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哥兒，你嚇唬我呢吧？”

諸葛白渾一頓，外強中干道：“生意人只謀財，他們有膽量殺人？”

姜辰忍不住笑了，沒想到死胖子竟然這麼單純，道：“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但不能咬人啊！”

諸葛白道瞪眼道：“冤有頭債有主，他們就算被坑的傾家產，也應該找你報復才對吧？”

“關我什麼事？”

姜辰出一口雪白的牙齒，笑的格外燦爛，道：“是你一直在教唆拱火。”

“呃……”

諸葛白頓時覺懷里的銀票不香了，小眼神格外幽怨。

他都想找齊大通、白文俊自首了。

為了這點銀子，惹來殺之禍不值當的。

姜辰仗義的拍著脯，沉聲道：“你放心，一世人兩兄弟，如果這兩個人真的鋌而走險，我絕不會袖手旁觀。”

“不行，胖爺還是覺得有點虧。”

諸葛白很想哭，憋屈的道：“辰哥兒，你得補償我！”

姜辰道：“要什麼補償？”

“胖爺喝花酒驚。”

諸葛白道：“你請！”

姜辰咧一笑，爽快的答應下來，道：“當然沒問題。”

翌日，晴空萬里。

罕見的回天，空氣中有了一夏日的燥熱。

臨安城中熱鬧非凡，來自江南道各地的綢商人隨可見，貨更是堆積如山。

碼頭、城郊的倉庫早已堆滿了，單單這幾日運來的原料，只怕比以前十年的積累都多。

可即便如此，每日仍然有大量的原料商城，幻想著可以一夜暴富。

下午，未時將至，街市人滿為患，等著跟姜家易。

天氣酷熱，不人汗流浹背，難的掉了外，看上去十分的狼狽。

“各位，與其這麼等下去，不如直接把貨賣給小號，也省的罪了。”

齊大通悠哉的坐在貨棧門口，看著烏央烏央的人群，滿臉的幸災樂禍。

他話音未落，就招來了一群臭罵。

賣給姜家跟賣給貨棧，價格差了三倍還要多，誰愿意把手中貨賤賣？

“不識抬舉，既然你們愿意等，那就等著吧。”

齊大通冷笑，臉頰上的黑痣一陣，惻惻道：“只是別后悔！”

他站起來把手中茶直接潑在了大街上，然后轉回到了店鋪。

嘩——

這個不禮貌的行為，讓聚眾嘩然，紛紛對著貨棧門口點點。

更有不人破口大罵，覺得金陵齊家太不是東西了，拿人當傻子！

就在這時，不遠的顧繡綢緞莊走出了一位學徒，在門板上上了一張巨大的告示。

容很簡單：暫停收購一日！

希有多大，失就有多大。

翹首以盼的人，紛紛如遭雷擊，然后直接炸了。

“這不是消遣人嗎？！”

“限時收購也就算了，還要抓號！現在干脆不收了！姜家這是搞什麼鬼？！”

“媽的，老子等了五天了！”

一群原料商開始不耐煩起來，氣勢洶洶恨不得拆掉顧繡綢緞莊的招牌。Μ.166xs.cc

“小乙掌柜，為什麼停止收貨，總得給我們一個理由吧？！”

有人站在門口大喊大鬧，一副不肯罷休的樣子。

姜小乙只能著頭皮出來解釋，帶著歉意拱手道：“各位實在抱歉，爺昨天偶染風寒，所以暫停收貨！”

“那姜爺什麼時候好？”

“對啊！他病了，可以讓其他人收嘛！我們可等不起！”

“他要是死了，難不易要永遠停止嗎？”

一群原料商表示無法接，說話都非常的不客氣。

姜小乙生誠篤木訥，不善言辭，此刻張口結舌，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他一咬牙，干脆吩咐學徒關上門板，直接躲了起來。

不料，這個不回應的舉，讓那群原料商更加暴跳如雷，一個個七竅生煙，紛紛囂著要去姜宅找姜辰算賬。

“各位，別傻了！”

就在這時，一個惻惻的聲音傳來，只見齊大通站在自家貨棧門口，怪氣的道：“你們該不會以為姜爺真的病了吧？”

“你這話什麼意思？”

“難不姜爺還裝病不？”

憤怒的原料商，紛紛調轉矛頭怒目而視。

齊大通非但不害怕，反而輕松的笑了起來，臉頰上的黑痣油亮油亮的不斷抖，典型的皮笑不笑，即便在有些燥熱的天氣，也讓人覺到一冷。

“各位都是聰明人，這一切不是明擺著嗎？”

“姜爺暫停收購，不是因為病了，而是覺得十倍的價錢太高，不愿意花這個冤枉錢而已。”

“因為比市價貴十倍又自己開出的價碼，反悔的話不但會惹眾怒，也會很丟人，沒辦法只好躲起來了。”

他這通分析，理，讓人信服。

“你胡說！”

但也有人不愿相信，站出來道：“姜爺絕對不是這種人！如果嫌價錢高，一開始就不會定這麼高的收購價！”

“一開始？”

齊大通一副看弱智的眼神，反問道：“一開始臨安城除了織造府，誰手中有綢棉麻？”

“呃……”

那人語塞，臉憋的跟豬肝一樣。

齊大通則冷笑連連，大聲道：“你們再看看現在，江南道起碼有一半的貨都匯聚到了臨安城！貨買賣，本來就是貴多賤，如果你們是姜爺，還會著急收購嗎？”

“還會愿意多花十倍的銀子收購嗎？”

他大聲反問。

原料商一個個面面相覷，臉都變得難看無比。

齊大通角掀起一抹冷笑，想起了一位智者的名言。

對耗之勢，其實就是心理戰，誰扛不住誰就妥協。他明顯覺到悲觀的緒在原料商中蔓延。

自己已經勝券在握。

“媽的！與其等到猴年馬月，不如把貨賣給文通貨棧，三倍的價錢也不低！”

“我也想通了，不等了！”

立刻就有五六位原料商氣餒，表示愿意‘甩賣’手中的貨。

信念在搖，支離破碎的暴富夢終究不現實。

“我也愿意把手中的貨賣給齊兄！”

“我也愿意！”

……

短短一盞茶的時間，愿意‘甩賣’的商人就多達十幾個，其余的也紛紛出猶豫之，顯然意了。

齊大通欣喜若狂，萬事開頭難，只要走出這一步，就距離最終目標不遠了。

“歡迎各位照顧小號生意，不過今日收購價格略有浮，只剩下市價的兩倍了。”

他出商的臉，傲然道：“賣不賣，絕不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