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問題，石小樂也問過凌紫欣，可惜后者一知半解，本說不清楚，想必是知道的有限。

當年石軒中夫婦遇害后，凌文隆曾走南訪北，不惜調凌家所有的力量調查真相，直至最后被敵手所趁，重傷而歸。

石小樂相信，對方掌控的消息肯定不是凌紫欣能比的。

小樓二層變得很安靜。

凌家三人表各異，凌虎嘆道：“家主，以主的實力，有資格知道當年的幕了，他也有權知道。”

說罷，功力催，直接在二層布下了一層堅厚的罡氣，隔絕外。這個作令石小樂的眼神深邃了幾分。

“父親”

凌存義剛要說話，卻見凌文隆吃力地搖搖頭：“阿虎說得對，如果你外甥只是普通天才，哪怕與凌劍明平級，我也不會說出當年事。但他年紀雖小，實力卻足一方巨擘了。”

凌文隆滿臉的欣，凌存義似乎才意識到這點，復雜地看了石小樂一眼，終于咽下了話頭。

“一千五百年前，我凌家地位即將不保，是你母親而出。的陣法天賦為我生平僅見，不足二十歲，便能布置虛元境陣法，到了三十歲，已研讀了凌家所有的空元境大陣典，并布置了第一個空元境陣法。”

石小樂暗暗震驚，對母親的天賦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對了，凌天城外的九重空元境大陣，早年因天地大決戰而缺損，還是你母親補全的。還有凌家的許多重要駐地，都因的出手，才得以保存，并利用陣法之力，多次奪取了重要資源，擊退了上門的強敵。”

“我凌家還有許許多多的高手，也因你母親而獲救，到現在，不人都了中流砥柱。”

隨著凌文隆的述說，一個才華橫溢，在危機關頭迎難而上的奇子形象，漸漸在石小樂心中勾勒出來。

他并不意外母親創造的奇跡。

陣法高手在一個勢力中所能發揮的作用，絕不次于任何頂級高手，甚至更重要。畢竟一個勢力的穩定，拓展，無時不刻不需要陣法。

更不用說，凌玉姬居然能自主創造空元境大陣，這簡直是驚天地的本事

別看南海的空元境大陣不，可九九是古時流傳下來的，今人也只是按照相應的方法作罷了。

比如逍遙門的那位沉老。

“你母親很快了南海的風云人，可并不甘心。多年來，一直在構想一種聚攏天地靈氣的陣法。直至七十年前，有了頭緒，并因為試驗陣法，意外開啟了一奇地。”

“那奇地的天地靈氣，是其他地方的百倍準備對那里進行改造，并將此事告訴了我。我自然應允。”

說到這里，凌文隆的表激起來：“一切準備就緒，前期也很順利。可誰知，就在與你父進行到最后關頭時，卻意外遭了致命襲”

“當我聞訊趕到那里時，現場只有滿地的鮮和殘留的暴氣息，數百萬里山川都打了湖泊，碎片了小島，我找了很久很久，但都沒有二人的蹤跡。”

石小樂問道：“除了他們二人，沒有凌家其他人嗎”

“那件事是高度機，行的只有你父母，連知的都沒有幾個。但因為調資源之故，凌家還是有人知悉的，一共是七個人。”

凌文隆眼睛通紅。

“哪七個”

石小樂連忙問。

“除了你父母，我，你凌虎爺爺，還有時任大長老的凌文龍，負責資源統籌的三長老凌文斌，以及負責凌家安全的凌文裕。”

二樓的燭火跳了幾下，窗外又下起了雨。

凌文隆冷笑道：“你父母藏行蹤的本事很高，沒有人能跟蹤他們，所以，必是有人泄了，這才引出了不下六位絕世高手”

“當年我檢查現場，雖然襲者做了手腳，抹除了大部分氣息，但數百萬里地，總還是有些蛛馬跡的。我敢肯定，除了六位忌武帝外，至還有一位高于忌武帝的存在”

聽到這里，凌存義的呼吸都急促起來，顯然有些事，他也是今日才知道。

高于忌武帝，豈不就是偽空元境高手整個南海只有六人，那被稱作無敵存在的六大傳奇

天，他們凌家的對手，居然涉及到了這個層面

石小樂面無表，心中的疑卻是太多。

據凌紫欣說，石軒中與凌玉姬相識于一千四百多年前，中間曾消失過一段時間，大約是去了東勝，這點沒問題。

可按凌敬思和千冥毒帝的說法，一千年前的石軒中，因為妻子中了「陪你下地獄」，昏迷不醒，便

以試毒，吞下了能毒死百萬人的海量「陪你下地獄」，以至功力倒退。

如此算來，他若遭偽空元境高手和其他絕世高手的襲擊，不敵也算正常，可凌玉姬是怎麼回事

昏迷不醒的，緣何能在一千年，締造屬于自己的傳奇

下心中的疑，石小樂道：“僅憑著一個消息，就能引出超越虛元境的高手”

凌虎笑道：“孩子，你還是沒明白你母親的份量。籠罩整個南海，能甄別天外邪魔的明陣法，前后共經歷了六位主導者，你母親，正是這兩千年的最后主導者，懂嗎”

聞聽此言，石小樂心頭劇震。

凌玉姬是明陣法的主導者之一

那麼他沒有顯示出天外人的特征，會不會與此有關

又或者其他原因

石小樂不聲，問道：“母親既能布置空元境大陣，按理說，不至于被偽空元境高手襲擊才是。”

凌文隆搖頭：“布置一座空元境，耗費的材料難以想象，你母親又要布置聚攏靈氣的大陣，當時的凌家，資源早就接近匱乏了。”

“至于最簡單的空元境大陣，以偽空元境高手的神力，未必不能破解。”

石小樂默然。

他早就聽凌紫欣說過，南海擁有錘煉神力之法，而且每隔兩百年，還會開啟一個名造化之地的境，據聞能加速武者邁空元境。

那六大偽空元境高手，正是六屆造化之地的最大獲利者。

“外公可查出是誰泄的”

石小樂又問了另一個關鍵問題。

這次回答的是凌虎：“昔日的那七人，你父母失蹤不見，我與家主獨居小樓。凌文龍在闖險地時下落不明，凌文斌則已經死了。”

石小樂看向凌文隆，后者慘笑道：“昔年我據線索，查出凌文斌有泄嫌疑，而他也承認了。他說，是因為玉姬克扣他一脈的資源，所以懷恨在心，最后自曝而亡。哈哈哈，多麼可笑的理由”

凌文隆主仆二人，不知有意無意，都沒有提及最后一個知人，做了家主的凌文裕。但越是如此，越證明二人對凌文裕的猜疑最大，卻苦于沒有證據。

凌文隆又開始吐，臉都猙獰起來：“孩子，你可知道，當年你母親發現的地方，正是今日的蜂島，那個匯聚了南海所有頂級勢力，一流勢力的絕世寶地就因為某些自私自利的卑鄙小人，害我凌家喪失英，痛失崛起之機”

這次石小樂真的有些震撼了。

蜂島，被譽為南海第一寶地，資源最多，靈氣最多，但也最危險，因為那里每時每刻都在發生爭斗，而且死去的人，基本都是叱咤一方的大人。

沒有那個實力，你連蜂島的邊都進不去。

“孩子，有些事連外公都看不，有些人，若沒有把握更不能輕。外公告訴你這些，是希你能更加努力，而不是沖壞事。”

凌文隆語重心長地說道，他似乎因為說了太多話，累得連眼睛都無法抬起。

“外公請放心，我明白的。我會盡量等著外公，一起報仇。”

石小樂點點頭，沒有施展出生死武道為凌文隆治療。因為石小樂已經有些明白，這位老人的傷勢因而何來，救他反而是害他。

聽到他的話，凌文隆和凌虎同時一，后者的眼眸中，更是出無與倫比的，令二樓的空氣都仿佛鐵鉛，得凌存義呼吸不暢。

“好，好”

凌文隆猛然大笑，暢快中，昏迷了過去，臉上卻帶著凌存義多年未見的壯志豪。自己的父親，似乎與自己想象的不同

等到石小樂和凌存義離開小樓，已是一個時辰之后。

凌虎喃喃道：“家主，其實我們最小看的人，不是凌文裕，而是姑爺當年他能帶著小姐，在那麼多高手的圍攻下殺出重圍，最后更是抵達東勝，這份功力，天下難見。”

床上的凌文隆又笑了笑。

誰說不是呢他現在唯一的奢，就是那對眷還活著。他多麼，有一天能再次聽到二人自己父親。

能嗎一定能的

走出桃園，一路無話。直至來到凌存義的居所，石小樂才道：“舅舅，我打算去一趟蜂島。”

凌紫欣怔然，凌存義則是苦笑：“你忍到現在才說，這份修養已遠超同齡人了，以你的功力，小心一些，應該不至于有危險。”

“對了，你的小舅凌存威也在蜂島。當年你母親出事，他瘋了一般，這些年在蜂島闖生闖死，多半也是想追查當年真相，你能多加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