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靜了那麼一會兒, 慕柚認真看向尹默。
覺得自己有必要找他好好聊聊:“我那天晚上之所以拿那盒東西說用完,就是想哄你高興一下,如今那件事已經過去了, 那這事就翻篇了, 你倒也不用繼續放在心上。”
“那不行。”尹默吃的差不多了, 放下筷子了,慢條斯理地回, “既然是哄我,你那話我就當是承諾。承諾了, 就得言出必行, 說到做到。”
他說完朝臉不太好的慕柚看一眼, 將飯盒收起來, 起丟去辦公室外面的垃圾桶。
從外面折回來,慕柚已經過去沙發那邊躺著,用雜志遮住頭:“我睡了, 別煩我。”
尹默揚眉笑了聲:“不著急回家了?”
拿起臉上的雜志,探頭看過來:“我留下來監督你工作, 別想懶,趕給我賺錢!”
尹默失笑地向那邊:“你是周皮嗎?”
慕柚哼哼鼻子, 重新用雜志遮臉,里嘟囔一句:“誰讓你欺負我。”
漫畫即將上市,還有大量簽名呢, 在家里又怕掉馬甲, 大黑狗不讓去瀾城可怎麼辦?
實在不行就咬咬牙犧牲自己一下, 趕讓他把那盒用完。
——
慕柚一直又往后拖了三天, 才終于被尹默放行, 答應去瀾城小住。
那碗海參鴿蛋湯后勁也太大了, 這三天里,慕柚晚上就沒怎麼睡過好覺。
臨走的那天早上,慕柚睡的迷迷糊糊間,覺邊男人了過來。
還沒來得及睜眼,就覺熱烈的吻麻麻落下來。
男人的吻從角一路輾轉到耳,吮著敏的耳垂,啞著嗓子輕聲低喃:“還剩下最后一個,善始善終,用完今天才能出門。”
慕柚:“……”
一通作猛如虎,慕柚最后的睡意也散了個沒影。
今天是工作日,尹默還要去公司上班,安排了司機送去瀾城。
吃過早飯,司機已經在樓下了,給尹默打電話。
尹默收了手機,去樓上看慕柚東西收拾的怎麼樣了。
推開帽間的門,剛把行李箱拉上,上下眼皮耷拉著,沒打采地打了個哈欠。
尹默看一眼:“這麼困就休息一下,晚點再讓司機送你。”
“我不!”慕柚再不走,瀾城之行都不知道還能不能順利了。
還是早點到小姑姑家,早點放心。
尹默接過的行李箱,單手將人收進懷中:“這麼想去,什麼東西那麼吸引你?”
慕柚睫簌簌了下:“我想小姑姑和甜甜了,不行嗎?”
“再說了。”慕柚語重心長拍拍他肩膀,“我走了對你也好,你這兩天太不節制了。網上不都說了嗎,夫妻生活要健康,不能太……重那個。”
尹默好看的眉尾輕微上揚了一瞬:“我重?”
慕柚點了下頭。
雖然他這人以前看著清冷,但通過最近的表現來看,這個詞更適合他。
“錯了。”他低垂著頭,湊近耳畔,聲音啞,“我只對你放縱。”
他聲線悅耳,著勾人的繾綣,慕柚不自覺打了個栗,臉驀地紅潤下來。
“到那邊住多久?”想到接下來的分別,尹默抱著的力道收,多了些不舍。
不等慕柚回答,他便又道,“玩幾天,晚上沒你我睡不著。”
他突然黏人,慕柚還不習慣的,隨后心底淌過一抹甜。
“看況吧。”慕柚想了想,“你生日之前,我肯定回來。”
尹默的生日,在八月二十七號。
“現在才七月,生日前就要回來。”
“好。”慕柚點頭答應。
——
慕柚中午到的瀾城。
簡季白沒在家,家里除了管家和傭人,便只有慕俞晚和甜甜。
下午慕柚陪甜甜玩了會兒,慕俞晚看總打哈欠,便道:“今天應該起了個大早吧,困就回房間睡會兒,我已經讓人給你整理好房間了。”
想起什麼,慕俞晚又說,“對了,昨天收到一個快遞,寫著你的名字,我讓人拿去你房間了。”
慕柚猜想是漫畫的簽名卡到了,寫的小姑姑家地址。
迫不及待跑回房間,拆開快遞,果然是。
接下來幾天,慕柚不是在房間里簽名,就是出來陪甜甜玩。
甜甜暑假后就要上兒園,家里買了各種畫筆和本子,慕柚閑來沒事就教拿筆畫畫。
然而一連好幾天過去,慕柚從沒在家里看到過簡季白,也沒見慕俞晚跟他通過電話。
這位小姑父,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這天晌午,慕柚簽名久了手酸,抻抻懶腰從臥室里出來。
甜甜被保姆哄睡著了,慕俞晚在后院葡萄藤下的秋千椅上乘涼,一襲淡紫長,手里拿著本書,雍容閑適。
慕柚端了點切好的芒果走過去:“小姑姑不午睡?”
慕俞晚闔上手里的書:“小瞇了一會兒,沒什麼困意。”
稍微挪了挪,給慕柚在秋千椅上騰了個位置。
慕柚坐過去,手里端著的芒果遞過去,實在忍不住問了句:“小姑父怎麼一直沒在家?出差了嗎?”
慕俞晚吃了口芒果,不甚在意地回一句:“可能是出差。”
“可能?”慕柚看了小姑姑一眼,雖然院里沒人,但還是低了點聲音,“你倆這夫妻關系太塑料了吧,能有孩子還真稀奇。”
慕俞晚想了想:“應該就是出差了,否則不可能這麼久不回來見甜甜,他們父倆還是好的。”
慕柚又喂慕俞晚吃了口芒果:“那你倆呢,到底是什麼狀態?”
“我和他?”慕俞晚沉了片刻,“他不在家的時候,沒有要事我倆一般不聯系,偶爾他想甜甜了,會給我打視頻電話,說說甜甜的事。至于他在家的時候,有甜甜在,我和他也能聊兩句。”
慕俞晚思索著,“大概就是這樣的狀態吧。”
慕柚嘆了口氣:“你怎麼三句話不離甜甜,我說的是,你和我小姑父單獨的時候什麼狀態?你倆是夫妻,除了孩子就沒別的事可聊嗎?”
除了聊甜甜,和簡季白在一起還能做點什麼。
這個問題,讓慕俞晚臉頰紅了一些。
如果是以前,慕俞晚是不會對慕柚說的。
不過現在慕柚也結婚了,慕俞晚在跟前能稍微放開些:“他回來一般是晚上,還能怎麼相?就,睡覺唄。”
慕柚從小姑姑的言談間,看到一抹不自然的神。
忍不住笑了:“那就是夫妻生活和諧的,走腎不走心唄。”
慕俞晚耳尖微熱,送了一塊芒果進慕柚里:“吃水果吧。”
小姑姑塞過來的這塊芒果有點大,慕柚里滿滿當當,好一會兒才咽下去。
小姑姑和小姑父是商業聯姻,沒基礎,后面日子好不好,全靠婚后的培養了。
聽小姑姑的描述,慕柚覺得他們夫妻的關系,并沒有想象中那麼糟糕。
了下,跟慕俞晚道:“其實夫妻之間,那方面磨合好也重要的,而且那種事做的久了,總會有點吧。小姑姑,你喜歡小姑父嗎?”
慕俞晚被問的愣了下,旋即不咸不淡地搖頭:“我從來不去想這個問題。”
“為什麼?”
慕俞晚說:“人在方面,付出了便總求同等的回報。太在意這個問題,一旦心迷失了,又不知道對方怎麼想,就會患得患失,沒了自我。有時候難得糊涂,不去把理的那麼清楚,就不會計較得失,心也更自在些。”
“雖然不知道我和他之間有沒有,但是結婚這麼多年,又有了甜甜,親總是有的。我把他當作丈夫,我兒的父親,這就夠了,也沒必要非得當人,你說呢?”
慕柚把果盤放在一旁,靠在慕俞晚肩頭:“我就是覺得如果小姑父和你真心相,或許你的日子會更幸福些。”
慕俞晚理了理慕柚散落的長發,笑著道:“我現在也沒覺得不幸福。”
看向慕柚,“你呢,和尹默怎麼樣?沒吵架吧?”
慕柚神錯愕了一瞬,搖頭:“沒有啊,我倆怎麼會吵架。”
“你好不容易放暑假,卻跑來這邊住,說是來瀾城玩吧,也沒怎麼出過門,我難免要多想的。”慕俞晚看不像說假話,才松了口氣,“不是吵架就好。”
兩人正聊著,慕柚看到簡季白走了過來,穿著白襯衫,袖子卷至小臂,材高大拔。
慕柚手肘扛了下慕俞晚的胳膊:“小姑父回來了。”
片刻間,簡季白已經到了跟前。
看到慕柚,他意外地笑了笑:“小柚子什麼時候來的?之前在國外,有時差就沒往家里打電話,我現在才知道。”
他臉上有忙碌的疲態,話雖是對慕柚說的,后面那句,又有點像對慕俞晚的解釋。
“來好幾天了。”慕柚說著從秋千椅上跳了下來。
隨著的作,秋千椅搖晃了幾下,慕俞晚沒抓繩子,跟著有些趔趄,簡季白已經眼疾手快地扶住。
他手的速度很快,幾乎是出于本能。
兩人目對視,后院里安靜下來,連風似乎都止住了。
慕柚看著他們倆,忽然想到剛才慕俞晚的話。
小姑姑說只要不,就不會迷失自己,患得患失,保持當下的狀態就很好。
卻從沒想過,如果小姑父早就先一步陷進去了,該怎麼應對。
他們倆很久沒見了,慕柚也沒打擾:“小姑父,我先回房間了。”
一口氣上了樓,回房關上門。
過窗子,看到院子里,葡萄藤下,小姑父把一束木槿花送到了小姑姑手上。
慕柚拿手機找到尹默的微信,慨一句:
大黑狗:
慕柚看了眼桌上的簽名卡:
大黑狗:
慕柚:
大黑狗:
慕柚確實沒有喜歡的鮮花:
——
后面一連好多天,簡季白經常在家。
為了不打擾他們夫妻的相,慕柚除了偶爾找甜甜玩,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房間里。
八月中旬,慕柚的漫畫上市,銷量很好,出版方爽快地給了稿費。
拿著這筆稿費,張羅著給尹默買生日禮。
用自己賺的錢給他買禮,慕柚覺得很有就。
尹默這次出差時間很久,八月二十五號回國后,又去了趟長莞。
堂兄尹遂托他從國外帶了點東西,他給送過來。
藺芳庭別墅,尹默過去時,尹遂和姜都沒在家,只他們的兒子尹黎昕和保姆在。
尹默陪小侄子看了會兒畫片,看時間不早,便準備回。
小黎昕舍不得他,抱著他的手臂:“二叔,你再陪我玩會兒。”
尹默他腦袋:“改天陪你玩,二叔要去瀾城接你嬸嬸。”
提到嬸嬸,小黎昕想起件事來:“我媽媽有禮要送給嬸嬸,二叔你等一下。”
他說著顛顛跑去樓上,很快抱了本漫畫回來。
尹默看一眼,沒接:“這是什麼?”
小黎昕遞給尹默:“媽媽說喜歡的漫畫上市了,買了兩本,這個是給嬸嬸的,嬸嬸也喜歡這個。反正你給嬸嬸,嬸嬸肯定高興。”
尹默狐疑地接過來,是一本嶄新的漫畫書。
漫畫風格有點眼,封皮上寫著書名:《倒霉狗》
這名字有意思,應該會是柚柚喜歡的類型。
尹默收下了。
出生那天,我家正遷祖墳,我爸打死了棺材裡一條快要蛻皮化蛟的大蛇,差點被蛇咬死。生我時,萬蛇齊湧,蛇聲嘶鳴,都說我不吉利。村裡一位米婆用命救了我爸,給我留了一塊蛇形黑玉,也被蛇咬死了。我十八歲生日剛過,那條死蛇的蛇屍,居然又出現在我家祖先的棺材裡……隻有蛇形黑玉裡的黑蛇,拚命的保護我,同時告訴了我蛇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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