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步從忍著屈辱靠著他人茍活的小明五皇子,到深得承元帝寵,為眾人所忌憚的楚王,他付出的代價超乎他人想象,但他甘之如飴。因為他知曉再給他一些時間,他不需要靠著任何人,哪怕那個人是至高無上的皇帝,是他的父皇,他也能威懾所有人,他會站在至高無上的地方,去俯視這浩瀚廣闊的天下。
這是楚王潛藏已久的野心。
沒有人知道外人眼中殘廢的楚王,竟會藏著這樣的野心。
野心是什麽時候誕生的,楚王並不知曉,他隻知道當他有這種想法之時,他便一直為之而努力著。
為此,他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人人都說楚王冷漠無不似人,手段狠辣非常,是承元帝手裏的一把快刀。大家都這麽宣揚著,似乎將自己捧得越高,多疑的承元帝便會忌憚他、嫌棄他、不用他。可楚王還知曉自己還有另一麵,這一麵隻有承元帝知曉,他也是一個缺父得到父親讚同的兒子。
且他是個殘廢。
楚王必須有弱點,至在承元帝麵前他是有弱點的。
楚王一直知曉自己算不得是一個明正大之人,他的許多行徑與行為都與正人君子大相徑庭,可楚王並不介意如此,早說了,他從來都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之人。
而唯一的破例就是蕭九娘。
明明早已想好計劃好,卻是屢屢被打破。
從對趙王的那次小懲大誡,從用宮中安下的釘子讓承元帝對孟嫦曦產生厭惡,從那次當著趙王等人對另眼相看,從開始放棄從孟家那裏心思……
看似這些不顯山水,實則無人知曉為此他付出了多大的心力。這種行徑在他來看是極其不能容忍的,非常時期他並不適合分散心力,卻是做了許多‘吃力不討好’之事。
楚王不是沒有分析過自己的心態,他知道也許和那個夢有關,可更多的卻是他想那麽做。
沒有理由,沒有緣由,想了,便那麽做了。
就好比無人能想象出,本是該在府中閉門思過的楚王,竟會安然的呆在一私宅中為一名做著補習功課之事。
那麽此時麵臨的問題再度回到他的眼前——
拒還是不拒?
於大勢來講,他此時不該和蕭家牽扯上,一旦和蕭家牽扯上,雖不會對自己產生什麽太大的障礙,卻是代表無盡麻煩纏。
他的理智是這麽想,可他卻下意識撇除了這種想法。
他想起了那次安國公府花園之事後,的種種遭遇;他想起了夢中那個冷漠的他,無視所麵臨的艱難境,及所遭遇到的一切……
口突然蔓延上來一種奇異的覺。
楚王出手指按了按心口,卻並沒有消除去。
那是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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