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烈沉聲道：“袁尚，你的反應如此激烈，莫非心虛了？”

那眼中，更是著一的厭惡。

他因為先為主得到袁尚的消息，對袁尚的印象很不好。原本想著，袁尚如果認錯態度好，那也就罷了。沒想到袁尚一開口，就是一大通強詞奪理的話，王烈更覺得袁尚，不是務實之輩，他很不喜歡袁尚。

王烈的語氣，愈發的針對。

鄭玄把這一幕看在眼中，看向王烈的眼中，多了一的不喜。

鄭玄對袁尚，很贊許。他的這個關門弟子，孝順、有才華、有能力，這樣品行、才華俱佳的人，哪里去找？

可是，王烈揪著昔日的事不放，更何況昔日的事，也是有人故意散播謠言，也是要對付袁尚，可是王烈的舉，明顯不是詢問，而是問責。

鄭玄把王烈、管寧和邴原請回來，是讓他們來幫助袁尚的，而不是讓他們來添的。

你不樂意，離開就是。

你如果愿意幫助袁尚，即便有疑問，問就是了。可是，這樣直接抱著敵意來問責，那就有些問題了。先前鄭玄對王烈，雖說不喜王烈強勢的態度，倒也還能談笑說話。

此刻鄭玄的臉上，多了一抹疏離。

只是鄭玄還未手，袁尚能應付，他這個當老師的，就不必去管。

袁尚一貫極為善于觀察，他聽到王烈的語氣，到王烈的態度，又抬頭看了鄭玄一眼，這時候，鄭玄主道：“顯甫，你有什麼想法，自行理就是，為師支持你。”

一句話，表明鄭玄的態度。

袁尚頓時就明白。

袁尚道：“王先生，我剛才的一番話，就是心虛嗎？”

“當然是！”

王烈直接就點頭。

他眼神銳利，咄咄人道：“如果你沒有犯下這樣的事兒，只需要耐心解釋就是。可是你，一言一行，卻是強詞奪理，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袁尚聽到后，心中更冷。

他的態度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你對我客客氣氣的，我對你也是禮敬三分。可是，你要欺我，那對不起，不可能。

袁尚一步踏出，他步伐極快，轉眼就到了王烈的面前，居高臨下看著正襟危坐的王烈。

王烈道：“袁尚，你要做什麼？”

袁尚咧一笑，一掌扇了出去。

“啪！”

響亮的耳傳出。

王烈的臉上，一下升起鮮紅的五指印。

這一刻，王烈瞪大眼睛，渾濁的眸子中，流出濃濃的憤怒。他王烈年逾六十，是有名的名士，即便到遼東，也是到當地士人的尊崇，即便遼東太守公孫度，對他也禮敬三分。

眼下，袁尚竟是一掌打了他，簡直是奇恥大辱。

王烈怒火頓時升起三丈高，憤怒道：“袁尚，你真是欺人太甚。難怪有人說你，秉極為惡劣。今日一見，果真如此。你袁尚，真是窮兇極惡。可恨，你真是太可恨了。”

“哈哈哈……”

袁尚聽到后，頓時朗聲大笑起來。

笑聲，著不屑。

更有著不恥。

王烈臉上仍舊火辣辣的，見袁尚發笑，他握了拳頭，道：“袁尚，你笑什麼？”

袁尚淡淡說道：“王烈，我真是懷疑你，是人影響，或者是人指使，故意來針對我，亦或是要敗壞我名聲來的。”

“所以，才會這樣試探一番。王先生啊，正不怕影子斜，你心中如果沒有半點懼怕，你如果半點不心虛，何必如此激呢？”

“面對我的質詢、試探，你應該要有涵養，要心平氣和的詢問。袁公子，你打我做什麼呢？可是你這樣，直接就一副惱怒模樣，是心虛了啊。”

鄭玄聽到袁尚的話，蒼老的面頰上，也多了一抹笑意。甚至，鄭玄也是搖頭輕笑，他這個弟子，便是這般的詭辯，更是出其不意。

管寧眼中，掠過一抹亮，心中暗道袁尚，真是不吃虧啊。

報仇不隔夜。

轉眼，就直接打回來了。

邴原看到袁尚的所作所為，沒有什麼變化，只是覺得袁尚這一張，果然是刁鉆，竟是如此反擊王烈，堪稱是高明，更是詭譎。

王烈的神，更是再度大變。

袁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把他剛才的話，又還給了他。

他說袁尚心虛。

如今，袁尚也說他心虛。

王烈心中對袁尚更是敵視，他咬著牙道：“袁尚，你不僅窮兇極惡，更是信口雌黃。老夫提出的疑問，是鄴城人盡皆知的事。可是你，卻是故意針對老夫。”

袁尚道：“人盡皆知，哪里來的人盡皆知？你連時間、地點、事件都不清楚，張就來。這樣子虛烏有的事兒，如果都是證據，我懷疑你，憑什麼不是證據。”

本主昔年，的確曾經荒唐。

可是從去年開始，一切都在改變，尤其李儒一直致力于改變袁尚的形象。

到如今，已經是大變樣。

所以，袁尚直接懟了回去，更何況王烈是有備而來，故意要針對他，袁尚更是沒有半點的留，憑什麼王烈肆無忌憚，他就得結討好？

袁尚是需要人才。

可是，不需要這樣倚老賣老的人才。

王烈蹭的站起，大袖一拂，道：“袁尚，老夫活了六十余年，從未到今日這般的恥辱。今日你毆打老夫一事，老夫絕不會善罷甘休。此事，你會付出代價的。”

袁尚道：“那就拭目以待了，王先生，但愿你不會后悔。”

王烈昂著頭，道：“你有本事，把老夫也殺了。老夫倒要看看，這鄴城這冀州，是不是你一手遮天？”

袁尚道：“王先生說的哪里話，我袁尚做事，明磊落，何至于殺人？王先生放心，只要你在鄴城，如果是遵紀守法，自是無礙。如果你圖謀不軌，我一定會好好款待你。”

王烈轉而看向鄭玄，道：“康兄，你這個弟子，我可以肯定的說，是收錯了。他作為你的關門弟子，絕對錯謬。甚至你為了他，驅逐自己的大弟子崔琰，更是錯謬。他日，你鄭玄，也會因為他而蒙，甚至喪盡一世清譽。”

鄭玄的臉也不好看。

袁尚是他的弟子。

鄭玄請王烈來，是讓王烈幫助袁尚的，王烈卻是一副問罪的架勢。

這讓鄭玄心有芥。

鄭玄沉聲道：“王彥方，老夫的弟子如何，不勞你心。此前邀請您到鄴城來，看來是老夫的錯。這一事，老夫向你道歉。你出我鄭家后，以后各走一方。你走你的關道，我揍我的獨木橋。”

“哼，你會后悔的。”

王烈再度說了聲，便大步離去。

袁尚看著王烈離去的背影，眼中卻多了一的思索神。

崔琰！

王烈提到了崔琰。

鄭玄收徒時，崔琰一力阻攔袁尚。當時，崔琰被鄭玄逐出了門墻，袁尚也沒去管崔琰。如今王烈這里，又提到崔琰，顯然雙方應該是有聯系的。

否則，王烈如何知道崔琰。

袁尚把這一事記在心中，等回去后，到時候再單獨安排一番，把王烈的事調查清楚。

“世子，在下有一個問題。”

管寧臉上掛著笑容，接過來話語，微笑著詢問。

袁尚神如常，道：“管先生有什麼問題詢問，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