:“這房子得多錢啊?我開一輩子車都買不起個廁所吧。”
顧蘇隻是笑了笑,沒有回答。
這座平層公寓足足三百多平米,位於n市最好的地段,左邊麵江,前方麵湖,而不遠就是最繁華的cbd,偌大的小區隻有寥寥幾十戶,的確奢華。
可是,再奢華又有什麽用?
空氣中依然約飄散著食的香氣,顧蘇著腳慢吞吞地走進了餐廳。
四周黑漆漆的,沒有開燈,不過知道,餐桌上擺著滿滿一桌菜,那些用心烹調的食已經冰涼。
隻是再涼也涼不過口的心髒。
坐在餐桌旁,閉上眼睛,開始假想。
那個男人和初見時一樣,沐著朝走來,那張俊朗的麵容帶著令人目眩的微笑。
顧蘇的角勾了勾,喃喃地道:“你怎麽才來,嚐嚐我燒的東坡,燉了一個下午。”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東坡?”
“你猜。”
“猜不到,來,你也嚐嚐。”
……
“哢噠”一聲,大門開了,玄關有人走了進來隨手打開了燈。
假想結束了,現實*地呈現在眼前。
顧蘇睜開眼,燈下,想象中熱氣騰騰的東坡扣已經結了一層白白的油凍,平添了幾分淒涼。
☆、第2章
顧蘇把菜一盤盤地倒進了垃圾桶。燒的時候花了一個下午,倒掉卻隻花了幾秒鍾。
用盡力氣奉上的真心,幾秒鍾就被踐踏幹淨。
等洗完盤子收拾好廚房出來,章承煜已經洗好了澡,穿著睡在書房看電腦郵件,和的燈打在他的側臉,在臉上留下了淡淡的影,讓人有種溫暖平靜的錯覺。
這樣的章承煜並不多見,顧蘇站在門口定定地看了一會兒,幾乎有點不忍心破壞這種氣氛。
過了好一會兒,顧蘇終於開口:“你什麽時候回國的?”
章承煜連眼睛都沒抬一下:“下午。”
“為什麽不回我的信息?”向來秉承難得糊塗的,今天有了一問究竟的衝。
章承煜的聲音冷淡:“我需要向你匯報行程嗎?”
“你忘了今天是什麽日子了嗎?”顧蘇的眼底一陣發酸。
章承煜終於抬起頭來,目探究地落在臉上。
“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章承煜沉默了片刻,角勾了勾出一抹笑意,隻是眼神卻沒有半分暖意:“哦,明天我讓小朱往你卡裏打點錢買點你喜歡的,對了,以後你讓小朱做個表格,紀念日節日都寫上,這樣簡單明了也不用浪費時間和。”
顧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章承煜,你把我當什麽了?”
章承煜漫不經心地說:“還能當什麽?我的太太,章家的媳婦。這不就是你希的嗎?”
“我做了什麽讓你這樣以為?”顧蘇忽然就困了,這兩年來,努力想要讓這段一開始不正常的婚姻正常起來,隻是章承煜卻越來越淡漠,兩個人在一起一個星期都說不上幾句話,都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
“沒什麽,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要再提了。還有,我看你今天過得不也很愉快嗎?何必一臉的委屈樣。”
“你看到我了?”顧蘇腦中的念頭一閃而過,“還是那個的和你說了什麽?”
“小蕊隻說看到了你,和你說了幾句話,”章承煜目銳利地掃過的臉龐,“不過後來緒一直不太好,我可以想象你說了什麽。”
顧蘇忍不住就笑了:“我說了什麽?罵了還是打了?跑過來和我挑釁,我還得點頭哈腰請原諒我礙了的眼?”
“怎麽會挑釁你?”章承煜的眉頭皺了起來,“你別無理取鬧。”
顧蘇的指尖都唞了起來,全的往頭頂湧去。隨手抓起書櫥裏的一本書,用力地朝著對麵的人扔了過去:“章承煜,我沒想到你會這麽混蛋!”
章承煜一側,書砸在了牆壁又落在了地上:“顧蘇,你別得寸進尺了,就連你姐都不敢在我麵前這樣撒野。”
眼淚一下子湧上眼眶,顧蘇的聲音直哆嗦:“我姐要知道你現在這樣,非得從地底下爬起來揍你不可!”
話音未落,章承煜就大步走到了麵前,他的神冰冷,居高臨下地看著:“顧蘇,我可沒虧欠你什麽,如果你覺得非得要我做出一副你得死去活來的模樣,很抱歉,你當初就不該上我的床,更不應該和我結婚。”
顧蘇的臉驟然慘白,那是不敢去回想的噩夢,這兩年來,努力想要忘記,在這一秒卻被章承煜輕而易舉地重新擺在了眼前。張了張想要反駁,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所有的辯解在曾經的事實麵前是那麽蒼白。
是的,的確上了章承煜的床,在姐姐顧蕓離世的一個星期之後。
當時的顧蕓豔聰慧,拜倒在石榴下的無數,可偏偏對章承煜一見鍾,費盡心思最終和章承煜兩相悅。眼看著兩人就要到談婚論嫁的階段了,顧蕓卻在晚上獨自駕車外出時莫名出了車禍,當場就死了。
顧蕓十分能幹,在顧家的公司擔當要職,於公於私,的離世對顧家簡直就是毀滅的打擊,而顧蘇剛剛畢業在s市工作,得知消息後星夜趕回家裏,隻來得及送顧蕓火化。
頭七的那天,顧蕓一個人喝得酩酊大醉,醒來後卻發現,和章承煜在顧蕓的床上裎相對,睡在了一起。
兒不想讓章承煜負責,更不想結婚,可還沒等穿上服,顧長慶就推門進來了,在他後的還有章承煜的父親。
簡直就是一地,章承煜和簡直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被兩家家長送做堆,領證結了婚。
原本以為,章承煜既然當時沒有極力反對他們倆的婚事,應該對也總有那麽一好,可現在看到他的表,才恍然大悟,原來,章承煜不僅對沒有一點好,還對滿含鄙夷。
既然如此,他當初為什麽要答應結婚?為什麽要一直忍在邊?他要是不同意,誰也不能拿槍著他去民政局。
當晚,顧蘇睡在了客房,如果當初知道章承煜對抱有這樣的鄙夷,會躲章承煜遠遠的,不會讓自己再抱有任何幻想。
躺在陌生的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有輕微的枕癖。
迷迷糊糊中,夢到了很多人,顧蕓、羅小安都夢而來,最後夢到了和章承煜第一次見麵。
明的灑在章承煜的臉上,仿佛為他鍍上了一層淺金;他的眼睛帶著笑,彎彎的,滿含著。
“顧蘇,”他的聲音很好聽,帶著莫名的磁。“你們誰顧蘇?這名字很好聽,讓人想起一句古詩,姑蘇城外寒山寺。”
他這樣問著。
顧蘇沒有出聲,莫名就紅了臉,向來爽朗大方,有這樣忸怩的時候。
“章總,你猜猜看,我們這裏誰顧蘇。”
四周傳來了哄笑聲。
章承煜微笑著邀請:“那這樣吧,你們每個人都來提一個問題,等你們采訪完了我就能猜到了。”
顧蘇躲在人群裏,不時地看著章承煜的側臉,偶爾目和他撞見,又慌裏慌張地躲開。=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初生之犢不畏虎,同學們的問題都刁鑽犀利,章承煜卻從容不迫,連消帶打,展現了他深厚的文化底蘊和幽默風趣的格,談到他的喜好時,章承煜甚至清唱了幾句。
以前忘了告訴你,
最的是你。
現在想起來,
最的是你……
顧蘇在低沉深的歌聲中清醒了過來,窗外的天剛蒙蒙亮,猝然抬手一,眼角居然有點溼潤。
為什麽會上章承煜的床,喝醉了完全不知道。
可為什麽要孤注一擲答應和章承煜結婚,心裏很清楚。
這個男人。
起床的時候,保姆吳阿姨已經把早飯準備好了,章承煜正坐在桌旁吃粥和小籠包,而顧蘇麵前的則是三明治和牛。
顧蘇推開三明治,對吳阿姨說:“給我來碗粥,還要小醬瓜。”
吳阿姨笑著說:“蘇蘇你轉啦?我就說嘛,外國人的東西,吃個一天兩天還行,長久了還不膩了?”
顧蘇笑了笑,其實原本就喜歡吃中式早點,喜歡西式早餐的是顧蕓,顧蕓去y國讀過一年的碩士,的喜歡被顧蕓搶走了。
吳阿姨的粥燒得香可口,不過隻有半碗,顧蘇吃得意猶未盡,夾了一個小籠包,一口咬下去吸出了湯,把帶著湯的皮吃得一幹二淨,剩下了中間那個禿禿的餡放在了碗裏。
章承煜探究地看了一會兒,放下筷子問:“昨晚睡得怎麽樣?”
“好。”顧蘇隨口應著,隻不過眼下的黑眼圈卻出賣了。
“中飯我有點事去不了了,你自己回家吃吧。”
顧蘇的手滯了滯:“裝樣子都不肯了嗎?”
章承煜的眉頭皺了起來:“你這兩天怎麽了?石夏蕊的事我有分寸,難道你以為我是個隨便來的男人嗎?”
顧蘇有點疲憊,迎視著他的目說:“你明白的,不是石夏蕊的問題,是我們倆自己的問題,章承煜,你覺得我們倆像對正常的夫妻嗎?”
章承煜沉默了片刻,角又浮起一嘲諷的笑容:“我們倆從一開始就不正常,你現在才明白是不是太晚了?”
他顯然不願再談,拿了大和包就準備出門,臨走前他在門口頓了頓,轉頭叮囑:“別找的麻煩,不然你會後悔的。”
顧蘇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章承煜裏的那個“”是誰。
花了兩年功夫都沒把章承煜的心暖熱了,那個石夏蕊到底用了什麽法子,這麽短短幾天就讓章承煜對這樣另眼相看?真想去取取經。
吳阿姨見氣氛不對就一直躲在廚房裏,章承煜出去了這才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蘇蘇啊,你和承煜怎麽吵架了?”
“沒什麽,拌了兩句。”顧蘇勉強笑了笑。
吳阿姨一邊收拾桌子一邊絮絮叨叨地勸解:“阿姨看著承煜長大的,這孩子有點執拗,說話也很毒,不過心是好的,你看他從來不在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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