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好奇，李鶯這個殘天道的主不是與法空神僧不和嘛？不是打起來了嗎？

好像是在江樓打起來的。

當場打得極厲害，起劍來。

誰都沒想到，法空神僧年紀輕輕不僅佛法深，劍法與修爲也這般厲害。

當真是天縱奇才，不可以常理揣度。

事後人們議論了好久。

李鶯再次出現在金剛寺外院，是找法空神僧的？難道兩人要和好啦？

還是說，是練了神功，要找回場子，把法空神僧打敗？

人們一邊打量絕姿容，一邊低聲議論，嗡嗡聲不絕，煞是熱鬧。

李鶯對這些熱鬧聽而不聞視而不見，只是盯著金剛寺外院的大門看來看去。

片刻後，法寧大步流星出來，合什一禮：“李主，住持有請。”

李鶯出淺淺笑容，合什還禮：“法寧大師，有勞了。”

“不敢。”法寧恭敬說道。

香客們紛紛合什行禮。

他們知道法空，也便知道法寧，與法空關係最切的師弟，平時吃飯一直在一起的。

法寧合什還禮。

隨著李鶯與法寧進大門，人們再次議論開來。

“果然不愧是李主，勞煩法寧大師親自出來迎接。”

“這是代表法空大師出來，看來法空神僧對李主也是極重視的。”

“能不重視嘛，這可是殘天道的主，而且在六道之中的威極高。”

“嘿，你怎知李主威高？”

“不瞞你們說，我有一個表兄便是夜雨道的弟子。”那中年香客得意的微笑。

衆人頓時投來驚奇目。

“失敬失敬呀，竟然是夜雨道的高徒。”人們羨慕讚歎，紛紛追問一些幕。

那中年香客搖頭道：“真想進夜雨道可不容易，我那表兄看起來呆呆的，一點兒不靈活，看起來不像有出息的樣子，所有時間都在埋頭練功，很用功很刻苦，當時覺得他是死腦筋，一條筋，可誰能想到，竟然能進了夜雨道呢。”

“人不可貌相啊。”人們慨。

邊很多這樣的人，看著平平無奇，甚至還不如普通人靈活機變，卻往往有大就。

“李主的武功如何？”

“極高明的。”那中年子讚歎道：“我那表兄提起來，一臉的欽佩，年輕一代六道弟子很有不佩服的。”

“這樣的話，法空神僧會不會被打敗？”

“……這個就不好說了。”那中年子頓時吱吱唔唔。

人們看到這神，頓時懷疑。

最終追問之下，說出實，據表兄說，李鶯武功之高已經超乎想象，天下罕有。

法空神僧絕非對手的。

“哎呀，那糟糕！”

“法空神僧要被打敗啦？”

“不會要手殺法空神僧吧？”

“那不至於，再怎麼厲害，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殺法空神僧的。”…

法空神僧死了，意味著還大典要斷絕，意味著神水要斷絕，意味著無數人跟著一起死。

他們現在還沒老，已經在奉香爲將來準備，難說不會被絕癥纏。

一旦老了，那絕對無法倖免疾病的，有法空神僧在，他們不必擔心什麼，踏實之極。

沒了法空神僧，意味著他們的命也沒了保證。

這就是要他們的命！

想到這裡，他們的目變得不善。

“咳咳，其實李主不像是殺法空神僧的，”那中年子忙道：“想想便知道，真要殺法空神僧，何必這般大張旗鼓的呢？”

“嗯，我也覺得不像。”

“可萬一呢？”

“要不然，我們過去探一探？”

“我們又沒那本事，即使真上了也沒用啊。”

“要不然，去……報？”

“報……”

衆人頓時爭論開來。

有的說報好，讓朝廷派人過來，李鶯再厲害也要顧及朝廷的面的。

有的說報不好，鬧得太大了，萬一李鶯不是想殺法空神僧呢？這麼做豈不是打法空神僧的臉。

有的說無所謂打臉不打臉，法空神僧的安危更重要，更何況法空神僧也不會計較這些。

有的說不必報，他們衝過去，擋住李鶯便是，李鶯爲殘天道的主，總不能濫殺無辜吧？

衆人正在議論，發現法寧和尚飄然出來。

他來到衆人跟前，合什一禮。

“法寧大師。”衆人紛紛合什行禮。

法寧和尚恭敬的道：“諸位檀越不必擔心，李主與住持並沒有手。”

“那不要吧？”有香客忙追問：“那李主來找法空神僧做甚？”

“是有一些疑問請教住持師兄。”法寧和尚道：“也不會手。”

“還好還好。”

“那我們就放心啦。”

“神僧不愧是神僧，竟然知道我們的擔心。”

“那是自然！法空神僧可是無所不能！”

“阿彌陀佛。”法寧和尚面苦笑，合什再次行一禮，轉離開。

他心下無奈。

衆人的關心太甚了。

不過他們都沒想過，李主與師兄並不是仇家，反而是關係極好的。

此時李鶯站在法空跟前，上下打量他，明的眼波清盈盈的掃過他周，最終落到他雙眼。

法空微笑：“這般急切登門……”

“聽說你要做綠司的副司正？”李鶯問。

法空眉頭一挑。

這消息真夠靈通的。

李鶯道：“是真的嗎？”

法空微笑搖頭。

李鶯蹙起黛眉盯著他，似乎要從他眼神中看出真假，可惜法空雙眼深邃而平靜，宛如寧靜的大海。

越是看他雙眼，李鶯越是覺得陌生。

自己與他明明很悉，見過太多的面，說過很多的話，做過很多的事，可是驟然間，發覺他很陌生。

自己從來沒看過他，沒有真正瞭解他。…

法空笑道：“你這消息並不完整，皇上給了我兩個選擇，或者是綠司的副司正，或者北監察司的司正。”

“你沒選副司正？”

“嗯，選了司正。”

“北監察司……”

“還沒立呢。”法空搖頭道：“註定只是一個名字罷了，算是掛一個閒職吧。”

“爲何不做副司正？”李鶯越發覺得不瞭解他。

換自己，一定要選副司正的。

綠司的副司正，權力極大，權勢赫赫，至朝臣們見了都要夾起尾灰熘熘的。

法空搖頭道：“我沒想真正做事，只是做個樣子。”

“……有點兒明白了。”李鶯慢慢點頭。

自己對於皇上與法空之間的微妙關係是很瞭解的，確實是一個難解的麻煩。

法空這麼做是爲了安皇帝之心，堵悠悠衆臣之口，要的只是一個名份，而不是權勢。

真要掌握了權勢，反而又要招來一番口誅筆伐，還有皇上的猜忌。

想到這裡，惋惜的嘆道：“可惜了。”

“真可惜還是假可惜？”法空笑道：“你就不擔心我進了綠司，我們兩個打起來？”

李鶯失笑，隨即慢慢點頭。

兩人如果做了同事，還真可能打起來，各有各的看法，不會彼此遷就。

“你爲何忽然踏出這一步了？”李鶯蹙起黛眉，輕聲道：“總有緣故吧？”

法空不是一個喜歡多事之人，最好是什麼也不做，最想做一個閒人。

不會無緣無故的忽然提出進朝廷，給自己套上一層束縛，一定有其緣故。

法空笑了笑。

“不能說？”李鶯沉道：“難道是皇上準備有所行了？”

法空搖頭。

李鶯道：“既然不是，爲何不繼續做一個閒雲野鶴？”

“形勢不同，時勢不同了。”法空道：“防患於未然。”

蛟龍出淵越來越近，一旦蛟龍出世，然後再創之後，三國形勢也驟然變化。

自己提前套上一層束縛，便是表明立場，免得大雲與大永還要繼續拉攏自己，以致拉攏不而惱怒。

自己縱使神通在，武功強橫，一直想超然獨立，可知道還沒達到這資格。

一個不好，就是三面皆敵，他們甚至會聯手滅了自己。

要防備這種極端的局面，那就先在大乾站穩，大乾這邊有自己無數的弱點。

大永與大雲聯手，自己倒沒那麼害怕。

在這方面，自己與楚雄差不多，凡事都往最壞的方向想，從而做好防備。

李鶯想不到這一層，搖搖頭道：“北監察司……，掛一個名頭也好。”

如果換自己，不會甘心。

自己需要功名與朝廷的權勢，一統六道需要足夠的威。

這威僅僅是武功還不，還需要朝廷的力量。

可法空與自己是不同的，他不需要這些，所以可以更加的超然，只掛一個名頭不必做事。

李鶯忽然輕輕聳一下瓊鼻，若有所思的看向他。

法空微笑看。

李鶯再聳了聳瓊鼻，輕笑道：“有人。”

法空笑了笑。

李鶯笑道：“我剛練了一門奇，嗅覺提升十倍，這清幽之氣一定是子上的，令人心曠神怡。”

法空笑而不語。

李鶯道：“你寺裡的人，除了青蘿們三個，還有一個宋圓圓，都不是，這是另外的人！”

法空笑著端起茶盞，朝擡了擡。

李鶯哼道：“攆我走？藏了什麼樣的人，說說唄！”

法空失笑道：“你也是大忙人，正事多的是。”

“這便是正事！”李鶯哼道：“遮遮掩掩的，我更想知道是誰啦。”

法空搖搖頭，便要大袖一拂直接將拋出去，省得在這裡無理取鬧。

忽然一聲輕笑響起，寧真真從法空屋裡走出來，抱拳一禮笑道：“見過副司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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