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聲回在壑中,所有正在行進的曹軍士兵也聽到。
這些老兵,都是有經驗的。一聽到鼓聲響起,都是張起來。他們都清楚肯定出事兒了,否則,不至于戰鼓突然響徹在山谷中。
所以呂虔的命令剛傳達下來,所有的將士,就已經提速反奔跑起來。
只是曹軍士兵迅速趕路時,在丘高谷山坡上的中段位置,魏延早早就埋伏在此,他眼神銳利,神更是興,高呼道:“開始進攻,滾石,扔下去;裝著火油的陶罐,扔下去。”
命令下達,一塊塊早已經準備好的滾石,被士兵推出。
轟隆隆的聲音響起。
一塊塊石頭,不斷滾落。
丘高谷的道路狹窄,即便在中段位置,不是那麼狹窄,可這樣的一個區域,士兵很是擁,以至于滾石砸在人群中,頃刻間便是慘聲連一片。
一個個士兵,四躲避。
只是士兵在躲避時,又有裝著火油的陶罐,不斷砸落了下來。這些資,都是袁尚帶著人,好不容易搜集來的,全都布置在丘高谷這里。
如今,便派上了用場。
哐當!
陶罐碎裂,火油流淌。
在連續的滾石、火油下,曹軍士兵作一團。
魏延又下令道:“放火箭。”
一個個士兵,迅速取出早已經準備好的火箭點燃,挽弓搭箭,朝丘高谷下去。
集的箭雨落下,火箭中士兵,頓時許多人上著火,亦或是被火箭重傷,哀嚎慘。尤其火箭落在地上,引燃了地上的火油,片刻間,許多的大火燃燒起來。
在丘高谷,地上到還有袁尚早就準備的雜草蒿草。這些隨意擺放且糟糟的雜草,原本不起眼,可是在這時候,隨著火箭的落下,就了致命的攻擊,使得火勢迅速的竄起來。
所有的曹軍士兵,慌躲避著火箭、弓箭和滾石,還得躲避燃燒起來的大火,更被滾滾濃煙熏著,無比的難。
所有人迅速的往前沖,意圖沖出丘高谷。
呂虔也是策馬趕路,迅速往前突圍。只是在躲避著弓箭、滾石時,忽然間,前方有士兵跑回來,高呼道:“將軍,大事不好了。前方的道路,被石頭堵住。我們的道路,被攔阻了。”
轟!!
呂虔的腦中,一下宛如雷霆炸響。
他近乎是懵了。
呂虔好半響后,恢復了過來,卻是無比張。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辦?
前方丘高谷通往宛縣的道路,無比狹窄。想殺出去,肯定不可能。在這時候,唯一的辦法,那就是撤退。
只是如今,能退走嗎?
敵人已經布下埋伏,想要退走,近乎是無比的困難。
是誰布下的埋伏?
袁尚嗎?
只能是袁尚。
呂虔的心中,想到了袁尚,他面更是凄苦。因為到這一步,他清楚自己被算計了。袁尚拿下宛縣,不是撤退北上,是故意假意北上,以便于降低他的戒備心。
這一刻的呂虔,只覺得背脊發寒,因為袁尚的算計太狠了。從一開始,袁尚就不是要逃走,而是要針對他。
呂虔再怎麼后悔不該輕敵,如今,都已經沒了用。
他眼下面臨的境,極為艱難。前路沒有,如今只能下令撤退,好歹后方道路寬闊,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呂虔眼神銳利,他是不愿意放棄的,所以下令道:“撤軍,全速撤退。”
命令下達,呂虔掉轉方向,迅速往后跑。
所有的士兵,都開始撤退。
這一幕,落在山坡上甘寧的眼中,他負責的區域,便是在前方封堵丘高谷的道路,然后開始借助石頭、火油、弓箭殺死曹軍士兵。
甘寧看著掉轉方向,在火海中奔跑的曹軍士兵,角勾起一抹冷笑。
想逃走?
哪有這麼容易的事兒。
都已經請君甕了,接下來是甕中捉鱉,再讓呂虔逃走,豈不是他錦帆兵無能嗎?
甘寧高呼道:“給我箭,繼續箭。”
滾石不斷的砸落。
弓箭,也在不斷的落下。
滾石和弓箭,帶走許多士兵的命,這樣的攻勢,因為錦帆兵只有五百余人,即便占據丘高谷的優勢,攻勢不算太強。
可是火攻,卻是大范圍的。
隨著火油彌漫,火箭落下引燃了一批一批的大火后。整個丘高谷,已經是火蔓延,滾滾濃煙彌漫,一個個士兵慘著躲避大火。
大火燃燒起來,尤其是有了火油在,想躲避極為困難。甚至于在這樣的火攻下,士兵不斷的往后面逃竄,相互擁推搡,以至于,有越來越多的士兵,被推翻在地上。
無數士兵奔跑時,一旦倒在地上,頓時發生踐踏。一個個士兵相繼踩上去,倒在地上的士兵,不曾被大火燒死,也不曾被殺,卻被活生生的踩死。
這般急促的撤退,發生的踐踏,多不勝數,甚至其殺傷力,已經遠超大火的侵襲。大火蔓延燃燒,士兵雖說傷,但大火的燃燒有一個過程,可是踩踏不一樣。
踩踏極為兇猛,以至于,死傷無數。
越來越多的士兵被殺死,越來越多的曹軍士兵倒在丘高谷。即便如此,曹軍士兵仍在不斷的往后跑,意圖迅速的突圍。
袁尚人在口的區域,他所在的位置,山下的地勢更為寬闊,足足十余丈。只是這一范圍,已經堆積了山石。
一塊一塊的大石頭滾落下去,阻斷了離開丘高谷的出路。
袁尚如今,等著呂虔的人撤退出來。
整個丘高谷,火勢蔓延,大火侵襲下,曹軍士兵肯定必敗無疑。而前路斷絕,所以肯定會撤回來,所以袁尚便靜靜的等待著。
果然,時間不長,袁尚就看到不斷突圍過來的曹軍士兵。
袁尚直接下令進攻,在這出口的區域,錦帆兵也是迅速的箭。一支支火箭落下,點燃了山下早已經潑灑的火油,火勢燃燒,不斷的肆,以至于沖出來的士兵,轉眼就被火海侵襲。
整個曹軍,已經是撤退無路。
大火侵襲,將士慘。
丘高谷一片哀嚎聲,此起彼伏。
袁尚看到這一幕,卻是心如鐵石,沒有任何的緒波。袁尚很清楚一件事,他和曹家的敵對,不可能化解。他不殺曹家的人,他不殺呂虔等人,呂虔等人就會殺他。
敵人,不會因為他的心慈手而放棄殺他。對敵人的心慈手,那是對自己人的心狠。
袁尚站在山上,靜靜看著這一幕,沒有任何的改變。在所有人的等待中,山下的哀嚎在持續,山下的大火仍在燃燒,死去的人越來越多。
足足過了大半個時辰,燃燒的大火漸漸平息。
袁尚不曾立刻下山,又等了差不多小半個時辰,才調集麾下的五百錦帆兵,下了丘高谷山坡,推到擋在口的山石,帶人殺進去。
大火燃燒下,殺了絕大多數的曹軍士兵,不過即便如此,也會有網之魚。
這是袁尚不容許發生的。
他帶著人一殺,所有人開始輻散開來補刀。
恰是這般,果真遇到假死的人反抗。只是這些在山谷的曹軍士兵,在經過大火焚燒后,失去了戰斗力,轉眼被錦帆兵殺死。
袁尚一行人往中殺過去,一一補刀,轉眼殺到了中段的位置。
這一區域,還有七八丈的寬度。
袁尚一行人抵達,卻見峽谷中,一隊士兵出現,擺開了陣勢,做出要廝殺的狀態。
為首一人,赫然是呂虔。
呂虔臉上黑黢黢的,頭發焦黃彎曲,衫也有焦糊的地方。他一雙眸子,卻是明亮無比,臉上更有濃濃的恨意。他麾下絕大多數的士兵都死了,可是呂虔帶著徐元等人活了下來。
最終,還有這五百余人保持了戰斗力。
這是呂虔最后的軍隊。
呂虔盯著走在前面的袁尚等人,提著劍,咬著牙道:“袁尚,今日我呂虔,便為死去的將士報仇。”
“殺!”
呂虔高聲下令。
他先士卒沖出。
麾下的將士,也是隨其后,發起了沖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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