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有人會奇怪,這人都當上刑部尚書了,怎麼還會是貶謫呢?還真是這樣!因為南京自朱棣遷都以來,一直被作為陪都存在。所以那里另有一套完整的朝廷班子,但是他們卻幾乎沒有什麼權利!也就是刑部和禮部有一些事忙碌,其他部門清閑的很!
所以南京的這趟班子從表面上說他們是朝廷的預備役,但實際上來講,他們是由一些被貶謫,但是還想著有一日能在朝堂上大放芒,不死心的員組的!他們坐在南京等待著有一天能夠重新回到京師的朝堂上,盡管大部分人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們還是愿意等下去!
不過梁溪涵的選擇到很是很奇怪!在南京升任刑部尚書之后很是勤勉的工作了三五年,然后就辭歸,不知所蹤了!世人都不知道他現在已經在京師郊區的一個莊園里住下了!
最后一個人,也是坐在張啟達右側的這個人材微胖,看起來一臉的橫。一臉的長須雖然看起來努力的打理過,想讓胡須變五縷長髯,但是明顯失敗了!所以導致他的臉看起來就像一個留長了胡子的張飛!
但是如果有人以為他是武將的話,那就錯了!這人名陳喬東,祖籍福建,乃是北宋名臣陳文龍的后人。陳文龍是北宋末年的副宰相,閔廣宣使,謚號忠肅,是福建歷史上抗元犧牲的最高員!
陳喬東本人也是進士出,家中田產不多但是善于經營,乃是是巨富之家。他本人曾經做過浙江知府,卸任后辭歸故里,然后就很聽到他的名字了,結果他也出現在這個房間里。
眾人坐下后,林懷英先端起茶杯來輕輕的嗅了嗅然后才緩緩的說道:“果然還是這里的茶水好啊!”
張啟達不在意的說道:“育才兄要是喜歡這茶葉,你人給你送些去!反正你的徒子徒孫多,你又何必做此姿態?”
旁邊的胡之譽笑著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搶別人的東西是他最喜歡的事!你以為他弄不到這茶葉嗎?”
眾人聽了就是一陣大笑,隨后被笑的人不甘心,又去揭其他人的短,引發了一陣又一陣的大笑!看得出來,這五個看起來行將就木的老人依舊十分的有活力!
笑過一陣子之后,張啟達說道:“好了,好了!先不要開玩笑啦!一會兒一不小心笑死一個,家里的子孫來向我要人可怎麼辦?”
梁溪涵笑著說道:“放心吧,漫說這幾個人短時間還死不了,就是死了,也不會有人來找你要人的!”
陳喬東說道:“你們也不忌諱,死啊死的,總是把死字掛到邊,說不定哪天就真的就死了,你們舍得眼下的一切嗎?”
這話讓熱烈的氣氛微微有點降低,張啟達嘆了口氣說道:“要說煞風景還是越林厲害啊!算了,我們還是該說正事了!先說一件事,你們應當都聽說顧寧伯府家的二小子布局和今上有了聯系的事吧?”
林懷英說道:“這恐怕京師里有很多人都知道了,你們怎麼看這件事?”
梁溪涵沉聲說道:“我覺得沒什麼可以擔心的!我知道大家不就是擔心勛貴們卷土重來嘛!但是我覺得一個小小的顧寧伯府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陳喬東也不屑的說道:“我覺得也是這樣!現在的勛貴們已經徹底被養豬了,偶爾有一兩個試圖反撲的也抵不住大勢所趨,沒什麼用!”
胡之譽說道:“沒錯,不過是增加一個幸進之徒罷了!現在朝廷掌握在我們讀書人的手中,一個小鬼翻不起風浪來!所以我覺得這事就不用再提了!”
張啟達說道:“既然大家都是這麼認為,那就討論一下真正的事吧!就說說當今首府張太岳變法的事吧!”
林懷英說道:“他的作還不算變法吧?我看他做事還是有些章法的,他不會不知道急切變法的害!”
陳喬東說道:“其實他真的是在變法!只不過這小家伙手腕太過靈活,這才沒有惹得天怒人怨!我看吶,過不了幾年他就能潤細無聲的把朝廷里的人事更迭一遍,到時候他做事就再無顧忌了!”
梁溪涵捻須說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也有察覺!據說他和馮保走的非常近,又對李太后極為恭敬,所以李太后也是向著他的!要是這麼說起來,還真是一個了不得的小輩呀!”
陳喬東冷笑著說道:“都坐上首輔的位置了,怎麼可能是一個簡單的人!怎麼可能沒有相當手腕!”
聽到這句話,在場的五個人都沉默了!原因很簡單,這五個人作為文人,哪個沒有封侯拜相的想法!可是偏偏他們此生再無機會,所以當他們看到一個在他們眼中還很年輕的人登上相位的時候,怎麼能不讓他們黯然傷神!
過了片刻之后,張啟達最先收回思緒說道:“諸位,諸位,不要跑題了!我們今天聚在這里是討論他變法的事!”
胡之譽說道:“他的變法真的已定局了嗎?”
張啟達肯定的說道:“幾乎是已定局了!據咱們的人反饋,他已經有了相當龐大的計劃,雖然現在還沒有完全拿出來,但是已經足夠證明他有變法的決心和想法了!”
林懷英說道:“變法倒是未必,也許他只是想理順一下朝政!”
回憶著冷笑著說道:“那可說不定!他前面做事太順了,后面自然就會張揚起來!天知道他會不會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張啟達抬手說道:“這話就不要再說了!你應該知道咱們的規矩,只論事,不論猜測!”
胡之譽說道:“他現在已經開始清洗朝堂了,還大肆提拔贊同他意見的人,等他穩住了朝廷大概就要手了!”
梁溪涵說道:“你估計他全面掌握朝廷大概要多久?”
胡之譽思索片刻之后說道:“再有兩年吧!最多兩年,朝廷中就絕對不會有一一毫反對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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