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修士都是苦海境,雖說人數占優,但并沒有在陳朝手下堅持多久,陳朝甚至沒有拔刀,便將三人通通打殺,之后找出三人上的天金錢丟給年,然后才將三人隨意丟到山林里,想來要不了多久,這三人尸首就會被山中野分食干凈。
從頭到尾看到這一幕的兄妹倆人面面相覷,好久之后,年才有些悻悻然道:“公子果真是有大本事的人。”
則是依舊沒有回神,只怕之前所見的一幕,也會終生難忘。
陳朝笑道:“要是沒點本事,倒也不敢說幫你們的事。”
年看向陳朝,眼神炙熱,有些話,已經到了邊,但始終沒有說出口來。
之后幾日,三人依舊時不時閑談,但年顯然是心事重重,只不過陳朝沒有點破,只當不知道。
臨近郡城的時候,已經是日暮時分,三人即便是趕到郡城前,也幾乎是無法城,因此就選擇在野外再待一晚上,陳朝撿起來些枯樹枝生起一堆火,和這對兄妹坐在火堆前閑聊幾句之后,便已經到了深夜。
“你們可以盡管睡去,我保證你們第二天睜開眼睛的時候,能看到對方都完好無損。”
陳朝注意到了兄妹兩人的張,大概是越是到了最后時刻,兩人越是有些小心,但年這些日子一直強迫著自己打起神,如今到了這會兒實在是力不濟了,眼皮子打架了片刻,就倒頭睡去,拿出一件大給自己哥哥蓋上,這才小聲喊道:“公子。”
陳朝看向,在火映照下,本就不錯的容貌此刻平添了些別的韻味,只是陳朝畢竟是見過世面的,別說謝南渡,就連他那位堂姐都要比眼前這位漂亮許多,也就沒有什麼。
喊了一聲公子之后抿著,言又止。
陳朝輕聲點破心思,“真想學書上那些東西,以相許?”
沒想到眼前的陳朝就這麼看了的想法,一下子臉便紅了。
陳朝搖搖頭,“以相許聽著不錯,但沒什麼道理,你該去找個自己喜歡的男子過一輩子,哪里能因為別人幫你一把,就把終大事都這麼草草決定了。”
聽著這話,有些失落問道:“是公子覺得我不好看?”
陳朝還是搖頭,笑道:“你生得好看,但大可不必因為我幫了你,你就要想著這般。”
聽著這話,低下頭,聲若蚊吶,“可是我自己是愿意的。”
陳朝啞然失笑,“你才見我多久,就敢說你非我不嫁?退一萬步講,你今日決定跟著我,又怎麼敢保證過些日子遇到一個別的男子,才發現自己其實喜歡的是他,那到時候你如何自?”
抬起頭,滿臉疑,同時眼神惘然。
這種事還真沒想過,如今陳朝這麼一說,才若有所思。
陳朝微笑道:“不要見過一個男子,生出些異樣的覺就覺得這輩子就是他了,多去看看,多見識一些男子,到時候再說喜歡什麼樣的男子也不遲。”
想了想,然后問道:“那我要是見過了那麼多男子之后,還是覺得公子最好怎麼辦?”
陳朝無言以對。
一個子要喜歡一個男子,他是攔不住的。
沉默片刻之后,陳朝搖頭道:“你可以喜歡我,但我不會喜歡你。”
聽到這話的瞬間眼睛就紅了,想了很久之后,才很失落地低聲道:“這樣啊。”
陳朝不再說話,開始閉目養神。
……
……
第二天清早,三人走進那座名為古山郡的郡城,這座郡城并非黃龍州的大郡,但依舊繁華,來來往往走南闖北的客商太多,城中的車馬行和各種商行人也不。
陳朝帶著兄妹倆人來到商行那邊,看了許久,才挑中一支馬上要返回神都的商隊。
他們從神都帶出貨,一路南下售賣,如今貨出售完畢,又在南方購買了許多北方沒有的貨,這才選擇北上,
一行大概三十余人,其中十幾人都氣息沉穩,境界不低。
商隊領頭的是個中年子,面容尋常,但異常沉穩,臉上的風霜不,一時間看不出年齡,大概也是走南闖北多年,所以才顯得這般,陳朝說明來意,子皺眉,沒有立即開口。
“銀錢好說,只要不是太過分,我不講價。”
陳朝看向那子,其實他不擔心對方不好說話,因為這般才更是證明子有自己的獨到之。
中年子搖搖頭,婉拒道:“一路兇險,只怕護不住公子的這兩個朋友。”
陳朝不以為意,只是說道:“天底下沒有不可以談的生意,領隊既然是走南闖北的生意人,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中年子沒有立即說話,的確不想節外生枝,但若是對面的年輕男子能拿出拒絕不了的報酬,這樁生意自然也能談。
陳朝從懷里拿出一顆妖珠,遞給眼前的中年子。
中年子眼自然不淺,一眼便看出這不是尋常事,只是立馬便警覺起來,“公子可否說實話,這兩位和公子是什麼關系,這一路上是否還會遇到別的麻煩?”
陳朝搖頭,“領隊放心,絕沒有任何麻煩,只是他二人要去神都,我另有事,無法護衛。”
中年子再次猶豫,那顆妖珠拿到神都去販賣,是一筆不菲的天金錢,而要付出的代價其實不大,只是越是如此,越不敢輕易做出決定。
陳朝無奈,掀開袍,出腰間的左衛衙門腰牌,上面的指揮副使幾個字清晰可見。
子神頓時凝重,再看向陳朝裝束,這才低聲道:“大人是陳指揮使?”
陳朝點點頭,“假的包換。”
子這才笑道:“既然是陳指揮使所托,那就沒問題了。”
之后甚至沒有接陳朝的妖珠,笑道:“陳指揮使為大梁做了這麼多事,我等怎好做這些事?”
“一碼事是一碼事。”陳朝還是堅持將妖珠拿了出去,這才小聲道:“我這趟離開神都,一直沒有泄行蹤,還領隊也不要告知他人。”
子點頭,說道:“這點規矩我還是明白的。”
只是猶豫片刻,子忽然小聲問道:“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白鹿州那樁事,是陳指揮使做的吧?”
陳朝苦笑不已,說起來沒有泄行蹤,但上清水山殺人一事,如今已經是人盡皆知了。
他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算是默認。
子欽佩道:“知曉事的來龍去脈后,小子也對陳指揮使敬佩不已。”
之后兩人閑談片刻,商隊已經準備妥當,就要再次出發,不過這次一路上那對兄妹用不著趕路了,可以坐在馬車上舒舒服服去到神都。
陳朝將商隊送到郡城外,子抱拳道:“小子絕不負陳指揮使所托。”
陳朝點頭道:“多謝。”
之后他來到那對兄妹側,囑咐了幾句之后,便示意可以了。
年正道:“公子之恩,二虎一輩子不會忘。”
陳朝只是笑著點頭。
則是不舍的看了陳朝一眼,才和自己哥哥登上車廂。
然后商隊啟程。
陳朝轉返回郡城里。
走在長街上,陳朝思索著之后的事,今日其實主暴份,也不是全為了那對兄妹,但不管怎麼說,那子知曉了自己份之后,之后一路上想來不會有任何苛待那對兄妹,至于那兄妹所帶的錢財也好,還是別的也好,都應該無人敢惦記。
而之所以選擇在這座郡城停留,還有一個別的原因,那便是在之前收到了一封宋斂寄出的信,上面容倒也直接,讓陳朝都有些慨。
此地的鎮守使姓徐玄山,在任職這些年,一直都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子,和大梁朝大多鎮守使沒有什麼區別,但之前左衛在審理夏氏族人的時候,得知了此人原來是方外安到大梁的鬼,得知了此事的宋斂已經在上報大梁皇帝之后派遣了新任鎮守使在來的路上,不過宋斂在看了地圖之后,發現此地是去劍氣山的必經之地,便讓陳朝在新任鎮守使到來之前,先將這個混蛋理了。
至于怎麼理,信上只有簡單的一個字。
殺。
雖然不在神都,但作為左衛的副指揮使,陳朝做這些事也是職責之中。
至于暴份,其實自己的份早就瞞不住了。
只是陳朝也不是太擔心之后的事,如今已經踏足彼岸境界,只要方外修士不派出忘憂修士來襲殺他,陳朝大抵覺得問題不大。
在街上買了一個糖人的陳朝一邊吃一邊走,慢悠悠來到鎮守使衙門前,然后緩緩停下。
門口的兩位衙役正要開口驅趕陳朝,陳朝便搶先開口,說話倒也簡單直接,“讓徐玄山滾出來拜見本!”
兩個衙役被本兩字震住,一時間面面相覷。
很久之后,才有一個衙役反應過來,小心翼翼問道:“大人是……”
陳朝丟出腰牌,平靜道:“左衛指揮副使陳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