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韓右鑫現在也沒有第二個選擇,只能相信魏子諸能夠抵擋得住徐國。
但是他也做好了徐國大軍突破百川道的心理準備,到時候就只能不問結果,捨命一戰了,打贏了,襄國還能存在,打輸了,襄國就了過往雲煙,與歷史上那些消失在時間長河中的朝代一樣。.
反正在這個時代,王朝更迭並不是多稀奇的事,即便是曾經也非常不弱的襄國,到了面臨這種況的時候,也毫無辦法。
韓右鑫沒來由的到一陣悲哀,國家存亡之際,他只能把希寄托在魏子諸這個年輕帝師上,即便他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這個年輕帝師有可以抵擋徐國大軍的能耐。
不管韓右鑫怎麼想,這一切都跟魏子諸無關,他要做的,就是好好打贏這一仗,因為這是他跟趙暉在戰場上的第一次鋒。
如果贏了,襄國以後斷然不敢再對他們有任何不臣之心,趙暉也會對他們更加忌憚,大堯的實力,足以昭告天下,老子不是好惹的。
但萬一要是輸了,那就會助長趙暉的氣焰,也會讓襄國心裏生出對大堯實力的懷疑,覺得自己之前吃的敗仗,是不是運氣使然。
一定是這樣。
所以這一戰,無論如何,都不能輸。
魏子諸站在原地沉思良久,按照他的設想,如果他是趙暉的話,肯定不會把寶全部在第一次進攻上。
首先肯定是試探,只有當試探取得了效果,才會循環漸進的加大力道,到最後變強攻,一舉拿下百川道。
而魏子諸可不想讓趙暉這麼舒服,他要給趙暉當頭棒喝,給他狠狠地來一下!
平時忌憚歸忌憚,佩服也歸佩服,真打起來,都是絞盡腦的想要把對方往死里整,他是這樣,趙暉也同樣如此。
否則也不會在他當抵達三塘郡的時候,徐國大軍就直接朝百川道行軍的。
很顯然,趙暉就是在等著他的到來。
如今他來了,這場鋒的結果如何,誰都不知道。
襄國對於百川道佔有先天優勢,從軍營離開不到一日,傍晚時分便已經有斥候傳信回來,說李逵他們已經度過了石橋,化整為零藏在了群山中,只等信號傳達,便可以前後夾擊徐國大軍。
李逵他們過去后火炮車在王騰帶領的七千黑旋風營護送下,抵達石橋那邊,幾聲炮響之後,石橋轟然坍塌。
這些,韓右鑫並不知道。
他帶領大軍駐紮在第三道彎,自然不可能十幾萬大軍全部過去,他還是沒有徹底相信魏子諸的計劃,留了幾萬人在最後三道彎據守。
自己則帶人在第三道彎找地方安營紮寨。
魏子諸得知消息,也懶得管他了,到時候別後悔就行。
翌日。
魏子諸帶上樸,前往百川道第一道彎。
對此王瓊是極力阻止的,但是架不住魏子諸態度堅決,他需要第一時間看到戰事打響之後的變化和走向,雖說有斥候傳信,時間上也不會浪費太多,但魏子諸還是不想把這點時間白白浪費掉。
他相信趙暉也同樣如此。
最後王瓊沒辦法,帶著從永定城一路跟隨來到這裏的那上百軍護衛,護送著魏子諸跟樸,一同進了百川道,來到了第一道彎。
路過後面三道彎的時候,韓右鑫在山上看著魏子諸跟樸的馬車通過,面無表,不知道在想什麼。
後的副將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說道:「韓帥,這位大堯帝師,到底想幹什麼?我聽將士們說,他那馬車上,還帶著一位側妃,出來打仗,他以為這是遊山玩水嗎?還帶著家中眷?」
「都說大堯帝師年紀輕輕但是天風流,傳言果然不假,這種人真的能信?徐國大軍的戰力,我們是早就領教過了,讓他們去守前面三道彎,我心裏真的沒底。」
韓右鑫淡然道:「如果你帶人去守前面三道彎,有幾把握能夠守得住?又能守多久?」
「這......」
副將聞言一愣。
一時間答不上來。
守得住的意思是要一直守到徐國大軍退兵,而他心裏對這件事本沒有把握,韓右鑫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才會問出後面那句又能守多久的話。
副將沉道:「沒有跟徐國大軍打過這種攻守戰,不好說,但是據此前據城而守的經驗來看,應該守不了太久,一個月很輕鬆,兩個月恐怕就有些不好說了。」
韓右鑫扯了扯角。
「他為大堯帝師,如今對我們來說更是上國帝師,可他卻帶著一萬餘人去了最前線,最前面的三道彎,也是由他的人鎮守,他都不怕,我們在怕什麼?」
「而且,他本不擔心我們臨陣倒戈,把他們這三萬多人堵死在百川道,以此來挫敗大堯的銳氣,離俯首稱臣的局面。」
「這是為何?」
副將更是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連韓右鑫都不知道為什麼,他又怎麼會知道?
韓右鑫既是在問他,也是在問自己。
這個問題,他在看到李逵他們竟然真的帶著一萬黑旋風營將士前往最前線后,就已經浮現在他腦海中了。
襄國是俯首稱臣了不假,但此前跟大堯可一直都是敵對國,就算他們在這裏做出臨陣倒戈的事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
而且魏子諸這位帝師倘若太過年輕想不到這一層,或者是狂妄自大不把他放在眼裏,但李逵王騰他們呢?
上一次的談判就是李逵全權負責的,他自己率兵抵抗大堯的時候,也是被李逵帶人圍困在城中又被放走的。
所以對於李逵這位統帥,韓右鑫是打從心底里佩服,魏子諸想不到,李逵不可能也想不到這一點。
怪就怪在這裏,李逵必然能想到,卻也提都不提,真不怕到時候局面失控,一發不可收拾,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現在的韓右鑫,腦子裏滿是問號,只想問一句為什麼。
其實在韓右鑫心裏,已經幫李逵想好了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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