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認出來我?”老者聞言一愣,旋即怒道,“那你盯著我看半天干什麼?”
許木這才從這人的神態中認出來他是誰,驚訝地道:“你是甘夜?”
老者聞言郁悶地瞪了許木一眼,淡淡道:“你終于想起來了?”
許木聞言淡淡地笑著解釋道:“方才我雖然沒認出來是你,但卻有種悉的氣息,所以才會一直盯著你看。”
當然了,這悉的氣息并不是他應到的,而是小金的功勞,許木當然不會告訴甘夜。
甘夜聞言一怔,詫異地看著許木道:“許師的修為已經恢復了?”
許木淡淡地說道:“承甘師吉言,我確已恢復了修為。”
“通明境,多麼令人向往!可惜!”甘夜說著嘆了口氣,忽然劇烈地咳嗽了幾聲。
許木深深地看了甘夜一眼,忽然說道:“云樺部的樹核,是你所盜吧?”
甘夜聞言一怔,抬起頭來深深地看了許木一眼,淡淡地說道:“不錯,是我所盜,你已經被卷進蒼部的謀劃中了?”
“這你也知道?”許木詫異地看著甘夜問道。
“這是自然,神殿其實早就注意到了蒼部的小作,恐怕早已有了防備之策,此戰不是那麼容易的。”甘夜依舊平靜地說道。
許木聞言忽然沉默了下來,轉而問道:“當日神殿之人帶你前來尋我,你可是認出我來了?”
“這是自然,那日你不過是醒神境修為,我拓垣部的神通乃是通過神識分辨他人,你變幻容貌的法雖然玄妙,但也改變不了神識氣息。”甘夜頗有些驕傲地說道。
許木則是疑道:“那你為何沒有拆穿我的份?”
聽得此言,甘夜忽然沉默了片刻,接著緩緩道:“水舞死了。”
當日的神殿使者能夠找到甘夜,自然也能夠找到若曦與水舞等人。
由于水舞的修為最高,面對神殿的盤問之時便了首當其沖之人。
神殿之人一番詢問之下,水舞俱以發過神殿之誓搪塞,當即讓神殿的人惱了。
只是一擊,神殿使者便輕易擊殺了水舞!
許木聞言一怔,不解地問道:“以水舞的防神通,竟擋不住神殿使者一擊?”
甘夜聞言苦笑道:“所以我才說今日之局神殿早已開始布控。”
原來,神殿自從數百年之前便開始有針對地送出一些圣,這些圣看上去和尋常的圣沒有什麼不同,但其中卻設下了一種神制。
一旦使用其解開脈枷鎖開始修煉,這種制便會在上師越埋越深。
這種制平日里不會有任何異常出現,只要神殿之人以某種特殊的法催,就可以完全錮一個上師的修為,讓其與凡人無異。
借用這個手段,神殿已經完全掌控了冰原的不部落。
其中,離水三部此前幫助神殿滅了金鱗部立下大功,被賜予了不圣,就全都是這種設下了制的圣。
借用這些圣修煉的三部之人,此刻已經大多位居部落中層,或者為了嫡系弟子,乃是部落無法割舍的存在。
而近年來才進階通明境的水舞,使用的自然也是這批有問題的圣。
因此,水舞在面對神殿使者的時候才會毫無反抗能力地被殺死。
水舞死了,甘夜等人也不敢再抵抗,只能將與誓言無關的容給了神殿之人。
在這之后,甘夜因為族中神通最擅分辨神識氣息,更是被神殿之人給帶上,開始在冰原上搜尋許木。
當日甘夜遇到許木之所以沒有拆穿他的份,正是因為水舞的死讓他對神殿之人產生了一怨恨。
盡管他對水舞的喜目的沒有那麼單純,但卻不能因此否認他的。
水舞因為瞞許木的份而死,他也不愿意違背水舞最后的愿。
說到此,甘夜忽然哭了起來,瞪著許木怒吼道:“你知道嗎!水舞死的時候死死地瞪著我,他知道我們會把你供出來,知道神殿之人會帶走我!肯定也認為我會幫神殿之人找到你!”
“可是呢?我不!我甘夜也是個男人,能夠舍生取義,我照樣可以!盡管我認為死得不值,但我愿意為了這麼做!”
許木看著狀若瘋狂的甘夜沉默了下來,半晌才緩緩吐出一句話道:“多謝!”
甘夜還與再說什麼,卻忽然咳嗽起來,一抹鮮從他口中噴出,灑在了冰原之上,冒出陣陣熱氣。
許木見狀面一變,之前他給甘夜吃的不過是沒什麼用的糖丸罷了,因為他一眼就看出甘夜上的傷勢不過是裝的。
眼下看來,難道甘夜真的了某種傷?
想著,許木翻手取出一枚養丹遞了過去,甘夜看也不看地一把抓過塞進了口中吞服下去,哈哧哈哧著氣。
許木正再有所行,就聽甘夜說道:“不必了,兩年之期已到,我必死無疑,你不必浪費靈藥救我了。”
許木聞言一怔,不解地看向甘夜,就聽他繼續道:“我被神殿派來潛云樺部,冒充云樺部的上師白,早在出發之日便被激活了的圣制。”
“只不過此制并非馬上激發,而是潛伏在了我的。若是兩年之無法攜帶樹核回去,我便必死無疑。”
“前輩,你可有方法救他?”許木在識海中沖敖辛問道。
敖辛聞言苦笑道:“小友說笑了,此人早已生機斷絕,救此人,恐怕得真仙降世才有可能。”
許木聞言面一變,就看到甘夜忽然猛地將手進了自己的膛,將一顆奇怪的綠心臟揪了出來。
這顆心臟缺了一個小角,散發著強烈的生機,許木知道,這就是傳聞中的樹核。原來甘夜此前將樹核塞進了軀之中,怪不得小金沒能應到。
掏出了這顆“心臟”之后,甘夜的生機驟然開始飛速流逝起來,不一會兒便了一副氣息奄奄的模樣。
強忍著上的疼痛,甘夜將手中的樹核遞給許木道:“許師,你將此拿回去復命吧!若是將來滅了神殿,還請你告訴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