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衛國五大世家,公孫氏已亡,其余四家中,張氏和慕容氏還是由老輩人執掌,分別是張雪瑤和慕容萱,而葉氏和上氏則因為種種原因,完了新老更替,葉氏當家人由老太君葉夏變為葉氏家主葉道奇,上氏在上青虹死后,由上氏五兄弟中的上云接任家主。
除了上云之外,上五兄弟中的另外四人,老大上鋒,奉魏王蕭瑾之令,前往梅山明陵,結果陷于其中,被已經就神仙境界的蕭煜輕松擒獲,為陵中之奴。老三上郯,如今是魏國水軍大都督,也是這次攻打兩襄的領兵大將。老四上,死于徐北游的手中。老五上秋水,以子之周游天下。
在五人之中,以上郯最廣為人知,以上鋒最為神,但這兩人都不是上氏的主心骨,至于上和上秋水兩人,更不用多說,一個是萬事不掛心的子,一個干脆長年不著家,都注定不是能夠支撐起上氏的人選。
唯有那位名聲在外卻不常常現的上氏現任家主上云,才是上氏的真正主心骨。之所以說他不常常現,是因為他長年行蹤不定,與慕容萱有幾分相似,眾所周知,慕容萱一年中有半數時間在道門玄都,另外半年時間中會分別在魏國的慕容氏府邸和遼州龍城的慕容氏祖宅之中,上云也大致如此,一年中有半數時間都停留在中原,很出現在魏國,與魏王宮的集更是之又,所以當上云出現在君島萬石園時,不僅僅是魏國眾多權貴,就是為親兄弟的上郯都倍詫異。
在君島萬石園議事結束之后,上云與蕭林、六面兩人一起來到兩襄前線,只是不同于兩人出手阻攔冰塵,上云此時正藏于那支馳援而來的魏國騎軍之中。
此時這位上氏家主并沒有講究什麼羽扇綸巾的儒將風度,與魏國所有將領如出一轍,在軍陣中穿著并無明顯標志的甲胄,甚至沒帶任何親衛扈從,就是孤一人。
上云之所以要如此行事,是因為他的目的不在于護衛蕭殊,而是在于尋找機會,針對江南軍方面的重要將領出手。
事實上,在這個慕容萱都要親自下場的時候,上云也是不得不出手,畢竟底蘊深厚如道門,在徐北游的一番“大肆屠戮”之后,也已經傷筋骨,魏國這邊雖然沒有太多高手死在徐北游的手中,但是在梅山明陵一戰時損失慘重,到了當下局面,就是蕭瑾也頗有捉襟見肘之,不得不將上云召回。
上氏五人,上鋒和上俱已離世,上郯是魏國高,早已不能,上云本不該將自己也與魏國徹底綁在一起,只是面對蕭瑾的再三命令,甚至是慕容萱的力,他還是不得不來,不過在臨行之前,他已經安排上秋水帶著家族中的幾名晚輩離開魏國前往后建,在這個天下起的時候,唯獨那里還能勉強算是一方凈土。
上云輕輕呼出一口氣,看上去不過不年紀的面容還算平靜,抬頭看了眼頭頂天空,蔚藍一片。
這位上氏家主在心中告訴自己,魏國未必會敗,上氏也未必會輸,只要魏國贏得了天下,那麼上氏便是第一等功臣,滿門榮華。
魏國的勝,就從此兩襄戰場開始。
上云收回視線,直接對領兵將領下達指令,讓他們務必救出蕭殊帶領的兩千人馬,至于能否殲滅江南軍的幾千兵馬,無關要,盡力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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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數千騎軍是
份不小的戰功,但既然上云下令了,騎軍統領自是不敢有半分異議,開始率軍沖鋒。
上云駐馬而立,任由滾滾騎軍從旁兩側向前沖出。
耐心等待機會的上云繼續眺戰場,然后自言自語道:“今日在來之前,曾經占卜一卦,卦象吉中有兇,希是我錯了。”
上云再次抬頭向頭頂天空,輕聲道:“蕭煜因為不容于天道,故而只能藏在明陵中茍延殘,接下來的蕭玄和蕭白父子,忤逆天道,各自亡,大齊朝廷先后三代帝王與天道為敵,可見是天要亡大齊,天命如此。”
上云從馬上翻而下,然后輕輕拍了下馬鞍,這匹通漆黑的駿馬有幾分通玄靈犀,而且老馬識途,瞬間明白了主人的意圖,踏著馬蹄,踩出一串小碎步獨自返離去。
上云徒步而行,上的甲葉隨著行走而嘩啦作響。
此地看似是一座戰場,實則已經被分割三座小型戰場。
第一座戰場,自然就是蕭殊率軍絞殺那支殘兵的所在,而那支殘兵說白了不過是禹匡扔出的一只魚餌。
第二座戰場,是白玉所率領騎軍和上云所在騎軍的戰之地,這兩支騎軍占據了戰場上最多的人數,可也是這座大戰場中的配角。
至于那第三座戰場,已經不在地上,而在于天上,那注定是一場地仙大戰,在這座戰場中,戰三人是主角又不是主角。說他們是主角,是因為他們完全有能力決定這場戰事戰局的走向,說他們不是主角,則是因為真正的主角還未來到此地。
誰是真正的主角
狹隘地說,是這場兩襄攻防戰的主將,上郯和禹匡。
更廣地來說,則是魏國的魏王蕭瑾和腰佩平虜大將軍印的徐北游。
不說天下大局,只說這座江南戰場,在鎮魔殿名存實亡之后,蕭瑾和徐北游已經為權勢最重的兩人,兩人的博弈將決定整個江南的歸屬和天下大勢的走向。
上云緩緩前行,似乎在安靜地等待什麼。
這時候的上云不像是一位名士風流的大儒先生,沒有什麼大袖飄搖,也沒有衫飄飛,只有一普通鐵甲,就像一名普通甲士,邁開腳步,緩緩前行。
在行走之間,上云終于鎖定了自己的第一個目標。
那名著紫棉甲的子統領。
與此同時,白玉因為多年戰陣廝殺而鍛煉出的直覺,也在第一時間到殺機。
此時白玉已經與魏國的騎軍正面接廝殺,手中佩刀染。
其實在連續出三箭之后,手臂已是開始輕輕抖,面對蓄勢待發的上家主,哪怕是戰力最強的武夫一脈,仍是沒有毫勝算。
不過沒有毫退。
這名子依稀想起自己年紀還小的時候,當時還在世的父親曾經告訴過,這世上沒有人不怕死,就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地仙修士也是如此,對于一個人來說,生死是天底下頭一等的大事,可在戰場上,生死卻是最微不足道的小事。
一座沙場,本就是用無數個生死和尸堆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