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明餘尊者卻無奈一笑：“被人相信的覺，是好也是壞啊！”

“前輩不同樣相信晚輩的話嗎？”

“擁有仁者之心的你，值得老夫相信！”

“東，老夫說的沒錯吧！”

東淡淡一笑：“前輩都已經確定了，又何須晚輩證明！”

“老夫知道了你的份，你就不為自己的安危擔心，畢竟你上有太多值得他人覬覦的地方！”

“我相信前輩不會那樣做！”

又是同樣的話，這讓明餘尊者不由的搖頭一笑，話鋒一轉，道：“聽說你釀的酒不錯，想必你上還有一些餘糧吧？”

東微微一笑，就拿出一壇蘊含冰雪之道的酒扔向明餘尊者。

明餘尊者接下之後，撥開泥封，就自顧嚐了一口，隨即笑道：“冰雪之道，不錯不錯！”

“前輩喜歡就好！”

此時此刻，天已經漸晚，天變得昏暗，海麵也變得深沉，會讓人覺一點點的落寞和寂寥。

明餘尊者的靠在護欄上，一口一口的喝著酒，神悠悠的看著天越來越暗沉。

“或許你不會相信，老夫曾經雖然不能算是一個好人，但絕不是十惡不赦的人，而絕會改變一個人，為了繼續活下去，老夫也不得不去做些殘忍的事！”

“晚輩不敢茍同……”

明餘尊者嗬嗬一笑：“老夫明白……但你要知道，你有仁者之心，並不是所有人都有仁者之心，就像你能在觀海城為一個小小狐族而挑戰龍家權威一樣，因為你是東，而其他人則是自私的，這是人之本！”

“而且，你還沒有真正到絕路，是無法會站在絕路前的心，那時，為了一線希，絕不大部分人都會付出一切，不擇手段！”

對此，東唯有沉默，盡管他不願承認，卻也不得不承認明餘尊者說的很對，神域本就是一個紛的世界，燒殺搶掠無不在，不管是為了財富、名利、地位、權勢、又或者隻是實力，可這些說白了還隻是為了自己，為了自己能活的更好。

可當死亡來臨，又有幾人會坦然接，尤其是還在死亡中看到了一線曙，看到一救命稻草，那時，他們就會抓這稻草，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哪怕是掠奪他人的生命，也總比自己死了要好不是。

別說隻是為了繼續活下去的明餘尊者了，就是那些站在神域最巔峰的至尊們，還不是如此，為了自己能更進一步，還不是對其他巔峰勢力趁火打劫，落井下石，從而導致一個個巔峰勢力徹底沒落消失。

這就是現實，不管東怎麽想，他都不能否認，盡管他不屑如此，可事實就是事實，他可以做一隻孤鷹，不與他人為伍，可這並不代表他人就不存在。

明餘尊者繼續說道：“擁有仁者之心的你，在神域屬於另類的存在，這樣的你，老夫是萬萬不會對你下手的，因為老夫很想知道未來的你能在神域綻放出怎樣的風采，正如當初幫過你的柳青所言，這個紛的神域需要你這樣的人！”

“你有仁者之心，又懷二品大道，你這樣的絕世妖孽，對大道修行一定有非凡的見解，這也是老夫希能與你一敘的原因！”

“承蒙前輩抬，但晚輩境界太低，對大道的見解恐怕難前輩法眼！”

明餘尊者嗬嗬一笑：“你也不用自謙，一個人對大道的理解，和境界沒有直接關係，老夫在至尊之前止步太久了，始終無法出那一步，本來老夫也該放棄了，不過，現在遇到你，老夫想聽聽你對大道怎麽看？”

聞言，東心中暗驚，本來他隻是以為明餘尊者是一個普通玄尊，沒想到他竟然是七星玄尊，距離至尊也隻有一步之遙。

東沉一下後，才說道：“既然前輩想聽聽晚輩的看法，那晚輩就鬥膽妄言了！”

“老夫洗耳恭聽！”

“實際上，晚輩對大道並無特別見解，修行就是修行，修行修的不隻是大道，修的還是自己的心，心若搖，無法堅持自己的本心，修行又能走的多遠！”

“心是本，隻要心中有方向，那修行之路就不會迷失，至於修行大道，什麽是大道？”

東微微一笑：“這個問題，或許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理解，三品大道，還是二品大道，或者是三千大道，這都是大道沒有錯，但晚輩看來，真正的大道又何止萬千，天地萬皆有道，皆為大道！”

“前輩在至尊前止步，晚輩距離那個境界還太遠，說不出什麽正中要害的話，但以晚輩來看，大道無形，那就不該隻束縛在一個形態，一個方向！”

“曾經我和我的幾個朋友說過，修行不是按部就班，不是死的，那就像是麵對一個問題，當想不通一個問題的時候，何不換個角度來看，或許會發現不同風景！”

“就像是一團簡單的火焰，修行者和普通人的看法會一樣嗎？肯定不會！”

“所以在晚輩來看，修行是一件虛無飄渺的事，既然如此，那就該徹底放開自己的心，大道無不在，心也該無不在，以更加廣大的視角來看待一件事，或許那時就會發現，世界會更！”

聽到這些，明餘尊者不由的拍了拍手，輕笑道：“不錯，你的看法是很徹，不愧是絕世妖孽，老夫的確有些收獲，不過，這是很宏觀的見解，一般人很難理解！”

“你應該知道玄尊想要踏至尊，不再是一條大道中支脈的融合，而是需要兩條大道的融合，其難度是支脈融合的數倍都不止！”

說著，明餘尊者的左手掌心就出現一團水，右手掌心卻出現一個風旋，分別是水之道和風之道。

“老夫擁有的是水之道和風之道，以你來看如何才能讓這兩種毫不相幹的大道融合為一？”

聞言，東頓時苦笑道：“前輩太看得起晚輩了，晚輩還隻是神境，連支脈都還沒有融合，怎麽可能知道怎麽將兩條截然不同的大道融合為一呢！”

“無妨，盡管說就是了，你心思開闊，眼與他人不同，老夫很想聽聽你的看法！”

“晚輩若是說的不對，前輩莫要見笑！”

“不會……”

東沉一下後說道：“水和風是毫無幹係的兩條大道，不像五行之道有跡可循，想要找到契合點有點難，但也不是不能做到，因為自然界就有風和水同時出現的景象！”

東走到甲板護欄前，一揮手，下方的海麵上就驟然出現一狂風，卷帶海水升騰，轉眼間，一個千丈之高的巨大水龍卷就出現在麵前。

“這種景象很常見，是風和水共同出現的常見表現！”

明餘尊者微微一笑，一揮手，麵前就憑空出現一個數丈大小的水龍卷，且是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就這樣懸浮在半空。

“這是風和水同時出現的不錯，但風還是風，水還是水！”

東點點頭，道：“前輩所言不錯，水龍卷隻是兩種力量的同時運用的結果，和徹底融合沒有任何關係！”

“但在晚輩看來，天地自然中能出現這樣的景象，就說明這兩種大道之力是有融合的軌跡可尋！”

“既然有跡可循，那就能做到將其融合，現在我要問問前輩，您眼中的水和風兩種大道之力的本質是什麽？”

明餘尊者一愣，卻還是不假思索的口而出，道：“上善若水，風無影無形！”

東嗬嗬一笑：“不錯，風無影無形，但何為上善若水？”

“水至剛至，無方無圓，潤養萬！”

“就這些？”

對於東的反問，明餘尊者先是一愣，隨即就苦笑道：“老夫暫時隻能想到這些！”

東嗬嗬一笑：“前輩所言並沒有錯，但這些卻依舊不是上善，何謂上善，即為最完，何謂最完，就在包容，包容萬的水，才是真正的水！”

“既然水能包容萬，為何不能包容風，以晚輩來看，前輩想要將水之道和風之道融合，但前輩也隻是想著如何將兩者融合了，何不換個角度來想，不去讓兩者融合，而是讓水包容風，容納風，那時，融合就自然而然了！”

聞言，明餘尊者神一震，隨即陷了沉默，且雙眼也微微閉了起來，隻是他麵前漂浮的水龍卷還在繼續，卻也變得舒緩，仿佛是風變慢了。

東微微一笑，沒有離開，也沒有打擾，隻是站在原靜靜的看著。

他對玄尊進至尊的事，是完全不了解，他隻是以自己的見解，來看待兩種大道之力而已。

紅塵居，紅綾、暗靈劫、幻靈、小翼、莫小雲、狐小靈、魏明、大白、小白也都在關注著甲板上的一切，聽著東和明餘尊者的論道。

“那家夥的這番話，不會真的讓對方踏出那關鍵一步吧？”小翼驚訝的問道。

暗靈劫撇撇，道：“我看沒戲，那可是玄尊進至尊的關鍵一步，哪能那麽容易突破，放眼神域，一百個玄尊能有一個為至尊就不錯了，那小子的一番話，怎麽可能打破那個老家夥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