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元嬰與趙廷湖糾纏不休的同時,另外兩人也同樣大打出手。
同樣是一走一追,只是比起初地仙境界的前兩者,后兩者卻是積年地仙,手時的威勢手段要比前者高出太多,同時兩者的奔行挪移速度也是極快,在蕭元嬰和趙廷湖還未離開七里鎮時,兩人已經來到燕州邊境的烈水河之畔。
這條東西走向的大河發源于草原漠北的熱海,冬日非嚴寒而不封凍,每逢冬日清晨,水汽遇冷氣而凝結霧,故又稱熱海。大鄭朝時,此地曾經建造有皇家園林,大鄭皇帝在此接見草原王公。大齊立國之后,廢棄此地所建園林,大齊太祖皇帝蕭煜在位時,每逢夏日,都會攜皇后和百諸公移駕至中都行宮避暑,同時草原鎮北王林寒也會率領各部臺吉前往拜見。只是蕭玄即位之后,雙方關系惡化,再加上草原白災嚴重,此舉逐漸廢弛。
佛門龍王來到烈水河畔,白袈裟,白僧,白僧鞋,面如冠玉,若不是了三千煩惱,當真是一位翩翩濁世佳公子,可也正因為如此,了三分萬丈紅塵中的風流意味,卻多了三分超然世外的仙佛氣,讓人見之忘俗。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世上哪有超然世外之人,哪怕是枯坐玄都多年的道門掌教秋葉,還是因為公孫仲謀破例離開玄都踏足碧游島上,在大梁城畫地為牢多年的完北月,也是因為慕容玄的緣故,來到圜丘壇為蕭玄保駕護航。
甚至于鐘離安寧、明塵、青塵、蕭慎這些看似已經歸多年的老輩修士,同樣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重新出世,然后又一一死在晚輩們的手中。
佛門龍王蹲下子,雙手掬起一捧水,輕輕拍打在自己的臉上,然后猛地抬頭,微微一笑。
在河岸對面,不知何時多了一襲紫。說起這件紫,他并不陌生,因為這件名為紫云煙羅的寶,其實還與佛門頗有淵源,只是佛門最終沒能守住它,失之后,幾經輾轉落了秦穆綿的手中。
若不是這件號稱諸法不侵的紫云煙羅,秦穆綿也不能在他的手中堅持如此之久。
白僧人緩緩起,微笑道:“貧僧無意傷到秦施主,還秦施主不要讓貧僧為難。”
對面的子嗤笑一聲,“有道門的前車之鑒在先,你們佛門不想直接招惹徐北游,可你們又不甘心一直作壁上觀,想要火中取粟,所以就想把我拿下,好讓徐北游投鼠忌。”
龍王仍是笑道:“秦施主多慮了。”
秦穆綿冷哼一聲,“是否多慮,你自己心里清楚。”
知道多言無益,白僧人搖頭嘆息一聲。
下一刻,看似年輕的僧人雙手一分,殘留在掌心的河水化作一道水劍,凌厲前刺,同時腳下一點,掠向河面。
秦穆綿輕輕抬起一臂,一襲大袖遮住半邊面龐,龍王的水劍猛然撞在大袖上,然后便是以卵擊石般,直接碎裂漫天水花,接著再一甩袖,直接拍在隨而至的龍王上。
&nb
sp;兩人一即散,佛門龍王雖然已經凝鑄金,但仍舊是被這一掌擊退,形飄然退回南岸,同時還重重退出三步,每一步都是地山搖,震得河水大浪翻涌,不過秦穆綿也不好,雖然站在原地未,但是上的紫鼓不休,臉微微發白。
兩人的第一次手,就足以讓初地仙境界的修士嘆為觀止。
白僧人輕輕吸了一口氣之后,毫不猶豫地重新前掠,同時右手結無畏印,氣勢如虹。
當年的秦穆綿為玄教圣,又被人稱作魔,今天則是注定要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畢竟在境界修為上弱于龍王不止一籌,哪怕披紫云煙羅,仍是如此。只見白龍王一掌向前平推而出,整條河水頓時一滯。
直面其鋒芒的秦穆綿不斷向后倒出去,周出現一圈圈氣機漣漪,直到佛門龍王一氣衰竭之后,秦穆綿倒退的速度才略微緩解,手輕輕一拍腰間的碧玉葫蘆,葫蘆口開,從中激出無數細如牛的金甲蟲,與劍仙的牛劍氣有幾分相似,嗡嗡作響之間,好似一條金洪流,洶涌而至。
佛門龍王渡河之后,立定不,雙手合十,面寶相莊嚴,周上下更是鍍上一層金邊,仿佛是寺廟中的金塑像,于金大之中如中流砥柱,屹立不倒。
然后佛門龍王雙手一環,無數金甲蟲頓時如百流歸海一般向他的雙手見匯聚而去,最終所有的金甲蟲被龍王凝聚在雙手之間,變一個不斷旋轉的金圓球。
按照道理而言,縱使這些金甲蟲極為細小,也不應是雙手之間的方寸大小便能容納的,可此時眼前景象就是如此,那只有一個可能,以芥子納須彌。
此乃掌中佛國。
秦穆綿皺了皺眉頭。
佛門龍王立在原地不,以單手作托舉之狀,直視秦穆綿,輕笑道:“若是面對四十年前的秦施主,貧僧萬萬不敢如此,只是秦施主荒廢修為多年,此時境界卻是不如貧僧,縱使有些許手段,也難以彌補。其實貧僧與那位劍宗宗主有幾分相似之,境界未必多高,但是與人手卻是有幾分心得,不敢說什麼同境之中無敵手,旱逢敵手還是有的,所以貧僧最后勸秦施主一次,莫要再負隅頑抗,徹底傷了和氣。”
秦穆綿只是報以一聲毫不掩飾的譏諷冷笑。
龍王輕描淡寫地將掌間金球碎,搖頭笑道:“既然秦施主不聽勸,那就別怪貧僧無禮了,距此不遠是當年大鄭皇室興建的避暑之地,我們不妨在那里分出一個勝負。當然,如果秦施主能再往北去千余里,逃后建境,那麼貧僧自然止步。”
秦穆綿冷冷道:“你不止步也不行,你以為你是能與完玄相提并論的徐南歸”
在后浮現出兩道雷,化作雙翼,輕輕一扇,帶起無雙雷閃爍。
龍王微微一笑,“完北月也好,徐北游也罷,貧僧都不敢招惹,只是可惜他們都不在此地,秦施主只能徒呼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