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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夫》 第三百五十五章 殺人夜

看著大梁皇帝只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觀主盯著那個茶壺,也猶豫了很久,沒有作。

這個世間,說起來很大,說起來有無數重要的人,但真當要決定這個世間的走勢的時候,往往只是會落在一兩個人上,比如此刻的觀主,他的一念之間,便或許能決定這個世間是否能發生什麼變化。

兩位大人對坐很久,直到大梁皇帝已經拿起茶杯,將自己的那一杯茶喝了下去,觀主這才手去拿茶壺,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茶不是什麼好茶,在這種偏僻地方,幾乎不會有什麼上好的茶葉,所以這壺茶也說不上什麼茶香四溢,喝進口的時候,觀主甚至覺得糟糕了,作為方外的大人,癡心觀的觀主,他何曾喝過這樣的茶水?

大梁皇帝面不變,只是說道:“一壺茶只需要一枚大梁通寶,茶不是什麼好茶,但終究是朕花錢買的,那便是朕的東西。”

觀主點頭,說道:“陛下富有四海,不也認為方外都是大梁疆土嗎?”

大梁皇帝說道:“難道你們沒有在朕的庇佑下?”

大梁邊軍在北境抵妖族,看起來只是為了大梁百姓,但真要說是否同時庇護了這些方外的修士,倒也說得過去。

觀主失聲笑道:“如此說來,陛下還對貧道等人有些恩惠。”

“也不想著你們有朝一日會來報答,只要生些事便算了。”大梁皇帝看向窗外,大年初一的日子,外面并沒有多行人,大雪依舊,一片素白之意。

觀主說道:“雖說陛下不愿低頭,貧道到底也是喝了陛下的茶水,能否算是陛下的客人?”

大梁皇帝沒有說話,觀主的來意并不算太好,這樣的人,算得上客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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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主微笑道:“之前那場刺殺,貧道如果說背后并沒有癡心觀的手,陛下會相信嗎?”

大梁皇帝問道:“你覺得朕會相信嗎?”

觀主不以為意繼續說道:“當日鎮守使大人放過貧道師弟,貧道如今也要還這個人。”

那樁事大梁皇帝知道,他淡然道:“當日事自有說法,何來人一說?”

大梁皇帝這般生,倒是讓觀主有些意外,但他還是說道:“那既然喝了陛下的茶,也總歸給陛下一個人吧?”

大梁皇帝笑了笑。

觀主不再說話,一口喝盡杯中剩余的茶水,然后起離去。

來去匆匆,好似這千萬里的路途,對于這位癡心觀觀主來說,從來不是什麼大事,他走過那麼遠的路,來看了大梁皇帝一次,沒有殺他也不覺得憾,如今這麼歸去也就這麼歸去了。

大梁皇帝沉默許久,這才在桌上留下一枚大梁通寶,緩緩下樓。

走出酒樓,大梁皇帝很快便來到了一座石橋之上。

黃泥小鎮也有一條小河穿鎮而過,只是如今,早就已經結冰。

他在此刻停留片刻,緩步朝著鎮子外的山上走去。

在離開懸嶺郡之后,他自然知道還會有第二波的襲殺,但對于這第二波的襲殺,大梁皇帝并不是顯得很在意,同第一波襲殺相比,第二波襲殺的人肯定要太多,或許會是一位在方外的大修士親自來,但說起來大修士,這個世間也就那麼幾位,扳著指頭數也能數清楚,只是即便是大梁皇帝也沒有想到,最后會出現在這里的修士,不是旁人,而是這位癡心觀的觀主。

面對其他人,大梁皇帝尚且有些信心,但如今這重傷之軀,面對癡心觀的這位觀主的時候,其實即便是大梁皇帝都不會有什麼自信,因此之前在那張桌上的自己,其實很兇險,若是這位觀主執意手,那麼今日大梁皇帝能不能走出來這座小鎮,還尚未可知。

來到這座不算太高的矮山之上,順著劍意而去,最為濃郁之,是一片林,而在林深,則是有一座破敗小廟,如今白雪覆蓋,一時間竟然甚至都看不到從何

大梁皇帝來到廟前,卻能約約在里面看到些火

破廟劍意濃郁至極,想來那柄所謂名黃泥的飛劍便在此了。

大梁皇帝站在原地片刻,這才找到口走進廟中,廟中四面風,只有一座已經掉嚴重的山神塑像,這是前朝所立,大梁這一朝,對于鬼神之說,向來不以為意,因此這破廟傾頹倒也無人修繕。

一個穿著破爛單的小乞兒正在火堆旁瑟瑟發抖,猛然間看到闖的高大男人,便警惕到了極致。

他愕然看向這位高大男人,手已經側不遠的一之上。

這一切,當然被大梁皇帝盡收眼底,他只是不以為意,只是看向那山神塑像,如無意外,那柄飛劍便藏于這塑像之中。

時候便向往劍仙風采的大梁皇帝之所以會親自來到這里,倒也不是來取走這柄飛劍的,只是想一看這柄飛劍真容,但如今飛劍藏于塑像之中,大梁皇帝雖然有些失,但緒并不強烈。

他看了一眼那個小乞兒,沒有多說,轉便走出這破廟。

看著眼前的高大男人離去,小乞兒這才松了口氣。

不多時,他甚至還趴到門邊去看了一眼,確定那個高大男人的影越來越遠之后,小乞兒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返回火堆前,小乞兒便有些困了。

天寒地凍的,沒什麼吃的,就沒有比睡覺更讓人覺得合適的事了,畢竟睡著了,便不覺得了。

只是小乞兒其實這些時候不太敢睡覺,因為這些天他每次睡覺,都會做噩夢。

在夢里,眼前的山神塑像會變一柄劍,一柄劍暗黃,如同這山神塑像里面的泥胎一般的飛劍。

“變劍也就算了,還老是,真的很煩啊。”

小乞兒嘟囔著,但還是熬不過這睡意襲來,就此睡了過去。

……

……

離開黃泥小鎮的觀主一路南下,要返回癡心觀,但只是走出小鎮不遠,有一道影便攔在了這位觀主的南歸路上。

看著來人,觀主瞥了他一眼,就要而過。

那人卻在此刻開口說道:“觀主讓那位武夫就這麼走了,難道不想說些什麼嗎?”

觀主聞言,停下腳步,臉不變,只是呵呵笑道:“貧道做事,還需要給你個代?”

隨著觀主開口說出這句話,那人臉驟然大變,一道無形氣息瞬間落在他的上,他不得不就此倒退數十丈,一口鮮瞬間噴出,臉慘白。

觀主看著這位同樣出自方外大宗的修士,面無表

對方臉不斷變化,最后還是拱手行禮,說道:“沖撞了觀主,還觀主海涵。”

觀主微笑道:“海涵不海涵的,倒也沒那麼重要,只是教你一個道理,說話這種事,說出來之前得好好掂量掂量。”

那人默不作聲,不敢接話。

觀主想了想,說道:“既然來了,那貧道也有些話想說說,你告訴他們,貧道來了,不是因為他們想貧道來貧道便來了,貧道只是想看看這位大梁的皇帝陛下到底如何,至于貧道為何選擇放他離開,這是貧道的想法,有些人若是真想知道,便來癡心觀問問貧道便是。”

說這話的時候,觀主甚至都沒有看那人,而只是看著前方,緩慢離去。

看著觀主的背影,那人在原地站了很久,這才化作一道虹消失在原地,再也看不到他的影。

——

神都,左衛衙門。

風雪不停。

陳朝按住刀柄,緩聲道:“來都來了,還藏著做什麼?”

隨著話音落下,一道寒風吹開房門,一道影出現在這位左衛指揮使的面前。

“寒冬臘月,大家都在過年,你們倒是不閑著。”

陳朝挑眉看著眼前的那人,手中的斷刀已經緩慢出鞘。

那人微笑道:“過年這種事,大概也只有你們這種武夫會在意了。”

不等陳朝說話,那人又夸贊道:“刀不錯,可惜斷了,人也不錯,可惜還太小。”

陳朝不為所,只是問道:“既然是來殺我,那我倒是想知道,你是誰派來的,是朝中那些想替皇帝陛下做些事的家伙,還是方外的修士?”

那人倒也沒有瞞,淡然道:“我出方外,但這樁事,自然要算在他們頭上。”

陳朝點頭,“明白了。”

那人有些贊許點頭道:“心智也不錯,就算是方外年輕一代里,大概也沒有幾人,你若是可以修行別的,又沒有這個糟糕份,早早投某個大宗門下,只怕是前途無量,可惜,偏偏要選一條死路。”

陳朝笑了笑,“沒得道理講了?要不然我跟你走,你放我一馬?”

那人搖了搖頭,說道:“漫說你只是個武夫,即便你當真有些修行別的天賦,今日也不能放過你。”

陳朝哦了一聲,那一直緩緩出鞘的斷刀在此刻終于全部出鞘,一抹清亮的刀照亮整個房間。

那麼刀照亮了房間,也照亮了那人的臉。

那是一張慘白的臉。

是一種病態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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