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專注的研究之中飛逝。

不知不覺便是一夜過去。

對於他來說，一夜不睡，毫沒有影響與覺，就像吃飯的時候吃了一口米飯。

許志堅早早起牀，開始在院子裡練功，周明大放，宛如一明月。

法空坐在榻上，沒有現。

他細細應著許志堅的氣息，發現並沒有虛空之上的力量，破除了擔心。

原本懷疑，明之心的力量是來源於虛空之上，畢竟太過符合虛空之上力量的特徵。

現在看來，明之心並非虛空之上的力量，而是這個世界自的力量。

這不能不讚嘆一句玄妙。

一會兒過後，外面便是敲門聲，禇秀秀出現，端來了茶水與糕點瓜果。

許志堅繼續練功。

又過了一會兒，便是明聖教弟子前來稟報，一個又一個的弟子出現，離開，再出現，再離開。

許志堅開始了繁忙的一天。

法空這才從榻上下來，出現在院子裡。

禇秀秀正在院子裡收拾，看到法空出現，微笑點頭，沒有多言。

法空頷首。

兩人相起來還是有幾分尷尬，沒辦法做到自然自如。

法空暗自搖頭。

自己是無所謂的，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許志堅的面子上也不會給臉。

是自己心裡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總覺得當初的行爲傷害了他，對不起他，所以沒辦法裝作沒事一般。

法空對這般形也無奈，只能任由，隨著時間的流逝，會衝澹一切。

許志堅有了一個停歇，無奈的搖頭道：“現在的事越來越多了。”

法空笑道：“這是要往上更進一步？”

“下個月我就是副教主了。”許志堅嘆道：“可能未來是教主。”

這一代的弟子中，他是一支獨秀，無人能與之相當，只要不出太大的差錯就是必定的教主。

法空笑道：“沒準備好？”

許志堅搖頭道：“我覺得自己的閱歷還太淺，不適合做這個副教主。”

法空道：“其實到了副教主，關鍵的不再是理這些瑣務，而是管人了。”

許志堅嘆一口氣：“我最煩的就是管人。”

法空笑道：“這不正是歷練磨礪明之心的機會嘛。”

“可這樣的機會，一個不好，就會導致聖教興衰。”許志堅道：“責任太大。”

“責任越大，磨礪越強。”法空笑道：“你想更上一層，只能如此。”

“唉——！”許志堅點點頭。

想要踏圓滿之境，確實需得足夠的磨礪，僅憑生死磨礪與天下大事磨礪是不夠的。

需要重任在肩，如履薄冰，這般狀態下的磨礪才更有效，但這同樣是以聖教的興衰爲賭注，實在不想冒這個險。

一人的興衰與聖教的興衰聯繫在一起，這是一個極度危險的聯繫，不該如此的。…

法空看破了他心思，笑道：“聖教是由人構的，人的強弱纔是聖教的本，這般做法是沒問題的。”

“如果是數十上百人，那我沒話說……”

“你一人的強弱足以影響數十上百人的強弱，爲聖教弟子，能力越強，責任越重，向來如此的吧？”

“……是。”許志堅慢慢點頭：“越強，責備越重，確實如此。”

法空笑道：“天下事也皆如是，我不是也一樣？任何細小的決定都可能影響金剛寺的興衰？”

許志堅出笑容，搖頭。

法空跟自己是不一樣的。

自己可沒有天眼通，能看破未來，從而及時糾正錯誤。

法空道：“天眼通不可恃，未來是不斷的變化，反而是極大的誤導，每天都要施展數次天眼通，推衍變化，及時糾正，忙得很累得很。”

“那倒也是。”許志堅出笑容：“聽到你這般，我也就平衡啦。”

不僅僅是自己這麼累，法空也一樣，頓時覺沒那麼累了。

法空失笑。

禇秀秀一邊打掃著院子角落，角微翹。

自己怎麼勸也沒用，法空幾句話便能令他開懷，這便是友的力量。

法空與許志堅吃過早膳之後，一閃消失。

——

“有點兒不太一樣啊。”

“確實不一樣。”

“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像罡氣運轉更靈了。”

“難道是我們都修爲大升了？咯咯。”

“真能做夢。”

玉蝶宗外院的練功場上，一羣綵人兒練完功之後，湊在一起議論開來。

練完功後，們麗的臉龐緋紅，個個豔，彩奪目不可直視。

們多數是大宗師，對於自己與周圍極爲敏銳，一運功便覺到了異樣。

練完功之後，覺更加清晰。

“丁師妹，你知道點兒什麼吧？”一個見丁星晴專注的練劍，沒有參與討論的意思，便揚聲問道。

丁星晴一邊揮劍一邊道：“是宗主弄來的寶，能凝聚靈氣。”

“凝聚靈氣，凝聚靈氣，怪不得！”衆頓時恍然。

“丁師妹，是什麼寶？”

“雲珠。”丁星晴道：“是宗主費盡心思弄來的，有益於修爲提升。”

“確實能助益修行。”一個瓜子臉點頭道：“練一天抵得上從前的兩天。”

“差不多。”

“我抵得上三天。”

“我抵得上兩天。”

“我好像收穫沒那麼大……”

……

衆七八舌說自己的。

有的覺一天抵三天修練，有的覺可能只抵一天半，不到兩天。

但這雲珠肯定是有用的。

不僅僅是修煉的時候，便是不修煉的時候，也讓玉蝶宗別院變得格外舒服。

好像從昏濁的世界一下來到清涼世界，心也跟著舒暢，顯然院的植與藥材都將益。…

更重要的是，們多數是大宗師，心法一直是維持著運轉的，時刻運轉，吸納的靈氣更純，對自的修爲提升益更大。

“宗主真是費心了。”衆人慨。

們對寧真真的良苦用心是知道的，很是激，很是擁戴，但又懶洋洋的不想繼續拼命修煉。

玉蝶宗如今的實力已經不是從前，已經不會再欺負了，沒必要再那麼拼命。

“可惜呀……大師姐來了。”一個忍不住嘆息。

們頓時用力點頭，目迅速的掃視四周，生怕蘇星晨這個時候忽然出現。

大師姐一來，們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大師姐可不是宗主。

宗主溫，心善，不會拉下臉來訓斥們，只會教導們要努力修行，不可懈怠。

即使們懈怠了，宗主也只會指醒，而不會怒斥。

大師姐則不同。

沉下臉來，一幅生人勿近的樣子，看到不努力修行的就是一頓噼頭蓋臉的斥責。

不會用髒話罵人，但會憶苦思甜，然後指出們如此的懈怠，不思進取，最終會被神劍峰連拔起，那便是整個玉蝶宗的罪人。

到時候，如何對得起宗主的苦心，如何對得起列宗列祖，死後也沒臉去見們。

不努力修行，現在便是玉蝶宗的罪人。

任何一個玉蝶宗弟子都沒有資格懈怠，沒有資格不思進取，知足常樂。

玉蝶宗想要徹底的安全，就要爲天下第一宗，與大妙蓮寺肩並肩。

衆對所提出的目標很是茫然，覺得高不可攀，覺得是癡心妄想。

這個觀點被蘇星晨批駁得一無是。

要知道們從一個三流小宗門，在短時間就長爲現在的一流宗門，那爲何不能在短時間爲最頂尖的宗門之一。

即使因爲人數的原因，沒辦法與大妙蓮寺相比，但可以以質勝量。

玉蝶宗每一個弟子都強過大妙蓮寺弟子，天下第一宗不是玉蝶宗的還能是誰？

而要達到這個目標，那就要每一個弟子都力修行，絕不懈怠，彼此激勵與督促，一起咬著牙拼搏。

剛開始時，們還會牴，可隨著蘇星晨講的次數多了，們也慢慢的覺得可以。

畢竟從三流小宗到現在的一流宗門，們只用了不到一年而已，再努力一年，未必不能超過神劍峰。

蘇星晨兼施，對們是極有效果的，比寧真真的督促強得多。

惡人都讓蘇星晨做了，好人則讓寧真真做了。

衆玉蝶宗弟子對蘇星晨這個大師姐又敬又怕，而對寧真真這個宗主則越發戴。

“大師姐來了！”丁星晴揮著劍澹澹說道。

衆頓時一驚，忙不迭的散開，繼續開始練功，不敢再閒下來說話。

蘇星晨沉著臉來到練武場，看到們專注的練劍，滿意的點點頭。

凌厲的目掃視四周，最終落在一個綠上，哼道：“陸怡，用點兒心，劍意散了！”

綠忙肅然點頭，劍勢緩了一下。

蘇星晨滿意的點頭。

負手站在一旁，目掃來掃去，給衆龐大的力。

但們多數都是大宗師，一旦沉下心之後，便慢慢忘了外，專注於劍中。

看著們劍勢綿綿，或剛或各不相同，蘇星晨沉著臉，心下卻極滿意。

們雖然喜歡懶，但劍法確實得其神髓，妙絕倫，更勝自己一籌。

自己這個大師姐現在竟然不敢在們跟前練劍，需得埋頭在自己的院子裡苦修，宗主在一旁指點。

待衆練了數遍，香汗淋漓，蘇星晨沉聲道：“歇一會兒吧。”

衆如釋重負。

蘇星晨道：“宗主弄來的雲珠，大家到了吧？”

衆忙點頭。

蘇星晨道：“試問天下間，又有哪一宗像我們這般好運，有云珠如此神相左，如果不天下第一宗，簡直就是愧對這一番際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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