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柏不一會兒便回到了黎木部的駐地,開始著手安頓幸存的族人,同時理部中的各種事務。
足足三日,木柏沒再提過許木提議的事,若不是他早晚還知道過來請安一番,許木都要懷疑這老頭是不是把這事給忘了。
三日之后的夜里,一個形矯健的人族忽然出現在了黎木部之中,剛一回來就被木柏召進了一座冰屋之中。
“可曾打探清楚?”二人剛一走進屋中,木柏便沖男子問道。
男子正是木柏的兒子木云,聽到父親問話,他急忙答道:“我去東邊的淵明部打探過了,他們也不知道雪離部的來歷。”
沒錯,這三日以來木柏除了忙著安排部落中的善后工作,許木提議的事他也一直放在心上,還將自己的親兒子派了出去調查雪離部的來歷。
此刻聽到木云的匯報,木柏忍不住舒了口氣道:“那就好,只要不是神殿通緝之人,這位元師的提議倒不是不能考慮。”
木云則是不解道:“父親,元師乃是我黎木部的恩人,眼下不過是想借用一些空地和族中神木,您何必如此小心呢!”
“你懂什麼!”木柏聞言瞪了木云一眼,怒道,“此人修為之高遠勝你我,若真有吞并我黎木部之意,你我本無力反抗!”
“眼下傳承神木就是我黎木部最后的依仗,若是此也被他得到了,我黎木部便是其隨時可以吞并的附庸罷了!”
木云忍不住道:“我看元師好像也不是這種人啊!父親您多慮了吧?”
木柏苦笑道:“我也希他不是,但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黎木部若是亡在老夫手里,你讓我有何面目去見先祖?”
二者的談聲漸漸變小,夜幕越來越深,一層又一層的雪花不斷從半空灑下,將世界裝裹了白。
第二天一早,天際剛剛泛起一抹白,冰原上忽然響徹了一聲高的號角聲。
若是仔細聽的話,這號角聲仿佛是從某種野的嚨中傳出的,充斥著一抹肅殺的意味。
這聲音在冰原上不斷回,久久沒有平息,聽到這道聲音的冰原之人紛紛激地站起來,扭頭朝冰原中央看去。
百族之戰,伴隨著這一聲號角便已正式開啟!
冰原各族有人歡喜有人憂,即便是在許木所在的這片區域,也有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態。
對于瓦魯部而言,族戰的開啟意味著新的族人和新的名分,他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甚至不惜頂著仇人的名字生活了這麼多年。
而對于黎木部眾人而言,他們就沒那麼開心了。
族戰的開啟對于他們這種剛剛遭逢大變的弱小部落來說,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只要有人察覺到了黎木部的異常,便絕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這不,號角聲尚未平息,木柏就帶著木云來到了瓦魯部的駐地門口,看他臉上晦暗的神,顯然昨夜沒怎麼睡好。
許木此刻正端坐在一塊雪狼的皮上聆聽著這聲號角,漫天的飛雪對他這等境界的存在已經造不任何影響,反而頗有幾分出塵之意。
看到木柏前來,他淡淡地笑著招呼道:“木師。”
“老夫見過元師,前幾日元師所提之事,老夫已有決斷,眼下……”他這話尚未說完,就聽遠傳來一陣“轟隆隆”的響聲,似有千軍萬馬正在奔行。
木柏聽到這聲音不由得一怔,尚未來得及說什麼,就聽許木道:“木師,這群人恐怕來者不善,難道你黎木部還有什麼仇人?”
他的神識此刻已經輻散出去,看到一群壯的男子正朝黎木部奔襲而來,從這群人的神和揮舞著武的行為來看,他們顯然不可能是來給黎木部援建的。
木柏聞言一怔,正開口說句什麼,就看到一個族人渾是地跑進了黎木部的駐地中,高聲喊道:“是狂風部,狂風部的人來了!”
許木見狀神一,轉頭看了木柏一眼,發現這老頭的神已經變得十分難看。
只見木柏深吸口氣,猛地轉頭對許木道:“元師,此前您所提議之事老夫全都答應,還請元師替我黎木部度過眼下難關!”
顯然,這狂風部必然與黎木部不怎麼對付,不然木柏也不會是這副模樣。
許木見這老頭見了棺材還是知道落淚的,不由得會心一笑,說道:“看木師的神,莫非這狂風部有通明境的存在?”
這一點許木可得問清楚了,若是狂風部有通明境上師的話,他可不敢隨意打包票說一定能打發走對方。
畢竟若他不用修士的手段,實力并未超過冰原的通明境上師太多。
木柏自然也知道許木心中所想,聞言忙擺手道:“元師您這就多慮了,狂風部并沒有通明境上師,但其部有兩位長老,都是醒神境后期的存在,眼下的黎木部絕不是其對手。”
許木聞言淡淡地點了點頭,只要狂風部沒有通明境上師,那就不必太過在意。
只不過這老頭的話也不能全信,一來是他的消息未必準確,二來是他說不定會有意瞞狂風部上師的修為。
想著,許木站起來,沖旁喊道:“雪離部,集結!”
瓦魯部眾人聽到號角聲的時候便已經紛紛激起來,一聽這麼快就有戰打,一個個瞬間漲紅了面龐,朝自己的冰裂蜥坐騎走了過去。
片刻的功夫之后,魯烏便走上前來沖許木高聲道:“啟稟元師,雪離部十一名戰士已集結完畢!”
沒錯,雪離部此刻雖然已有十五位族人,但卻還有兩個襁褓中的嬰兒和其兩位母親,許木并不想讓他們參與戰斗。
“出發!”許木低喝一聲,腳下用力一踩,拽著木柏的子沖天而起,而后朝響聲傳來的方向飛了出去。
等二人的形開始下落,一頭巨大的冰裂蜥馬上飛奔過來,托住了二人的子。
“瓦嚕!”雪離部眾人齊齊呼喊一聲,從木云的旁呼嘯而過,激起漫天的飛雪,看的木云好生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