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了,玉引也沒給和婧太多“優待”,二人用的筆墨紙硯全都一樣。
瞧了瞧,和婧寫得神繃,小表裏全是認真!
然後捶捶腰,打算繼續去榻上歪著去,卻是走兩步就覺得酸得不行。
孟君淮趕忙扶了一把,想跟說“今晚早些睡,好好歇歇”,然則剛說了兩個字,就一掙:“今晚我帶和婧睡!”
“……”孟君淮好笑地看了一會兒,攔到前將一擁,“你在想什麽?”
“我在……”怔怔地著他,“我……沒想……什麽……啊?”
“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一副“我懂”的神,俯首吻一吻,手不老實地探進的上襖中,在腰間掐了一把,“什麽時候‘想’得狠了,你跟為夫直說啊!”
☆、第55章生氣
元月二十,範先生從家中回到王府,和婧和阿禮便又開始每天按時讀書了。
阿禮想到姐姐前些天過得那麽輕鬆,既覺得羨慕又覺得姐姐好可憐。
他不停地在想,父王居然不是真的喜歡姐姐嗎?等到姐姐日後嫁了人,就不是家裏人了?這種事聽上去好可怕,如果是他,他一定會哭得很厲害,假如知道這些事,也一定會。
那他要對姐姐更好一些!不管父王是不是真的喜歡姐姐,他都是真的喜歡!
一個上午過下來,和婧就發現這個小三歲的弟弟突然開始照顧了。
在那裏讀先生剛教完的書,他會突然遞杯水來給喝。他們一起休息吃點心,他非要讓多吃兩塊。吃完點心後坐下來練字,他居然還要幫研墨?!
和婧覺得阿禮怪怪的,趕擺擺手攔他:“不用你幫我!凝脂會給我研墨的。”
凝脂在旁邊看著阿禮,也是一臉“大公子你怎麽了啊”的神。
阿禮扁扁坐回去,範先生和氣地他的頭:“大公子很懂禮嘛!”
阿禮聽了誇獎還是不高興。
於是和婧中午回正院用膳時就把這事跟玉引說了,站在玉引麵前一臉的不懂:“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麽了,一上午都怪怪的,非要幫我做事,臉還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哎呀你還學新詞兒了……
玉引把和婧抱起來放在榻上,讓別擔心,但又說:“我能不能阿禮過來用膳,母妃哄哄他?”
“呀,你這麽擔心?”玉引看著一笑,寬道,“好啦,你尤母妃是他母妃,自然會照顧好他,會沒事的。”
和婧想想,也對。便安心地用了午膳,回自己房裏睡午覺去了。
但沒過兩天,玉引就發現這倆孩子鬼鬼祟祟的。
他們讀書的小書房地方在前宅,北邊的妾室們沒有召見不能去,兩位側妃無故不能去,倒是可以隨便走走。
於是閑來無事,就想去看看他們讀書讀得好不好,功課有沒有太難什麽的。結果到時他們好像正要休息,和婧阿禮連帶凝脂,一齊從屋裏跑出來,直奔小書房後麵去了。
沒多想,以為他們就是找地方玩,便先跟過去住他們先問問。然則腳下剛一拐到屋後,便聽阿禮的聲音明顯是刻意低的:“噓!噓!你別!安靜點!”
玉引退回拐角後看看,三個孩子都在墻邊圍著,好像正看什麽東西。
接著聽到和婧的話似乎憂心忡忡的:“還是算了吧……真的不行,它會撓東西,萬一母妃不答應呢?”
“那我們就一直養著!實在不行,我去說服我母妃,替你養著,你來玩!”阿禮說著一拍脯,一副小男子漢的樣子。
和婧蹲在那兒看看他:“何必呢?我不想讓母妃不高興。”
“可是你喜歡啊!”阿禮說得斬釘截鐵,還有點急,“姐姐你喜歡最重要了!不要管別人!”
和婧手地上的東西,想了想,鬆了口:“那我回頭跟母妃商量商量!但如果母妃說不行,就是真的不行了哦!”
玉引一笑,見並沒有打算瞞自己便很高興。繞回屋前等著,等了會兒,三個小孩就蹦蹦跳跳地出來了,看見時同時一滯。
“母妃……”和婧明顯有點小心虛,走到麵前道,“母妃什麽時候來的呀?”
“嗯?剛到。”玉引隨口一應,蹲看向阿禮,“書讀得怎麽樣?功課難不難?你們兩個差三歲,要是你覺得太難要及時說。”
“還好!”阿禮靦腆地笑笑,“先生給我和姐姐講的東西不一樣,講給姐姐的我有時聽不懂,講給我的,就隻有那麽一點兒難!”
玉引道了句“那就好”,話音沒落,便見兩個孩子的目遞過來還過去。
甚至看出阿禮在的口型是:說啊!
玉引微笑著看向和婧:“怎麽了?”
可這樣一問,阿禮卻搶先說了:“母妃,姐姐想養貓,我便幫弄來一隻,您讓養好不好!”
“養貓啊?”玉引對他說出的話一點都不意外。方才聽他們說了幾句,便猜到他們圍著的東西不是狗就是貓。
玉引倒不怕貓,自然點了頭。但待得和婧帶著小貓回到正院,還是將麵放嚴肅了些,問來龍去脈。
玉引很在乎的一點是:“你想養貓,為什麽不直接跟母妃說,而讓你弟弟去弄?”
和婧鼓了鼓:“我也沒有很想養貓,也沒有讓弟弟去弄。是他非要問我有沒有什麽很喜歡、但現在還沒有的東西……我就隻好說小貓了。”
說著將手裏捧著的灰不溜秋的小貍花放到玉引上:“母妃別生氣,它可乖了!”
玉引又它,答說我不生氣,咱們一起養,心裏卻存了個疑慮。
阿禮才三歲多,非得追問和婧喜歡什麽、還自己想著法地給弄來,這是有什麽別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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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裏,孟君淮聽九弟說完昨天的事猛一拍桌!
九皇子懶洋洋地癱坐在椅子上,打了個哈欠:“嗯,十一弟和七哥都摔了杯子,六哥您算好的了。”
“這老十是打算一條道走到黑了?!”他怒道,九皇子[dòng]著角笑笑:“後悔不?除夕那天你們就不該攔我,讓我揍他一頓得了。”
九皇子琢磨著,那會兒就算真把十弟打了,他能得到的懲罰大概也不過是今年封不了王。不過他到底還是個皇子嘛,這爵位在及冠之年沒有,過個一年兩年、三年五年也總會有的,不是什麽急事。
嘿,這麽一想他可真該手啊!真該打得十弟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床,省得他再給大家添惡心!
九皇子又打了個哈欠:“還得告訴您一聲,大哥二哥三哥現在估計氣得連宰了老十的心都有。”
孟君淮咬著牙想說我也有!
這老十他是往兄弟們嗓子眼裏扔蒼蠅扔上癮了啊?!
除夕那晚,四哥被東廠捅了舊事遭足,當晚就給各府都遞了話,說近來別走,免得牽累大家。
他們一眾兄弟也不想讓東廠拿住話柄再在父皇麵前說閑話什麽的,結黨營私這種話一旦傳出來可就真不好辦了。
結果,偏老十能上趕著去,接著肯定是魏玉林在父皇跟前搬弄了是非,說老十為人耿直不懼議論關心兄弟雲雲……然後父皇賜了十弟份厚賞!
這會兒賞了十弟,可不就等於再說他們其他人都不顧手足之麽?合著去或不去,東廠都能想轍給他們添堵!
孟君淮氣得牙疼,他心說十弟你這麽死心塌地地幫魏玉林的忙能有什麽好?
他簡直想給十弟一刀,把十弟送進宮給魏玉林作伴去!⊥思⊥兔⊥網⊥
於是,玉引正誠心誠意地在東廂房向佛祖敬香時,乍聞院子裏傳來一句:“滾!”
詫異地側頭去,便見孟君淮怒氣沖沖地直奔正屋去了。
不得不趕把手裏的三炷香敬上去,拎出了門,看見院子的下人全跪著不敢。
“都退下吧。”玉引道,繼而自己進了正屋。折進臥房一瞧,見孟君淮枕著手躺在榻上,明顯餘怒未消。
“殿下怎麽了?”走過去看看他,他也看看,半晌道了句:“沒事。”
玉引抿抿,徑自在榻邊坐下,想了想,又傾趴到他麵前:“您來正院找我,又不跟我說到底出了什麽事?那來找我有什麽用?”
孟君淮火氣一竄:“沒事我還不能來正院了?這好歹還在我王府裏!”
“……”玉引噤聲,蹙蹙眉頭,靜了會兒道,“是我惹殿下不高興的?”
“……不是!”孟君淮心煩意地回了一句,餘一掃,見一張清素的臉上不滿分明。
玉引撇撇,也知道他每次一生氣就這脾氣,暗說了句“我不跟你計較”便換了話題。
說:“殿下既然沒事,那我跟殿下說個事?”
孟君淮正覺得自己方才發火發得不對,躊躇著要不要跟道歉呢,聽言靜下氣來:“你說。”
玉引道:“阿禮近來不對勁兒,我跟和婧都這麽覺得。他突然特別照顧和婧,讀書的時候什麽事都搶著幫和婧做,還非問和婧想要什麽。”
“然後他給和婧弄來了這個……”說著把蜷在枕頭上睡的小貍花貓拎起來,放在了孟君淮口。
孟君淮這才發現剛才邊一直睡著隻貓。
掌大的小貓迷迷糊糊地爬起來,爪子上尖細的小指甲摳進他的意料中,很大聲地嚷嚷:“喵……!”
孟君淮看著它撲哧一笑,食指點了點它的頭,思忖道:“他們姐弟倆一直好。”
“可殿下覺得從前是這麽個好法嗎?”玉引反問。
“不是。”他承認道,小貓瞪著大眼睛跑過去一掌糊過他的下,他拎著它的後頸把它放到了一邊,“這事我來解決,待我回頭問問阿禮。”
玉引嗯了一聲,將正在努力爬回他上的小貓捧到手心裏玩,琢磨著等一會兒氣氛再鬆快點兒,再問他到底遇上了什麽事。
孟君淮坐起來,冷不丁地就在臉上啜了一口:“對不住啊。”
“……”玉引抹抹臉,他悻笑:“我一生氣就……一時沒忍住!”
“我知道!”目一白他,“那現在跟我說說是怎麽回事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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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兩個人在明的午後,溫脈脈地一同躺在床上……聊了一番正事。
玉引聽得悶得慌,蔫蔫地皺皺眉:“這算怎麽回事啊?
她沒有做錯任何事,卻莫名被退親,這是天底下所有女人都無法忍受的事, 薑檸寶冷靜思考後決定了,她不當定國公世子的妻,她要當他的娘! 比起溫文冷情的謝世子,她更欣賞他的養父──年僅二十八歲的定國公謝珩, 他愛國忠君,驍勇善戰,人稱戰神,她要嫁的男人就是該如此神勇, 不過有個小小的問題,這位定國公天生帶煞,靠近他的人不是傷就是病, 嚴重者還生命垂危,因此眾人皆笑她傻,不知死活, 卻不知老天站在她這邊,她特殊的命格讓她得以抵禦他的天然煞, 要多靠近就有多靠近,連挽著他的手也不成問題,這不是天作之合是什麼? 況且她有釀造神奇藥酒的神技,有把握治癒他長年征戰的舊疾,讓他長命百歲, 除此之外也要培養感情,才能過得和和美美, 隻是她沒料到他這般清純,她鼓起勇氣寫情書,訴說自己對他的心動, 他卻說她有心疾,請來太醫要幫她治病,唉,要調教出個好夫君,好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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