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破軍的壽宴上,高朋滿座,熱鬧非凡。
雖然軒轅破軍沒有介紹陳安、陳璞、陳寶靖的份,可時至如今,已有許多大人都已猜出了他們來歷,一時向他們的目中都帶著一抹拘謹和敬畏。
陳氏。
如今的諸天萬界中,誰人不識?
當壽宴進行到一半,當看見一名仙界中名震一方的大人鼓足勇氣,起向陳安他們敬酒時,大殿中原本熱鬧的氣氛驟然出現了短暫的寂靜。
許多大人的心都不懸起來。
然而當看見陳安他們欣然舉杯與之對飲,自始至終并無拒絕或者不悅的跡象時,大殿中那些大人的心都不住落地,旋即也不開始蠢蠢。
再然后,大殿中的大人們也不顧一切了,紛紛起向陳安他們敬酒,同樣的,并未遭拒絕。
一時之間,大殿中氣氛重新熱鬧起來,而陳安他們則無疑為了大殿中最引人矚目的角,風頭甚至蓋過了今日的壽星軒轅破軍。
對于此,軒轅破軍啞然之余,倒也并不以為然,甚至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自豪,與有榮焉。
試問整個仙界中,又有哪個修道者在過壽時能夠請來陳氏族人?
這可是天上地下獨一份的榮耀!
這對于軒轅破軍而言,焉可能不高興?
壽宴上也有一群人一直心懷惴惴,境極為尷尬,那便是聞人沖臨、聞人烈、鐘離震、姜太鐘等人。
他們倒也并無到冷落,只是他們因為之前的一場風波,心中一直忐忑不安,自然是食不知味,神不歸屬。
眼見大殿中一眾大人們頻頻向陳安他們敬酒,聞人沖臨猛地一咬牙,深吸一口氣,一把拽住聞人烈的襟,低聲道:“走,去道歉!”
聞人烈渾一僵,臉晴不定,又是忐忑又是猶豫,唯恐這麼過去萬一遭拒絕和打擊,那可就徹底完蛋了。
可看了看聞人沖臨那絕然無比的神,聞人烈也清楚已不容拒絕,只能著頭皮,跟在聞人沖臨后走了過去。
看見聞人沖臨和聞人烈走過來,陳璞笑了笑,倒也并沒有再去計較,而陳安則主起,舉杯道:“之前只是一個小誤會,還兩位心中莫要介懷。”
說著,便一飲而盡。
聞人沖臨愣住了,聞人烈也愣住了,心中涌起一抹難以言喻的復雜緒,原本兩人已做好被奚落,甚至是被拒絕的準備,哪曾想到,為陳汐長子的陳安,竟會主起安自己,冰釋前嫌?
“能得公子如此禮待,老夫即便此時死去,也已無憾!”
聞人沖臨激出聲,一口飲盡杯中酒,而后深深躬行禮。
聞人烈也隨之行禮。
見此,大殿眾人不又對陳安他們有了一番新的認識,如果說之前他們對陳安等人恭敬,是因為“陳氏子弟”這個名頭,那麼此刻,他們已開始發自心地尊敬對方。
什麼風度?
什麼底蘊?
這便是了!
……
壽宴還沒有結束,陳安他們已悄然告辭離開,沒辦法,大殿中那些大人們著實太過熱了。
連陳安都有些吃不消。
此時,陳安和陳璞兄弟二人并肩走在斗玄仙城中的一條繁華街道上,而陳寶寶、唐寶兒、木奎他們則都悄然離得遠遠的。
“二哥,你這次前來只怕不是僅僅只為了給軒轅破軍老爺子祝壽吧?”
陳璞笑問道。
在陳氏宗族中,陳瑜排行老大,陳安排行老二,陳諾諾排行老三,陳璞最小。
雖然陳瑜是陳昊和翡冷翠之子,可他們這一輩兄弟深,彼此并無什麼區別,即便是在稱呼上,也往往以年齡來劃分,而非按照嫡系或者旁系來區別。
陳安隨口說道:“嗯,你也知道,當年父親離開仙界前往上古神域時,曾答應過秀阿姨,要為舉辦一場婚禮。”
陳璞恍然笑道:“我當然記得,秀阿姨那時候可說過,要父親當著全天下人的面娶,哈哈,如此看來,父親也已經拖不下去了。”
聲音中有著一揶揄味道。
陳安也不啞然,無奈搖了搖頭,他對父親也發自心的尊崇和敬重,可唯獨對父親惹下的風流債到很是啼笑皆非。
父親花心嗎?
也談不上,那些格各異,相貌皆極為出眾的“阿姨”中,除了寥寥幾個外,其他的似乎都是倒追父親的。
父親風流嗎?
也談不上,否則坐擁諸多紅知己,卻至今只誕下四個后裔。
既談不上花心,又談不上風流,就連陳安都不知該說什麼好,唯有搖頭苦笑。
如今也正如陳璞所猜測那般,陳汐已經拖不下去了,他必須得盡早給阿秀一個滿意的代,履行當初諾言。
“這麼說,此次二哥你前來,就是為了和軒轅氏商議此次父親和秀阿姨的婚典之事?”
陳璞好奇道。
陳安點了點頭,嘆息道:“你也知道,如今父親份已經和以往完全不同,堪稱諸天上下唯一主宰,像他這等存在,注定不能太過拋頭面,否則只怕會引起諸天震不可。”
陳璞若有所思道:“所以只能低調行事了?”
陳安坦然道:“不錯,秀阿姨也明白父親的境,倒也不曾對此太過為難,只說既然要舉辦婚禮,自當選擇一心儀之地,所以便選擇了這道皇學院。”
這也很好理解,阿秀畢竟是軒轅氏后裔,當初又曾和陳汐在道皇學院中一起修行過,選擇在這里舉辦婚禮,倒也在理之中。
陳璞想了想,問道:“二哥,既然父親要低調行事,那麼此次婚禮之事是否還要宣揚出去?”
陳安毫不猶豫道:“自然不能,依照父親的囑咐,只需邀請一些親朋好友便足矣,只是讓父親苦惱的是,他這一生結的朋友著實太多,若都邀請前來參加,只怕想低調都難。”
陳安不樂了,哈哈笑道:“沒想到,父親也會有苦惱的事,我還以為他無所不能的哩。”
兩人談之間,已經抵達道皇學院之前,至此,陳安當即辭別,道:“四弟,婚禮大概還需要籌備一個月時間,在這段時間你便安心在學院中修行吧。”
陳璞問道:“二哥,不需要我幫忙麼?”
陳安搖頭笑道:“這是父親的安排,不止是你,連大哥和諾諾他們都無法手,為的便是低調行事。”
陳璞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就在學院中等著參加婚禮了。”
說到這,他忽然好奇道:“對了二哥,你說此次父親迎娶秀阿姨,其他阿姨會不會有意見?”
陳安苦笑道:“這自然是肯定的,當初就連我娘、云嵐阿姨、流晴阿姨們,可都沒有和父親舉行過婚典,如今父親和秀阿姨破天荒地舉辦一次婚典,自然不免會讓我娘他們吃味,這心里不平衡自然是免不了的,不過咱們為后輩,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給父親一個人去理了。”
陳璞又不樂了,笑道:“這麼一說,我還真想看一看父親的表,肯定很彩。”
陳安瞪了他一眼,不再多說,和陳璞辭別之后,便帶著陳寶寶飄然而去。
而陳璞則帶著唐寶兒徑直返回了學院。
至于木奎,他老人家來無影去無蹤,也本不必陳璞去多心思。
……
軒轅氏的壽宴落下帷幕,只是有關陳璞和聞人烈之間的那一場風波卻竟是未曾擴散出來。
仿佛被一只無形大手化解,唯有參與者方才心知肚明,這定然是陳氏族人的手段。
不過這樣一來,對聞人世家而言,無疑讓他們長松了一口氣,畢竟若是這一場風波真的擴散出去,哪怕他們早已得到了陳安他們的諒解,可也必然會給聞人世家引來許多非議和不必要的麻煩。
一切都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陳璞在道皇學院中修行,倒也未曾再引起什麼波瀾,那些道皇學院弟子也本不清楚,這個面龐俊逸,氣度溫煦從容的年郎,有著怎樣一番驚世背·景。
聞人烈對此心知肚明,可他哪有敢揭開這一點?
甚至,如今在道皇學院中偶爾到陳璞,他要麼低眉順眼地匆匆離開,實在避不開,就強忍著心中的忐忑上前招呼一聲,態度不可謂不謙遜恭順。
趙云松也清楚這一點,同樣也不會去宣揚了,他人不傻,自然清楚陳璞既然不愿提及自己世,他又哪會越俎代庖?
只不過趙云松至今依舊覺像做一場夢似的,渾然沒想到因為一場際會,自己一個貧寒出的子弟,竟和那個超然無上的宗族后裔結了一層關系,這讓他心中著實有些匪夷所思,有時候也不免惶恐和忐忑,不敢再像從前那般以一種平靜的心態去面對陳璞。
只是如此一來,卻讓陳璞不免有些無奈,他可不想自己邊的朋友一旦得知自己的份,就心生敬畏,這關系已經明顯變了味道,不再像朋友那般純粹。
還好,陳璞并沒有真打算在道皇學院中修行多長時間,他此次之所以選擇前來道皇學院修行,無非是想要重走一遍父親當年曾走過的路,然后,努力打破父親當年曾創造下的一個個輝煌記錄!
這便是陳璞的雄心壯志。
……
時間如梭,匆匆流逝。
不知不覺,距離陳汐和阿秀之間的婚禮大典舉行的日子已經不足三天。
哪怕在道皇學院中,陳璞也是敏銳察覺到,學院中的氣氛開始變得微妙,那些資格極老的教習,如今都是行匆匆,可眉宇間皆都有著一無法毀去的振和期待。
顯然,他們大抵也是早已清楚,陳汐和阿秀舉辦婚典的地址,便選擇在了道皇學院中。
這可是一個無上榮耀!
陳璞甚至發現,就連往日里深居淺出,極現的院長邱玄書在近些天也開始頻頻面。
也就在這距離婚禮大典僅剩下三天的日子里,邱玄書召集全院教習和弟子,宣布從即日起,所有弟子和教習止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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