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瑩。”周衍喚,溫至極。
莫瑩瑩輕輕“嗯”了一聲,面上都紅了。
還好這蓋頭蓋著,不然死人了。
周衍隔著蓋頭看,輕聲問:“你……你不?”
莫瑩瑩無聲搖頭。
周衍猶豫了一會兒,道:“聽說掀起蓋頭,就能吃東西,能說話了……我先幫你揭開,然后再去敬酒,好不好?”
莫瑩瑩頓了片刻,點頭。
周衍心頭微微漾,從籌備大婚以來,兩人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他懷著期待,出手來,拿起一旁的玉如意,將蓋頭揭開。
蓋頭之下,莫瑩瑩可人,一雙目,如小鹿一般靈,恍若含了一汪春水。
周衍看得呆了。
莫瑩瑩莞爾:“你不是還要去敬酒麼?夫君。”
這一聲夫君,讓周衍回過神來,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新婚燕爾的夫人,結微滾:“我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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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的賓客,從花廳一直排到了長街外面。
汝南王帶著一眾部下,與眾人飲酒。
他喝得滿臉通紅,回頭問管家:“衍兒怎麼還沒回來?”
管家眼皮跳了跳,湊過來低語了幾句。
汝南王一聽,濃眉一皺:“臭小子!這不是坑親爹嗎?罷了罷了,看到兒媳婦的面上,今日就放他一馬。”
汝南王嘀咕完,轉而又掛上一副笑臉:“本王陪你們喝,來來來!”
隔壁桌的吳小刀,往花廳門口看了許久,都沒有看見周衍的影子,忍不住道:“周將軍怎麼還沒回來?上次比武沒有見分曉,今日這喝酒,可一定要分出個高下來!”
白燃無奈地看了他一眼,道:“誰有空同你喝酒?人家早就陪新娘子去了!”
吳小刀一愣,忙道:“周將軍怎可如此重輕友!”
白燃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你這人,活該沒媳婦!”
吳小刀不服:“說得好像你有似的!”
白燃:“……”
另一頭,莫寒和沈映月,也正在忙著應酬。
就在這時,母抱著瑞兒過來,笑道:“將軍,夫人,小公子方才一直鬧著要找你們呢。”
莫寒回頭一看,瑞兒笑得臉蛋圓圓,小手得長長的。
莫寒順勢將他接過來,沈映月了他的小臉蛋:“瑞兒怎麼還不睡覺?”
瑞兒連忙搖頭,大聲說:“玩!”
如今他正是學說話的時候,已經學會了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巧云走了過來,道:“將軍,門外有位夫人,送了賀禮來,說是要您親啟。”
莫寒有些疑,問道:“是什麼人?”
巧云答道:“看著約莫三十多歲,樣貌端麗……奴婢也不認識。”
莫寒與沈映月對視一眼,兩人抱著孩子,往大門走去。
但等他們到了大門之時,卻發現看門的小廝手上,拿了一個木箱,送禮的人,已經走了。
莫寒打開木箱一看,里面居然是一支短笛,還有一卷紙,用帶扎著。
莫寒拿起短笛,端詳一瞬,立即變了臉。
沈映月問:“是不是元凝姑姑?”
“不錯。”莫寒立即抬起眼簾,環顧四周,可長街上人來人往,毫沒有莫元凝的影子。
侍衛道:“將軍,方才那位夫人……走了有一段時間了。”
沈映月沉片刻,道:“元凝姑姑應該還沒有做好準備見我們。”
莫衡微微頷首,雖然心中有些許失落,但至證明,元凝姑姑如今還好好地活著,心里仍然牽掛著他們。
沈映月解開帶,將紙張徐徐展開,兩人借著燈一看,居然是一幅布防圖!
莫寒面詫異,連忙將瑞兒遞給沈映月,接過來仔細看去,他正道:“這是西夷的邊境布防圖。”
沈映月也十分意外,道:“西夷戰敗之后,騎兵一蹶不振,邊境也全部重新布防了,沒想到,元凝姑姑居然拿到了圖。”
莫衡點了點頭,他細心地疊好,放的袋里,道:“這是元凝姑姑,對我們,也是對大旻的心意……我相信,終有一日,姑姑也能回到我們邊。”
沈映月笑意盈盈,道:“是啊……不過有了這圖,至可保大旻多年無虞。”
說罷,目和煦地看向懷中的瑞兒。
無論是作為鎮國公夫人,還是作為一位母親,都希邊境再無戰,孩子能平安快樂地長大。
就在這時,一簇煙花在夜空中綻放,轟鳴一聲,照亮了整個黑夜。
瑞兒本來在玩短笛,聽到這聲音,驚得呆住了,胖乎乎的小手,指向夜空,忙不迭地說:“花花!”
沈映月笑著哄他:“是,每到了好日子,我們就要放煙花……瑞兒喜歡看煙花嗎?”
瑞兒用力點頭,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夜空,片刻之后,他也學會了煙花的炸響聲,小不停嚷著:“砰!砰砰!”
莫寒見到瑞兒這般天真無邪的樣子,忍不住了他的小腦袋,然后,便手攬住了沈映月的腰。
一家三口,靜靜靠在一起,任星河斗轉,滄海更迭,也依舊相依相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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